避开他灼人的视线，散乱的长发黏在汗湿的颈侧，衬得肌肤愈发苍白，偏偏唇咬得死紧，不肯泄露一丝求饶。

顾聿深看着她偏过头的倔强模样，那点好不容易压下去的火气又“腾”地窜了上来。

她明明都软成这样了，身体的战栗早就出卖了她，偏要摆出这副拒人千里的架势。

他恶意地俯身，滚烫的呼吸喷在她耳廓，声音裹着浓重的欲望和狠厉：“怎么，还不服气？”

沈知意死死咬着唇，不敢看他，怕一看就会溺毙在他眼中那片深不见底的疯狂里，更怕泄露自己一丝一毫的可耻反应。

顾聿深盯着她紧绷的侧脸，忽然低笑一声，声音裹着恶意的试探。

“知意，我们生个孩子吧。”

“你说什么？”

沈知意猛地睁大眼睛，瞳孔骤缩，刚才还强撑着的镇定瞬间崩塌，只剩下彻骨的惊恐。

“顾聿深，你疯了！你敢！”

“我有什么不敢的？”

说完，就准备开始攻城掠池。

沈知意清晰地感受到他身体的变化，看他果然没做任何准备就想

“不要！顾聿深！不要……求你……不要……”她彻底慌了，哭喊着哀求，泪水汹涌而出，“我不要……”

他却像彻底失了智，猩红的眼睛死死盯着她，每一个字都从齿缝里挤出来。

“还跑不跑了？”

“不跑了……我不跑了……”沈知意哭得语无伦次，泪水糊了满脸，“你别乱来......”

“还去见徐烬川吗？”

“不见！再也不见了！你……”

“说，你不会离开我。”

“我不离开……我不离开你了……你别……”

她睫毛上还挂着泪珠，眼底的惊恐尚未散去，却逼着自己挤出顺从的模样。那些求饶的话，那些妥协的承诺，像淬了毒的糖，甜得发苦。

顾聿深忽然停下来，指腹摩挲着她泪痕交错的脸颊，动作里的狠戾不知何时褪成了茫然。

他明明该得意的。

让她怕，让她服软，让她再也不敢提 “离开” 两个字，这不是他一直想要的吗？

可看着她这副被吓破胆的样子，心口却像被什么东西堵住，闷得发疼。

刚才翻涌的欲望瞬间冷却，只剩下一片荒芜的烦躁。

“就这么不想要我的孩子？”

沈知意大哭，趁他松懈，拼命踹他。

他顿了好久，随即叹了口气，“别哭了，我吓唬你的。”

想法是有，可真到关键时候，却不敢继续下去。

这是他放在心里的小姑娘，怎么舍得那样强迫她？

要是做了

恐怕他们就再也没了未来。

沈知意的哭声猛地顿住，泪眼朦胧地盯着他，肩膀还在抖。

顾聿深抬手，指腹轻轻擦去她脸颊的泪，动作软得不像话。

解开铐子时，低声警告：“下次，就未必了。”

“顾聿深你这个混蛋！”

所有的委屈、愤怒、屈辱在这一刻彻底爆发！她猛地从床上弹坐起来，不顾身体的酸软和狼狈，狠狠扑向他。

双手精准地扣住他的脖颈，指甲几乎要嵌进他颈侧的皮肉里。

用了全身的力气，眼底是烧红的怒意和屈辱，“顾聿深！你怎么不去死？！你怎么不去死啊！”

顾聿深听到这句话，浑身猛地一僵，仿佛被什么尖锐的东西刺中，眼底掠过一丝恍惚，梦境与现实骤然重叠。

他没挣扎，没反抗，沉默地坐着，任由她的指甲陷进自己的皮肤，感受着颈部传来的、越来越清晰的窒息感。

脸颊渐渐泛起不正常的潮红，呼吸也开始困难，但他只是垂着眼，深深地望着她，眼底没有愤怒，只有一片死气沉沉的、看不透的浓雾。

沈知意看着他不闪不避的样子，看他涨红的脸，忽然有些怕，怕自己真的杀了人，指尖的力道不自觉地松了松。

“你怎么不去死！”她哭喊，拳头狠狠砸在他的胸膛上。

顾聿深任由她打，直到她的拳头渐渐没了力气，垂落在身侧，才缓缓抬手，轻轻握住她还在微微颤抖的手腕。

“这辈子……你怕是甩不掉我了。”

沈知意抬手就用尽最后力气甩了他一耳光。

“我不是她！我不是你心里那个小乖！更不是什么可笑的替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