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聿生被踹得耐性尽失,掀开她裙角将蓝色里裤扯下,照着那白嫩臀瓣毫不犹豫落下两掌,啪啪两声,女孩羞耻地想死。
“多骂一句打一次。”
贺聿生真拿捏她的心里话,绘子吓得闭嘴。
王八蛋。
躺在床上,绘子又开始沉闷,心理难受身体也是,有人双手环抱她腰,脑袋埋在胸前,也不嫌闷。她扯扯,男人毫无反应,叹口气,绘子撑着手看天花板。
“不睡觉在想什么。”
“不知道。”
绘子顺着接话,后知后觉贺聿生已经醒了,又或者说其实他一开始就没睡着,贺聿生松了松手,将被子掖好,隔着被子将人整个搂着。
“回去开心吗,玩了什么。”他忽然问。
空气寂静,呼吸喷洒在头顶,痒痒地。绘子抿抿唇不太想回答,恐怕她回去的一举一动都有人汇报过了,还来多此一举问她,真是够无聊。
她轻嗯一声。
贺聿生刮刮她发顶,两人难得心平气和谈话,他道:“不开心为什么不说。”
“没有不开心,只是…….”绘子声音哑下,“只是想起了一些事情,有些触景生情。”
女孩情绪沉闷,将捂在胸口的被子往下扯,露出白净锁骨,缓缓呼口气:“如果没发生那么多事情。。。”
她顿一下。
“至少不会死那么多人,我觉得已经麻木了,明明上一瞬间还活生生的人,下一秒就死了。”
感慨来得突然,情绪竟一时挡不住,绘子将头缩进被子里,好像那样就能躲避掉所有坏消息。
贺聿生并没有放任她的动作,而是扯开被子将人搂在怀里,一下一下摩挲她脸颊,他抬起她下巴,那双漆黑凌厉的眉眼罕见认真,明明平静无风的夜晚,绘子却觉出一丝温润扫过胸口,她听见他说:“就算回溯,很多事情重来一遍也会是一样的结果,选择这种东西从来身不由己,不是自愿就能解决得了,你不走,会有更多后力推动你,入棋从开始就注定结局,所以没什么好惋惜的,不要回头去看一件事,得长远,无法改变过去那就缔造一个看得见的未来。”
“我们谁都不是圣人,也不会有人永远不犯错,错了要承担后果。”
他说得缓慢,字字句句都诚恳,这样的贺聿生实在与认知里的模样不符。
绘子问:“那你呢,你也犯过错吗?”
话无回答,空气静下来,贺聿生良久沉默,将她搂在怀里轻柔吻下。
“是人都会犯错,栗绘子,我也只是个普通人。”
真是奇怪,绘子以为他这样的人会永远自持高傲,原来也会觉得自己有错,她仰头探进他深邃无法预测的眼底,认真又夹杂丝异样情绪,她有点儿看不透了,最后,绘子将话题转移。
“你还会回苏丹吗?”
“怎么了?”
“没事,我就是随便问问。”
贺聿生回忆起当初没回答她的问题,为什么会有战争?于一个用军火换饭吃的商人,这种问题挺滑稽,不过也正是因为有这样单纯的小白兔,他们才能够轻松打造一个温室假象,将口袋赚得盆满钵满。
战争,从来不是突然降临的。
他太清楚绘子的性子,以至于现在还未张口就替她铺好路,连良心都顺带帮她安抚。
“美国有一个救济国际战乱的慈善款基金会。”
“什么?”绘子不解。
“如果你想,那个基金会可以以你的名义无偿向世界战乱国家进行资金、物资、医疗援助,想以人道主义帮助哪一个国家由你决定,这个基金会已经通过国际法案,与红十字会组织签订了援助协议,要做什么不会有人阻拦。”
如此庞大的资金要怎么运作?意思是以后基金会就隶属于她?绘子觉得奇怪,她没想过这一层,毕竟谁也不是圣人,能做的不过力所能及之事,贺聿生突然将事情抬高一个层面,一时之间,绘子不知道该做何反应。
似乎看出她顾虑,贺聿生解释:“钱我出,这个基金会主理不用管,你只管做幕后老板,以后那些因为战争流离失所的人都可以得到人道主义援助。”
他特地强调:“以你的名义。”
“为什么?”绘子看着他,顿感陌生。
事实上贺聿生压根不是出于好心,一个常年和武器打交道的人比谁都期盼战争到来,炮火响彻的每一秒都是美金在掉落,他兴奋、他狂欢,自然也从没料想过有一天自己会把从战争里卷出的钱财再散回去,正如所说,他从来不是个好人,但现在不得不这么做,他清楚绘子的内心想法,也知她因为苏丹那个婴儿的事情已经开始思考一些不属于她去管的范畴。
这并不是他想看到的。
所以他说:“因为你不开心,这些钱赚来了有什么用?不如发挥点用处,你说是不是?”
贺聿生轻笑,能哄哄人,伪善又如何?他不愿绘子知道这世界有多黑暗,也不想她真正看穿他的手段,真看穿了,恐怕又该觉得他没人性。
现实残酷,这个世界上只有平民才会期待所谓的和平,很可悲,有许多人从出生就已经注定要成为政治棋局的炮灰牺牲品,上层资本家的态度从来复杂,一旦战争符合经济利益,例如金融战、例如经济涨幅,政治台上随口的一个决策就足以让某一个国家覆灭。
钞票,原本是张无酸纸,资本家们用鲜血堆砌出的装满利诱的人性袋,将贪欲锁住,它不再是货币,也可以是杀人利器。
而他赚的,就是这种血命钱。
绘子眼睛眨了眨,胸口酝酿出股酸涩,歪头,她轻靠在贺聿生胸膛,男人胸膛口起伏得厉害,心跳声几乎将她震麻,微微颤抖,绘子伸出手环上他腰,声音细小:“谢谢。”
后夜,两具身体紧贴相拥,却无言。
0319 造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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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地亚哥·海滨城镇拉荷亚
距离来到美国复学已经半月有余,起初绘子还有些恍惚,好在适应得快外加先前贺聿生一直有找名师,那段时间她并未停笔,即便平常基础够牢固她也没闲着一直在找感觉,预备工作足了,自然没有太过生疏,就是理论知识的杂课程还是头大,穿马甲的老教授说话含含糊糊带口音,扰得人上课只能在电脑上画小人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