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你?怎么知道这件事?的?谁告诉你?的?”
“不不不。”花繁勉强拉回了自己?的思绪:“你?们既然早就知道这件事?,为何不提前告知于?我们?也好?让我们早做准备才是?啊!那秘境中的惨状你?们又不是?没有见到!平日里口口声声念着慈悲,可秘境中那么多修士死在魔族利爪之下时?,怎么不见你?的慈悲心?那时?又为何不见你?的慈悲!!”
花繁语气激烈,仙庾亿也没好?到哪里去,看着星檀的眼神已经有了一丝不悦。只?有江衍道似乎早在先前占卜之时?便已察觉到了什么, 此?刻像是?借着星檀之言印证了她的占卜。
“不可说。”
星檀摇了摇头,那二人再?追问什么,他也都只?是?闭口不谈。
记忆恍惚间回到了极为久远的时?候。
那白衣少年眼神凛冽,敲开他的房门。
“星檀是?吗?”
“我要与你?和黎长霜,做一笔交易。”
那明显是?亏本交易,但白衣少年却满不在乎。他似乎早就知道自己?是?何身份,也知道,但心态却更偏向于?修仙界,带着不服输的态度和对自身命运的嘲讽。
“我大致能知道他的计划,我也知道你?,黎长霜,你?究竟想要什么。”
“至于?你?,星檀。天下之人无可救,可你?却偏偏悲悯众生……这众生中,应当也包括了你?的好?友吧?”
“事?到如今,你?们都必须,也只?能与我合作。”
“我不求能够长生,我只?求……不要他好?过。”
被遮蔽的天道之下,他的眼神有些疯癫,但细看却又带着极致的清明。
那是?一种早已看破了命运的眼神。
“我们可以借着的他的计划,来完成我们的计划。”
越白这样说道。
记忆骤然回归,星檀转身看向黎长霜时?,便见他终于?缓缓睁开双眼。
“……不是?星檀师兄的错……是?我一意孤行……”
沙哑嗓音响起,黎长霜勉强支起身体靠在床边,雪白长发落下,嘴唇也失了血色,冷声冷色,若不仔细看,便会觉得他整个人都快变成一座冰雕。
“黎长霜!这么多年过去了,你?仍然是?那个锯嘴葫芦吗!”
面对黎长霜,花繁可毫不客气,伸手一把揪住他的衣襟将他扯起,厉声问道:“现?在微生箴下落不明,你?们就这样呆着?不去寻?不去找?”
被他扯起来时?,黎长霜似乎头痛欲裂,眉心都不自觉皱起。
“你?现?在还在这惺惺作态是?何用意!我告诉你?,我不管你?们了!我要独自一人去寻……”
话音未落,只?听?见“咔嚓”一声,他的手腕处落下了一道琉璃玉镯。
不知何时?已出?现?在他身边的星檀眉眼微垂,念了一句佛号,“抱歉……但此?刻,确实不能让你?去寻微生施主。”
花繁一脸不可置信,眸中满是?怒火,却没有对着星檀,反而是?瞪着黎长霜。
“我真是信了你当年的鬼话!你?说你?会护着他,就是?这么护着的?!”
“将他推入险地,也是?你?所谓保护的一环?”
其余人默不作声,似乎也是?对他二人当年恩怨略有了解。
只?有江衍道一脸茫然,小声啊了一声:“当年?什么时?候?”
黎长霜对微生箴的情愫或许只?有微生箴不清楚,但其他人身处局外,那自是?瞧得一清二楚。
江衍道只?知二人间有嫌隙,却不知为何而起。此刻他们口中的“当年”之事?,她也全?然不知。
那二人剑拔弩张之时?,仙庾亿坐山观虎斗,甚至还有闲心小声解释道:“求学之时?。”
江衍道仍然茫然,重复仙庾亿的话问道:“求学?何时?何地?何事?”
仙庾亿啧了一声,似乎终于?想起来了她身旁的这一位当年可是?万年老三,气得她日日咬着牙一门心思扑在学习上,叹了口气继续解释道:“灵朝宗,各大门派新人求学时?,你?我六人不是?同在一间学舍吗?”
“那是?入学第三年的事?了。灵朝宗桃灼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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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去布阵,反而在看一些闲书?”
伏魇信步而来,一眼便瞧见坐在窗边捻着书页的微生箴。
“有几种材料在试阵的时?候报废了,我托鬼信子去寻替代?材料,大约还有三四日才能回来。”
微生箴随意回着伏魇的话,一页书翻过,指尖落在纸上的“桃灼林”三字时?,却不自觉蜷缩了片刻。
伏魇似乎也不急,得到了个回复后便转身。
“还有三个月。”
“看完你?的话本,就赶紧试阵吧。”
他说完,很快便消失在了一片纯白之中。
风卷着雪花向下坠落,微生箴未语,思绪却被这桃灼林三字,拉入了回忆中。
求学之时?。
修仙之人不能仅仅只?学习如何对敌,如何精进?修为,如何斩妖除魔,还得了解那些看起来无用却要学习的知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