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知道贺聿生脾气没比泽维尔好到哪里去，而且跟贺聿生合作还能捞点肉汤喝，跟泽维尔别说汤，骨头都没得啃。

其他人跟泽维尔打了那么多年交道又何尝不明白这个道理，贺聿生的面子他们不给也得给，说不好以后成了长期合作商还得仰望他压价的武器活，于是乎再多的废话也免了。

货要是直接从萨那、荷台达，直接就能减去中途的各种意外，多了份担保。且红海、亚丁湾是属于也门霸权的地方，有了胡塞武装的保障，可以说没什么大问题。

“那批制导导弹这次打包也走海运？承载车我们也是要的。”科拉出声，他思索了下，“我们没买过这种杀伤力如此大的重型火箭炮，到时候检测的人手也一并派遣负责，没问题吧？”

话题被拉回，贺聿生很爽快，“当然没问题，货到了，会有专业的质检测人员随同，包教使用。”

他又补，“德、意、美、苏新型隐形战机、勘测装甲车、以及流通的突击、狙击、手枪、榴弹炮，要什么都能直通供货。”

“还是贺豪气”科拉笑，“泽维尔卖的美机现在都是几乎能退下的二代战机，死活都不肯出手新型轰炸机，要么就拉高几个点价格去卖，谁能那么多军费去买？”

中东这种平原地带，战场上最得力的武器除了装甲车无外乎就是隐形战机，贺聿生的工厂现在还在研究一种最新型的无人轰炸机，仅依靠卫星反馈的位置就能够进行精准轰炸任务，这个项目还一直由安文负责，目前进行到试验阶段，尚未搬上荧幕。

他多提了一嘴，将勾子抛出。

“这个时代二战的策略战术已经过去了，买再多的轰炸机装甲车也就只能跟小国家开战。”贺聿生笑笑。

话题忽地一转，众人一愣，看向他。

“怎么说这种话？”Lssac凑到他身边小声问，“你不想做生意了？”

贺聿生勾唇，没回他，捞了杯酒解渴才幽幽，“现在是信息化战争的时代，二战拿轰炸机、装甲车打仗的方式已经落下帷幕，美国佬几十年前打伊拉克那一套到现在也没几个国家挡得住。”

“什么意思？”有人问声。

贺聿生觑了眼，段九领意，将准备好的资料摊出解释：“意思就是，现在的武器都只是开胃小菜，到了后期，这些都会逐渐被淘汰更迭，战场上只会出现更多的无人轰炸机，仅凭卫星雷达反馈就能千里之外进行轰炸任务，不伤分毫返航，精准且杀伤力大。”

“卫星作战的武器，兼顾航程、精准、杀伤力、且能达到百分之0的伤亡率。”

几十年前的海湾战争就是很好的例子，伊拉克当时位于世界排名第四军事实力的国家，其总统巴达姆强硬宣战，浩荡出动几十万军队数不计数的飞机大炮，然而42天的时间，被美军痛击得溃不成军，连毛边都没摸到，整场战役采用了信息化的无人机定位，即千里取敌制胜，令人闻风丧胆的b2轰炸机也是那一场战役中展露头脚，彻底面世，伊拉克的局势几乎整个国家覆灭沦陷。

此次战役是机械化武器战争迈入信息化战争的一大关键点，也是这样一场战役，在来往几十年间逼策各国发展，才浮现出北斗、卫星导航系统作战，成为近代军事的一大跃进。

这场海湾战争，打醒了全世界。

“不巧，我这头目前研究阶段的新型卫星导航系统的无人轰炸机很快就能够投入使用。”贺聿生说。

一直沉默的叶纳努憋不住了，问出声：“意思就是说这种武器很快就能浮出市场？”

这种武器造出来也得等个十来年大国淘汰发展出二、三代战机才放开售卖，倘若这样杀伤力的武器流通，每个战况线国家都能持有，那么信息化战争将免去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贺聿生笑而不语，昭著一切。

话递到这，都明白了什么意思，在其他军火商还在挤破头搞飞机大炮的时候，贺聿生就已经在做信息化武器研究了，甚至往更高的方向走，此举足以证明他的野心，无论日后是否会有更大更强的武器浮面，只要能造出口中的卫星系统战机，他都能依靠现持有的这一大技术，问鼎世界。

换句话来说，也许在未来五到十年，甚至更短的时间，毫无疑问的，他会成为整个军火界断层称王的传奇之辈。

阿比赞是个人精，要是以后做得大了必然要卖好关系，他先一步献出笑脸，端起杯酒回他：“约旦可以签五年的出口条，我很期待跟贺的合作。”

他这么一说，其他人也明白了，纷纷举酒碰杯表示第一批货签年期限。

0216 睡觉

*

听见那边侃侃而谈的愉悦气氛，绘子困得打哈切，趴在桌子上脑袋直往下掉。

感受到脑袋被拨动，绘子呆呆抬头，刚刚还在谈生意的人不知何时到了面前，还拿了碟新鲜水果搁在桌上，她侧头看了眼，那些人目光有意无意投射过来。

或探究、或纳罕，面对这些大胡子男人的目光，女孩觉得有些不自在，她还没张口，贺聿生先问她。

“困了？”

绘子没点头也没摇头，只问他：“你谈完了吗？”

男人淡淡嗯声，捏捏她脸，“要是困了就走，不困就带你在这里玩。”

想了想，绘子还是决定走人，她不想留在这里。不过贺聿生又说：“这几天都留在迪拜，你想玩什么干什么都可以。”

听意思应该是他还有剩下的生意没谈完，绘子点点头说好。

得到应允，贺聿生揉了把她脑袋，侧身朝那边说了句什么，叽里呱啦的绘子听不明白，大概能清楚是告别的意思，说完，他牵着女孩乘直升机离开小岛。

直升机停在帆船酒店，来之前绘子睡过觉，但经过这么一遭，说不困也是假的，电梯上楼，进入房间后，她小吸一口气。

挺….挺豪华的。

洗浴间内都是爱马仕套装，全尺寸按摩浴缸，还有桌面镀金的iPad。

绘子走近里主卧洗了个澡掸去一身的倦意后，安安静静呆在房间里。从进门开始，贺聿生就在客厅跟凯拉段九两个人商议事情，虽然没避她，但绘子也没有好奇去听的打算。

隔着门缝，她听见贺聿生打了好几通电话，差不多三个小时过去，外面终于安静下来。

咔哒一声，门锁被打开，床上的人儿倦意扫空，抬腰坐起。窗帘遮光性很好，拉上后完全不渗透一丝光线，寂静空旷的房间内，绘子清晰听见朝她走来的脚步声。

灯忽地打开，亮了一小盏，不算刺眼但绘子还是下意识拿手挡在额前。

床上塌陷一角，贺聿生扯住她手放在唇边亲了亲，柔声：“把你吵醒了？”

“…..”绘子想说是，最后还是摇头，“没有，我没睡着。”

男人顿住，昏暗光线下，他背着光，绘子看不清神色，只沉默了一会，贺聿生又起身，显然他身上带着一丝倦意，女孩忽然想到什么多嘴问他一句：“你的伤口好点了吗？”

“不好”贺聿生又坐回原位，直直看向她，“有点疼。”

“疼也没办法，你忍一忍吧。”绘子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