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章(1 / 1)

“对”她点点头附和,语气顺从道:“是你自己说的,我们两个是捆绑到一起的,你死了我也活不成,但是我不想死。”

这话听得顺耳,贺聿生只听得见捆绑到一起的字眼,他笑了声,倒是想不到这娇气包能把他的话往脑子记。

“行,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可不得长命百岁”他抬手捏了捏女孩的脸,“免得某个胆小鬼担惊受怕。”

他抬手示意凯拉把人带下去,怕她担心,又哄了句,“你乖乖在孟休呆着,我很快就回去找你。”

随着指令下达,不出十分钟,一架军用迷彩直升机降落在城区内,在贺聿生远远的目送中,绘子上了直升机。

嗡鸣声掀起阵阵风浪,如同女孩此刻并不平静的心一般,激起阵阵荡漾。

下面,贺聿生看着远去的直升机,回过头,转手点起支烟,上车回南帕乡半腰别墅,身后的佤联武装浩浩荡荡开着越野车跟在后头,抽完烟眯了一会的功夫,就到了地方。

别墅内,贺聿生转了转脖子,大剌剌就躺在沙发上,扣子解开几颗,整个人身上笼罩出一股生人勿近的戾气。

半山腰的空地传来一阵螺旋桨的嗡鸣声,南坎离佤帮不远,翁邪没花多长时间就赶了回来。知道老大这次火急火燎地把他喊回来必然是有了新的打算,别墅外守着几十个佤邦军,见他来行了个礼。

临到门前,他顿了一下,抬手敲门,直到里面人说了声“进”他才推门进入。

“老大。”

沙发上的人嗯了声,声音有些倦,听得出是在沙发上眯了会眼刚醒。

翁邪抬腿往里走,看见桌上的酒瓶和烟灰缸里的烟蒂,猜出他现在应该心情不太好,为了避免触霉头翁邪说话都带着分寸。

不用多问,他开始汇报这段时间的情况:“老大,木姐南坎地区最近的那支班瑟民兵武装跟敏素昂达成了协议,准备协同与德昂军抗衡,两边交战了几次都没落个好,不过现在1027军事清扫德昂背地又多了个果敢同盟军,要不了一个星期就会被拿下据点。”

他抬头看向沙发上的人,贺聿生捏着眉心醒神,顺手抄起桌上的白兰地灌了口,酒杯见底才被撂下。

这会儿他刚缓过劲,还带着丝起床气,鼻音有些浓重。听完翁邪的汇报,转手从桌面的烟盒抽出一支烟,咔哒的火机声响动,一簇火焰燃起,烟圈吐了两遭他才夹着烟回,“南坎不用管,只要不打到边界线来任他们自生自灭。”

“可是……”

翁邪的欲言又止惹得贺聿生很是不快,他抬头睨了眼人,“有话就说。”

顿了顿,男人道,“先前咱们跟敏素昂许诺的会协助他出动佤联军,现在贸然撤出恐怕他会有不满。”

“一个丧家之犬你还怕他不满?”贺聿生轻蔑的笑出声,夹烟的手轻抖掉灰段,“做做表面功夫罢了,难不成你还真就要替他卖命?”

翁邪愣了下,一开始收到贺聿生命令时,他就有所疑惑,因为他比谁都清楚老大最痛恨这种毒瘤,怎么可能还会要协助敏素昂抗衡政府军呢?不过老大的命令他从不质疑,怎么吩咐就怎么做。

这段时间,他一直在当阳、万海附近部署兵力,准备随时随地的与摸上来的军队作战。

他直言:“那您的意思是…”短促地停顿,他换了个合适的表达,“是想故意把敏素昂附近的势力树立起要与政府军抗争的假象,好吸引注意力,让政府军注意好借手铲除是吗?”

“对了一半”贺聿生抬抬下巴,让他坐下,“德昂现在想自立邦龙解放阵线,首当其中的就要表衷心,走狗当的太顺溜了,不给他找点事情不太礼貌。”

1027活动现在有果敢加持,德昂算得上顺风顺水,要是没别的事情还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过去了,毕竟就德昂那两杆烂枪建立一个邦对他产生不了多大的威胁,可惜贺聿生这人轴,特记仇。上次搞他矿山的袭击事件还历历在目,老朋友相见,不拉一把下水怎么行?

翁邪就近坐在他对面,听完他的话瞬间也想明白了关节,除去对敏素昂的引火,还有一个点是想牵制消耗德昂军,这两个属于狗咬狗,哪一个输赢都不重要,最好是能两败俱伤,而贺聿生更巴不得他们打起来好看戏。

翁邪猜的没错,贺聿生确实也是这么想的,敏素昂要是连这被一锅端了正好给他省事,德昂败退能报矿山的仇还能牵制他立邦的念头,说不准能趁乱打几杆黑枪,反正事情闹的越乱,他越高兴。

“老大,现在万海、当阳的人手还要继续驻守吗?”

“继续守着,现在局势还在激荡,果敢跟新孟邦都加入了,看好时机说不准我们还能撕下块肉来。”

翁邪点点头,看着烟抽了两根,喝了大半瓶酒,又准备点燃烟的人,他多嘴劝道:“老大,少抽点烟吧。”

贺聿生原本在揉太阳穴恢复神气,闻言,恻恻觑他一眼,还没说话,门口传来敲门声。

0165 接替

两人循声而望,门被开出条缝,渗透进光来。

那人背着光有些模糊,但身姿很是熟悉,晃了晃眼,翁邪看清个大概。

“老大。”

男人在门口顿了一下,听见回应声才走到客厅内罚站。

贺聿生没讲话,把烟掐灭在缸内,连一个眼神都没分给他,就这么任由他杵着。

气氛明显不对劲,翁邪看向风尘仆仆从孟休赶回来的段九,一时间也失了声,他不是不清楚最近发生的事情,这种时候又凑巧碰上事情多的情况,再想替段九说话,现在也不是开口的好时机。

“老大….”男人喊了声,低头等罚,“对不起。”

沙发上的人终于抬眼看他,上上下下把他打量了个遍,站在面前的人没了往日的锐气,一身的倦意,眉眼间都透着郁气。

段九此刻无处遁形,接受着审视。

贺聿生鲜少会这样沉默地审视人,这种感觉比直接骂人或是惩罚还要压迫,因为段九清楚,老大纯粹是用看废物的眼神看他,仿佛鄙弃一个扶不上墙的垃圾。

垂在两侧的拳头捏紧,段九再也没办法忍受,他抬头对着面前人道:“老大,你罚我吧。”

是他没掌控好自己的行为才会如此失态,这不怪老大会鄙弃他,连他自己都觉得混账。

翁邪在旁边始终一言不发,这种情况下,卷入无异于找死,老大这副态度摆明了要惩戒人,往轻了说,可能也就是领个罚,再严重点说不准直接毙了也不是没可能,不过就凭段九这么些年的交情,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虽然他确实犯浑误了事,但还不至于到直接杀了的地步。

剩下的就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直接调遣出去,说的好听是调遣,其实就是明晃地赶人走了,像他们这种以命令认主为天职的人来说,是最大的惩罚和羞辱。

没人想被当作弃子,更何况是段九这种偏执的一根筋呢?他合理怀疑要是老大真做了这个决定,他会一枪了结,以死明志。

嘭地一声响,翁邪回过神来,就见面前人从后腰拔出把枪来,扔到桌上。他错愕看着僵持的两人,这段九还真他妈要以死明志?到这份上了,再不开口也得开口,清了清嗓子,他给贺聿生斟酒。

“老大,消气”倒完不动声色将枪扔到一边,朝段九看了看,“段九这次事情办是的不妥,不过那毕竟是失散多年的妹妹。”

说到这里,他声音哑了下来,翁邪也是个有妹妹的人,他当然清楚段九寻妹的焦急和迫切,可这寻着寻着怎么就能弄到床上去?这事情搞得他还设身处地想了一下翁敏,就想了那么一秒立马收回了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