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聿生语气生冷,“滚出去。”说完把她一把甩在地上,鄙夷和不屑的眼神如同她是一件垃圾。
段九原本出去的身影顿了一下,女人抓着受伤的手落荒而逃,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狼狈跑出房间。
“对不起老大,我擅自作主放她进来。”段九顿时不妙,他以为是老大刚找的女人,没想到是混进来的,他有些不解,老大一向对女人宽容,不知为何这一次如此厌弃。
贺聿生手指夹着烟,将最后一丝猩红摁进缸内,他对这种女人没兴趣。
“跟了我这么久,要我教你怎么做吗?”语气轻飘,带着压迫人的意味,段九却慌了一瞬,“对不起老大,没有下次了。”
贺聿生连一个眼神都没分给他,段九撤出了房间。
*
栗绘子坐上了回家的车,整个人恍恍惚惚,怎么都提不起劲来,身旁的栗绘藤有些担忧,女儿到了那种地方肯定受了不少苦。
“那个混蛋有没有伤害你?”栗绘藤心疼的问。
栗绘子立刻条件反射地想起不久前的那一幕,整个人浑身发烫,脑袋混乱,她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只是摇了摇头扑到栗绘藤怀里,“爸爸,我好害怕,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爸爸我们立马回神户好不好,我再也不乱跑了。”
说着说着哽咽起来,栗绘藤难受得不行,安抚着她,“好,这两天处理完事情,爸爸带你回神户。”
他心里愈发的不是滋味,前排的加彦真往后视镜瞥了一眼,正好和反射出的栗绘子对视上。
女孩埋下头,耳尖却悄悄红了,她有一个秘密,很早的时候她就对加彦真产生了好感。
自从记事起加彦真从小保护在她身边,她犯了错加彦真会替她扛下,任何时候加彦真都会第一时间赶来。有段时间她很痴迷公主与王子的故事,她觉得加彦真从天而降的时候就像王子一样,而且加彦真长的很帅,身边的同学都很羡慕自己。
加彦真是除了爸爸以外对她最好的人,她没理由不喜欢他,然而这件少女心事一直埋藏在心底没人知道。
0016 春梦(微H)
用过了晚餐,栗绘藤多加派了人手保护栗绘子,加彦真暂时抽调。
将她送到房间门口,加彦真准备关门,忽然感觉到一个小小的力道拽紧他的衣袖。
他下意识回头,就撞上那双水光盈盈的眼,“加彦真,你可以留下来陪我吗?就像小时候那样。”
加彦真想说不行,但面对这样的栗绘子那句拒绝没有出声,他愣在原地不知道该怎么处理。
他知道这段时间栗绘子吃了不少苦头,此刻一定没有安全感,但男女有别,他贸然进闺房对大小姐的名声不好,想了想他说,“大小姐,我就在门口,哪儿也不去好吗?”
手揉了揉她的头发,俯下身子,“大小姐现在不是小孩子了,要学会一个人睡觉,我在门口,有危险一定第一时间冲进来好不好?”
软下来的语气带着商量,全然把她当作小朋友哄。
栗绘子什么都听不进去,她只想要加彦真陪她,她害怕,很害怕再一次经历那样的事情,“我不要。”
加彦真的手机响起,他看了一眼栗绘子,接起了电话,那头不知道说了什么,加彦真眉头蹙起,随后挂断电话,他低头对栗绘子说着,“大小姐,你在这里乖乖等我,我马上就回来。”
说完转身就要走,栗绘子迈了一步,拥住了他,除了父亲和加彦真她不信任任何人,倘若换做平常她不会这么任性,可是她现在很需要人陪,“可以留下来吗?加彦真。”声音带着哭腔。
加彦真顿了一下,转过身,蹲下身子仰头望着他,“这次是很重要的事,我马上就回来好不好。”
栗绘子哽咽了几声,最终还是松开了手,放任他离去,背影匆匆,她擦了擦眼角,将房门关紧后又反锁。
根据那通电话的指示,加彦真来到辉京酒店对角的46层,这个角度正巧能够探到那个房间的动向,他拿起监听器,监视着对面的一举一动,只要贺聿生在日本一天,他就一天不能松懈。
滋地一声响,被设计装进桌角的监听器传来动静,一声窸窸窣窣的声音响动着,然后声音传来,“老大,我们明天行动定在哪?”
“新宿歌舞伎町。”
卡磁的声音听了一下,“我们不去找那个机械师吗?”
“急什么,来都来了先快活几天再说。”
听到这,加彦真皱眉,这个人还当真是一刻都不停地找女人,便把监听机放下。
他还以为接下来有什么大动作,不过即使是去玩乐场所也需要保持警惕,直觉告诉他贺聿生没这么简单。
“明天调派一些人手守在歌舞厅里。”加彦真下令,他要亲自去。
而另一边,贺聿生看着被段九拽出来的微型探音器,嗤了一声,当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这个小玩意是个新高科技产物,一开始的探测器并没有发现它的存在,但贺聿生为人多疑谨慎,曾经又出过这样的岔子,还险些因为泄露消息而丧生,这样一来他更加敏锐。
段九翻遍了每个隐蔽的角落都没有踪迹,就在他觉得老大是否太过疑心病时,一个巧合出现。
贺聿生拎着一瓶酒重重的搁在桌上,就这一声碰撞音,听出了不对劲,匕首划开外头的木块,果然,在里面空层下藏着一个细小的闪着红光的铁块。
贺聿生捏着铁块睨了段九一眼,段九惭愧地低头,“对不起老大。”
他做了个口型,示意他别张声。
随后对着那个监听器,他道:“多带几个人去。”
段九心领神会,应了声是,看着贺聿生漆黑的眸,他知道又有一场好戏要开始了。
贺聿生点了支烟,本来他这一次来没想惹事端,这些人要让他不痛快,那就别怪他闹得难看了。
*
寂静的房间内,床上鼓起一个小包,迷迷糊糊地呢喃着什么。
“不要..不要。”
栗绘子被面前的男人压在浴池中,水很深,快要蔓延过她的头顶,恰巧淹住她的口鼻,她挣扎着扑腾着,在溺毙之际,她勾住了一个人的身体。
像是抓到救命稻草般,她死死扒住了那个人的身体,手勾在他的脖子上,腿盘在他的腰间,浑身无力,大口喘着粗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