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8章(1 / 1)

男人耸肩,语气颇为无辜:“老朋友叙叙旧有什么问题?”

绘子还是不信,疑虑间,贺聿生动作利落掰过她手夺枪,夺过的瞬间,板机扣下,噗嗤一声,子弹扎进肉体的声音响起。

女孩害怕到呼吸发抖,她没想到自己居然真的开了枪,在他靠近的时候,她毫不犹豫地对准他的胸口开下一枪。

由于动作幅度大,子弹歪了,打在左肩上侧,这个距离子弹的威力极大,绘子清晰地感受到那股血喷溅在脸上,烫到她发蒙。

男人闷哼一声,趁她愣神间,眼疾手快将枪夺过。

那瞄准在绘子胸口的狙击点皆数撤退,原本,她走不出去,但贺聿生早在开枪前就做了暂停目标击毙的手势,他倾身将枪弹夹全部卸掉,扔垃圾似的往外面一丢。

“你还真想杀我?”

事到如今,绘子没什么好解释的了,她闭了闭眼,一副任凭君处置的作态:“你杀了我吧。”

反正,今天她没法完整地走出去,活着也是受折磨,不如一死了之,总好过每天被欺骗和强迫,“就算你不杀我,有一天我也会杀了你。”

她抛下这么一句,彻底点燃他的怒火,笼罩在贺聿生心头的那丝心疼彻底撕碎。

胸口被撕咬抓挠的伤还没结痂,现在又增添了道血洞的枪口,黑色的洞口冒着血正汩汩往外流,男人却像察觉不到疼,那张俊脸因为失血而渗出变态阴郁的苍白。

他看向一脸决绝无情的女孩,不知是不是扯动了胸口的伤,竟觉得那地方泛出密密麻麻的痛感,让人说不出滋味。

“我怎么舍得杀你”说着,手指顺势抚摸上那纤细脆弱的脖颈,摩挲着脆弱跳动的劲脉,摸了会,贺聿生慢慢收紧力道,呛得憔悴的人儿呼吸困难,绘子就这么被他掐着,几近窒息。

偏偏那张优越的俊脸缓慢凑近,胡乱吻着她的发间、眼睛、鼻子、和那张伤人的嘴巴,而后垂于耳畔,不带半分情欲地冷声。

“我早就说过了,杀了你多没意思,折磨你才有意思。”

绘子瞪大着眼睛,像看见什么怪物似的看他:“你就是个疯子!”

任由她挣扎打闹,贺聿生全然不顾,收了笑,粗暴将人拎起,拖着手腕朝内仓区离去。

0189 上我(微H)

一路上,驻守们看着浑身是血的老板粗暴扯着个女孩儿,无一人敢上前阻止,纷纷让开一条道目送远去。

上升电梯拍了几次,震到墙皮抖落灰尘,门才终于打开,里面的战机检修人员刚刚完成测机工作,没曾想一出门就撞上这样的场面。

一个男人拽着个女孩,女孩一副几不欲生的表情,朝他们绝望地哭喊求救:“他是个疯子!救….救救我。”

几名工程师皆是愣住,堵在电梯口,进不去也出不来。

“滚开。”

毫不客气的话令众人一愣,绘子手脚并用抓挠着他胳膊、肩膀,没几下就被牢牢圈进怀里禁锢手脚。

“我说滚开,等我请?”

黑洞的枪口对准人,嘭地一声响,声音极大,吓到电梯内的人蹿到边角,一股脑往外面钻,如此大动静也吸引来巡逻的基地驻守军,这些工程师不认得面前人,但赶来的领头一眼就识出,连忙勾腰道歉,拉人滚蛋。

“老板,这几个都是F-打击轰炸机系列检修的工程师…..有眼不识泰山犯了忌讳,您别动怒。”

“他们没长眼睛,对不住…对不住”他后背冒汗,一边推搡人,边恭维道歉,“对不起老板,回头我肯定好好开会说。”

几个工程师哪见过这阵仗,连连附和,“对不起…老板,是我们瞎了眼。”

虽没见过这座诺大军事基地是隶属于谁,但有一点他们很清楚,吃的谁的饭就要向谁弯腰,而面前这个年轻男人很显然就是这片地盘的主人,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他们很清楚这个道理。

奈何贺聿生根本没耐性废话,两步把怀里人横打抱起走进电梯。

待门合上,众人才彻底松了一口气。

电梯内,知道跟他硬碰硬毫无胜算,绘子终于强迫自己静下来,问他:“你要带我去哪?”

贺聿生没答,面无表情瞥了眼,漆黑的眼神很是吓人,绘子心里一怵,怕归怕,她还是努力平复,再这样下去,她真的会疯掉。

两人紧贴身体,女孩身上不可避免地蹭上他胸膛口流出的血迹,被撕烂一角的衣服上还残留着微小的洞口,绘子有些心虚。

心虚之余又忍不住后悔刚刚为什么没有一枪打死他,而且他的身体是钢铁做的吗?为什么中了一枪跟没事人一样,明明脸都白成那样了,还有精神和力气折磨她。

有的时候,她真的不懂,甚至绘子怀疑他到底是不是一个正常人。

“你不疼吗?”

闻言,贺聿生终于有了反应,低头瞧着怀里好不容易安静的人儿,嘴唇动了动,声音含糊沙哑,就说了那么一句,绘子压根没听清。

打的是肩膀,难不成把他嘴巴也打掉了?

绘子本意是想说,都这样了,真的没必要强撑,可以放她下来的,自己好手好脚的又不是不能走路了。

“你这是在认错?”

空气诡异静默,绘子选择闭上闭眼睛和嘴巴,彻底隔绝沟通。

叮一声,电梯门打开,停在一层标着特殊休息区的套房门前。

面容锁通过验证,门开,男人三两步走至床边,抽出手摸索上灯壁,咔哒声起,房间内大亮。

绘子感觉身子轻抖一下,再反应过来时人已经被丢在床上。她身上蹭着不少污秽物,倒下去的瞬间洁白床单沾了层显眼的红色。

“你….”她害怕地后缩,磕磕巴巴瞅他,“你先去包扎一下行吗?”

站在床边的人,利落脱去粘连皮肉的外套,等到衣服脱完,绘子看清了那道细微又触目的枪口,以及…..她牙齿和指甲的抓挠痕。

房间内,嘭嘭的心脏跳动声躁动,不知为何,她心头涌起一股莫名的恐惧,是那种,肾上激素爆发过后余下的后知后觉的害怕。

男人从一旁的床头捞了瓶酒,就近站到床边没坐下,直着身将那瓶白兰地喝了大半,酒液顺着喉结滴落至胸膛,刺在还冒着新鲜血珠的弹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