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柳匆匆而来,匆匆而走,宛如青鸟。

顾清衍长叹一口气,索性撇开心思一心读书。

只是每隔几日?,他总忍不?住躺在床上,来一个灵魂出窍。

飞跃山川河流,抵达陌生的院落,去?看?看?裴玄在做什么,现?在过得好不?好。

自打知道这不?是梦,而是灵魂出窍,顾清衍便不?敢靠得太近。

裴玄只是一味的不?放心。

他总觉得寿国公有?事情瞒着自己,却不?告诉他。

可青州府的人传回来消息,只说顾清衍一切都好,可一切都好的话,为何?信中语气大变?

不?止如此,夏柳第二次赶回来,只带回来一句话,连一封信都没有?。

裴玄拧紧眉头?,心底担忧不?已,生怕顾清衍在自己看不到的地方受到伤害。

可偏偏自己不?能离开京城,不?得见?心上人,更不知道心上人现在好不好。

这难免让他焦躁,连每日?练武都应付了事。

内里紊乱,裴玄收起?佩剑,衣裳被汗水微微浸湿,他转身?进屋。

屋内水汽氤氲,早有?下?人准备好热水,裴玄随意解开衣襟,将衣裳搭在屏风上。

水珠顺着坚毅的下?巴滑落,滴落在紧致结实的胸肌上,随后蜿蜒而下?,钻入丛中。

原本该是最为放松的时刻,裴玄蓦的睁开眼,肌肉绷紧,刀锋似得眼神往屏风处刺去。

不?等反应,屏风碎成两?半。

“世子?,发生了何?事?”门外侍卫连声?问道。

裴玄随手披上衣裳,拧眉四下?环顾,可不?管他怎么看?,屋子?里空空如何?,除了他并没有?别人。

“世子?爷?”

裴玄冷声?道:“无事。”

他总不?能说,方才一瞬间怀疑有?人偷看?,忽然动手砸了屏风,结果什么都没抓到。

裴玄认定是自己太敏感,有?人刺杀他正常,可偷看?他洗澡谁这么下?流无耻且不?要命。

捏了捏眉心,裴玄吐出一口恶气。

又来了,这种被人觊觎的感觉。

难道是最近太紧张,心情不?悦,所以产生了幻觉,看?来还得请太医看?看?。

“啊!”

顾清衍猛地起?身?,摸了摸自己的身?体,好好的,没被劈成两?半。

他深吸一口气,随后捂住脸,从耳朵根红到了脖子?。

这真?不?是故意的。

以往每次过去?,裴玄都在练武,不?然顶多写字看?书处理公务,这次居然在洗澡。

“我真?没想偷看?你洗澡。”顾清衍嘀咕道,不?知道是在跟谁解释。

“还好还好,裴大哥永远都不?会知道是我,等等,我也没想偷看?,都是系统捣鬼。”

顾清衍吸了吸鼻子?,觉得鼻头?有?些发痒。

他等承认,乍然看?到裴玄的身?躯,当时他欣赏震惊多过害臊,一不?下?心就多看?了一会儿,也许是眼神太炙热才被发现?。

“裴大哥也太敏锐了。”不?然他可以多看?一会儿。

顾清衍猛地躺回去?,不?敢置信自己居然会这样想,都是男人,有?什么区别?

他摸了摸自己的小身?板,胸肌不?够大,腹肌不?够结实,大腿肌肉线条也差一些,这么一对比,差距确实是很大。

顾清衍心底承认,裴玄那身?材,男人中的男人。

但他不?承认自己喜欢,更不?承认自己想看?,疯狂给自己洗脑:“我就是羡慕嫉妒恨,不?是喜欢,绝对不?是喜欢。”

捂住双眼,顾清衍对自己发誓:“从明天开始,我奋发读书,每天晚上都上课程,绝对不?会再去?偷看?了。”

春去?秋来,顾清衍有?没有?做到,除了系统和智慧树无人可知。

反正寿国公府的下?人们都知道,裴大人这些时候心情不?好,时不?时就弄坏屋中的东西。

尤其是沐浴更衣时用的东西,屏风坏了三次,浴桶破了两?次,甚至有?一次整个屋子?都被砸了个稀巴烂。

问,就是看?着不?痛快。

另一头?,顾清衍闭门读书,在秋闱之前一个月收拾行囊,再一次赶赴青州府。

与以往不?同的是,这一次他若是能中进士,不?会再回陵川县,而是会直接从青州府出发,前往京城赶考。

因为这个,刘妈妈和姐妹俩分外不?放心,愣是收拾出两?大车的行囊来。

又怕顾清衍嫌多不?肯带,早早的叫了车过来,老?村长更是亲自上门,说要让族人陪着一块儿去?。

顾清衍身?边只有?一个章念,年纪比他还小,老?村长怎么能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