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也却不放开他, 她双手搂在郁宴脖颈, 用力将他重新拉下,加深这个吻。
郁宴微微一顿, 他的睫毛轻轻眨动, 意识到安也的回应, 他引以为傲的自制力终于败下阵来, 与她的唇齿交缠在一起。
他感受到属于郡主的气息,与他交融在一起, 那空了二十二年的心脏蓦然被填满, 郁宴眼眶有些发酸。
他再顾不上什么配或不配了。
他丢盔卸甲, 将自己所有的一切都赌上, 赌她爱他, 赌她永远不会抛弃他。
等到安也渐渐有些呼吸不上来, 两人才缓缓分开。
郁宴鼻尖停在安也脖颈,他哑着声音,轻声道:“郡主以后莫要再开这种玩笑了。”
“嗯。”安也埋在他胸前,感受着他说话时胸腔的震动,“不开了。”
她感觉到他的恐惧,她的侍卫,定然被吓得不轻。
两人靠在一起静静待了一会,郁宴站起身,将身上的黑色外衣脱下,披在安也身上。
他的衣裳很宽大,几乎将安也包裹的严严实实,安也没说话,乖乖由他动作,等他披好后,还将那衣裳紧了紧。
就算先前一直在战斗,他的外袍也没有溅上半点血迹,上面还带着郁宴身上独有的淡香。
“属下很快就回来。”他说。
安也点点头,看着郁宴重新拿起不歇,加入战斗。
他这次没有再掩藏实力,势如雷霆,众人几乎看不清他是如何行动,便见他面前的流寇已然躺在地上。
流寇的数量肉眼可见的迅速减少下来,以至于后来,郁宴身旁竟是形成一个诡异的真空地带,流寇们怕丢了性命不敢上前,夏国士兵们则是觉得他们在周围反正影响郁宴发挥,自动离得远些。
与钟伦缠斗的流寇首领终于反应过来,他咬着牙,眼中露出些恐惧,只不过一炷香的时间,他带来的三百余人,竟就剩几十个了。
他这一分心,正好让钟伦找到破绽,自他手臂狠狠划了一枪。
那首领吃痛,他警惕的向后退了几步,忽而喊道:“快退!官兵中有高手!”
他说罢,转过身,头也不回的往林中跑去。
钟伦和他战的有些狼狈,他追了几步,见那人跑的实在太快,原以为又要放虎归山,含恨咬牙之时,却见一道黑色身影迅如疾风,他脚步轻踏,只眨眼的功夫,便行至首领身后。
“留他性命!”钟伦伸手喊道。
不歇的剑刃堪堪停在那首领脖颈,没有落下。
茫茫雪地之中,郁宴的身影背光而立,首领感受到脖子上传来的刺疼之感,竟是被吓得软倒在地。
钟伦带着红缨枪姗姗来迟,他喘着粗气,看向郁宴的眼神中再没了先前的轻视,变成满满的敬重意味。
“多谢。”他抱起双拳,正色道。
今日若没有这个侍卫,他们这支军队,怕是就要折在这里了。
郁宴不卑不亢的朝他点点头,“不必。”
除了安也,他对谁都是这副冷淡的模样。
两人压着那首领回来时,剩下的流寇已然被士兵们尽数抓获,比起钟伦的稳重,他手下的士兵则显得兴奋地多,他们将郁宴围在中央,面上满是崇拜。
“良在,你先前莫不是在隐藏实力?今日这一出手,实在厉害!”
“是啊是啊,良在可是我们大伙的救命恩人了。”
“良在的武功在哪学的?能不能也教教我?”
……
“停”钟伦一个跨步,站在郁宴前头,为他挡住那些激动地士兵,肃着脸说:“你们是不是把军纪都忘了?围在这里干什么,还不快去清扫战场!”
钟伦这一说话,士兵也不敢再开口,都不情不愿的分散开来。
钟伦见众人散的差不多,清清嗓子,又开口道:“良在的确是我们的恩人,不若今夜回到城中,我们再请良在一同吃酒如何?”
士兵们闻言,瞬间欢呼起来。
钟伦说罢,又转身问郁宴道:“不知良公子可否愿意赏脸?”
郁宴没有立即回答,而是看向安也。
安也见周遭的人跟着郁宴的目光看过来,勾起唇,朝他点点头。
“好。”郁宴这才答应下来。
钟伦的目光自安也和郁宴身上来回转了转,挑挑眉,自觉地转过身,去看望受伤的士兵。
郁宴冷淡神色随着他朝安也愈发靠近逐渐散了个干净,等他行至安也面前时,已然变成了满脸的柔和,想起两人刚才的那个吻,他面上露出些红晕,手足无措的叫了一句,“小姐。”
安也看着他,满眼都是笑意,她假装生气道:“我不想听小姐,你刚才叫我什么来着?”
“……安儿。”郁宴的声音带了些轻颤。
“这才对嘛。”她张开双臂,“我不想一个人坐马车了,我要你背我。”
郁宴脸上更红,他憋了很久,才憋出一句,“……有人看着。”
“他们都有自己的事要忙,没人注意我们。”
郁宴朝周遭一扫,见那些偷偷往这边瞄的几个人瞬间转移了目光,他们看山看地,或是吹起口哨,皆是假装自己很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