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氏尖叫的歇斯底里?:“怎么可能,你们有没?有好好找,还是你们收了这小子的银钱,故意隐瞒。”

衙役不服气:“你这女人别胡说,那巷子打?扫的干干净净,一眼能望到底,若有镯子怎么可能找不到。”

“就?是,我们这么多人一起去?的,有的是人见证。”

“方?才你说这小公子缺钱才偷你镯子,现在又说他拿钱收买我们,既然缺钱,他哪儿来的钱收买别人。”

“你这狠毒妇人,亲儿子不如顾清衍会读书,便要?设计陷害,真是太过歹毒。”

许氏这才心慌起来。

丁知府拍下惊堂木:“肃静。”

“许氏,你可知罪!”

许氏阴沉着脸,恶狠狠的盯着顾清衍,许久才艰难开?口。

“民妇只是丢了东西,一时心急,还请大人恕罪。”

丁知府冷笑:“一时心急就?能诬告,一时心急便要?收买衙役栽赃陷害,若是大周百姓人人都如你一样心急,那天底下还要?王法作甚。”

“今日两罪并罚,判处李许氏二十大板,李勇三十大板,行刑!”

许氏脸色大变,她一介女流,若被人压着打?上二十大板,哪里?还有活路。

即使能活下来,这辈子也?没?脸见人了。

“大人,我是他养母啊,自?古以?来父母告子无罪。”

丁知府冷笑:“你算哪门子养母,既然孩子换回来,这孩子姓顾,父母兄弟都是姓顾,与你李家无关,若认养母,你儿子岂不也?得?认顾家做养父母。”

许氏顿时后悔不该来衙门,转头看向顾清衍:“衍哥儿,你就?忍心看着我受罚,好歹我也?养了你十五年啊。”

“许夫人,你可知道半月之后,我就?要?参加府试?”顾清衍开?口问道。

许氏眼神闪烁不定。

顾清衍心中了然,拱手道:“大人,请听?学生一言。”

丁知府淡淡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她诬告在前,收买衙役在后,若不处罚,本官将来如何服众。”

顾清衍却道:“许氏虽对学生毫无母子亲情,但她说的对,李家确实养了我十五年。”

“今日,我愿意以?身替责,偿还这十五年的养育之恩。”

许氏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看向顾清衍的眼神分外?复杂。

但最后,她只哆嗦着嘴唇道:“好,你替我受罚,从今往后我们就?两清了。”

倒是丁知府眉头一皱,很是不赞同。

在他看来,许氏哪里?有一点为人父母的仁慈,先是栽赃陷害,又多番辱骂,不像是对养育十五年的孩子,倒像是对自?己的仇人。

他略作沉吟:“顾清衍,你可想?好了?”

“学生立志已决。”顾清衍道。

彻底桥归桥,路归路,彻底两清,再也?不欠许氏的养育之恩。

丁知府沉吟:“那本官就?成全你。”

“今日许氏犯下大案,两罪并罚,昔日养子顾清衍孝心可嘉,愿意以?身偿债,今日之后,顾清衍与李家便彻底两清。”

“许氏,从今往后,再不许你提养育之恩,你可认?”

许氏连连点头:“我认,往后我再也?不提了。”

丁知府正要?下令。

几个?人匆忙从外?走进来,正是李族长父子,身后还跟着李敬亭。

顾清衍神色一凝,知道李敬亭是得?知了消息,怕许氏真的下狱,牵连自?己的名声,所?以?才会匆匆赶来。

李族长脸色阴沉,进来后先狠狠瞪了眼许氏,才弯腰行礼:“大人,许氏有错,但她毕竟是官家内眷,若是当场行刑有伤大雅,不如由我李家带回去?处置。”

丁知府却半点不给面子:“她犯事儿的时候怎么不想?想?这些。”

顾清衍发现了,丁知府与李家的关系绝对不太好。

以?前他身居李家,还以?为李家在青州府很说上话,与知府大人交往甚密,如今看来却不是这样。

李族长急得?满头大汗,心想?许氏要?是真的挨罚,到时候李家的面子可丢尽了。

说不得?远在京城的李侍郎也?会被参一本。

他下意识的看向顾清衍。

丁知府冷哼:“你来的正好,许氏虽不慈无德,顾清衍却极其孝顺,愿意以?身替责,偿还你李家十五年的养育之恩。”

李族长一时眼神复杂。

他身后的李明威更?是感动道:“衍哥儿,你受委屈了。”

这话让跟着一起来的李敬亭脸色更?加难看。

丁知府眼神一扫,忽然心底冒出个?主意来。

“谁是李敬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