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豫了两秒,绘子还是点头,虽然她也觉得不太现实,但是附和一下他总是没错的,“应该能赢的。”
殊不知这一举动彻底取悦了面前的男人,揉头的手往下掐住女孩的下巴,他俯身往那娇软的唇瓣上重重亲了口,“行,听你的。”
摁下通讯耳机,他朝那头一字一句道,“加注到五千万美金。”
五千万美金?听完,所有人都默住,倘若翻倍那么金额高达上亿,这是笔不小的数目,现在队伍胜劣明显,贸然下注恐怕血本无归。
塞维尔还以为他在意气用事,劝道,“贺先生,谨慎下注啊。”
谁知贺聿生不领情反而还嘲讽起来,“我一个胜算渺茫的人都敢下注,不知道自栩赢家的陈老板敢不敢跟?”
狂,实在是太狂了,陈义龙当即就要给他个教训,“跟!不就是五千万美金,我全压。”
“哦?”贺聿生笑容鄙薄,语气却平淡,“果然是财大气粗,那就看看谁才是笑到最后的庄家了。”
塞维尔也不好再说什么,反正谁赢他都能抽油水,也懒得再掺和这事。
绘子听完只觉得他疯了,明明知道胜算不大还要疯狂往里面下注,难道说他真的已经自信到那种程度。
“你不担心输吗?”
男人扫荡着她脸上的表情,从里面找到一丝怀疑,挑了挑眉他懒懒开口,“刚刚不是还说我能赢,怎么,你在骗我?”
“不….不是”绘子赶忙撇清,“我只是好奇。”
随便吧,反正不是她的钱,输了也跟她无关,多管闲事死得快,她才不想做短命鬼呢。
她忽略掉那灼人的目光,扭过头继续看比赛。
赛中故障阶段,几个中驱车队发生碰撞,其中另一个呼声极高的车队撞墙退赛。虹牛车手虽在起步时罚判,但好在能依靠车技保持着距离,没有拉大差距。
法拉利与虹牛车手利用维修站更换掉前翼子板以及硬胎,此时赛车在最后四周半时有三个车队齐驱,也就是最有望的热门车队,除去两人下注的,还有一个大热队伍阿斯顿·马丁赛车队。
先后的超车已经差不多能锁定冠亚,法拉利领先2秒时速,仅剩最后两周半,倘若按照现有的基础提速,冠军的名字便毫无疑问产生。
通讯麦中再次传来陈义龙的声音,“贺老板,还是年轻气盛啊。”
胜劣明显,就连下面的观众也纷纷开始将目光放在法拉利车队上,旗帜高高挥起,一切都在昭著着赢家是谁。
贺聿生笑而不语,眼神在显示屏上流转,“急什么,不是还有两周半。”
仅剩最后两周时,虹牛车手调整最后的策略,在最后一个拐角处利用提速以及及时的减速弯道超车拉开了最后的距离,仿佛等待的就是这一刻,从刚才的不疾不徐保持匀速到最后的闪电超车,一切都发生的突然。
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直到车轮碾过终点的彩条履带,挥旗手拉下棋面时,众人才恍神,居然换了赢家,并且还是被罚判的车队。
同样没料到的还有陈义龙,刚才的嚣张气焰掐灭不少,上亿的美金说白抛就白抛,本以为胜券在握没想到让人做了一桩,越想他越恼。
绘子倒吸一口气,偷偷瞟了眼旁边正悠闲喝着香槟的男人,他看起来似乎并不意外这个结果,所以从一开始就如此自信的下注。起初她还以为他只是心高气傲不在乎这点钱,现在想来…..兴许是他有所了解。
感受到女孩的视线,他挑眉回敬,并且耐心地跟她解释,“好奇为什么能赢?”
绘子呆楞地嗯声。贺聿生手指一勾,示意她过来。
绘子听话地凑过去,没想到被他揉狗似的揉头顶,她有些不高兴手一偏,拂去他作乱的动作。
瞧人快要发火,他才不紧不慢道:“一场比赛的胜利,不仅依赖技术,还有策略和调整赛间的节奏。”
说到这时他点了点脑子,“有时候罚判和有意落后也是一种策略,比如在松懈对方的同时也能判断对方动作意图,只要速度保持在一定距离,对弯道极度把控,加减速消耗那么就已经赢了一半。心态、脑子和技术缺一不可,这才是能获胜的关键。”
绘子听得一知半解,呆呆地点头,她不敢让他重复第二遍,否则得到的一定是嘲讽。
场面一阵唏嘘声,播报屏上解说员正放着精彩回放,激情解说着刚才虹牛车手的获胜表现,他以16圈赛程被超越时,换胎执罚,后匀速持平车距以及关键超车减速,这个决策也是他重新调整策略的获胜基础。
“愿赌服输,就当我陈某人交个朋友了。”陈义龙开口。
本以为贺聿生会张狂地戏谑人,没想到他却说,“既然都说是朋友了,这点钱就当玩笑礼。”
听完,陈义龙顿默,上亿的美金说不要就不要?没人会跟钱过不去,他能做到如此大手笔倒也让他真信了几分塞维尔的话,当初他信誓旦旦保证贺聿生挥金阔绰,到时两个人可以合作从他身上捞油水,现在想来也不是不行。
不过他还是需要谨慎,毕竟钓饵的不少,他可不想无缘无故做了那只入网的鱼。
“这么多钱,贺老板也真舍得。”
男人摁下通讯麦,沙沙一声响,他说,“小数目,就当捧个场”轻笑一声又说,“今天我高兴,见者有份。”
什么意思?听完他的话,所有人都愣住。
塞维尔怕他乱来,赶忙问出声:“贺先生是有活动了?”
贺聿生手里一圈一圈把玩着女孩的头发,手指勾着发尾轻轻撩拨,绘子抬眸看他,显然也摸不清楚他要做什么,而男人轻勾唇角,毫不避讳地跟她对视。
通讯麦里传来清晰蛊人的声音,很轻,但足够让所有人心中一惊,也包括面前的女孩。她睁着漂亮的大眼睛,嘴巴微张有些不敢相信刚刚入耳的话。
他说:“三千万当作陈老板的见面礼,两千万美金,见者有份。”
话落,塞维尔率先坐不住,他可没料想过会有这么一出,可惜通讯频道已经被切断,下面临时播报一条炸裂的消息
“接下来赞助的一位先生将会给大家带来狂欢盛宴。”
没明说是什么盛宴,却勾起了所有人的热潮。
三架不知从什么地方开来的直升机,下方挂着鼓鼓囊囊的一团东西,地面的人们看不清,只模糊窥见个轮廓。
网破,随之倾泻而下的是如雨般的钞票,直升机从东、西、南三个方向一路开过的地方纷纷落下金钱雨。顿时整个半空几乎看不清楚其它东西,只看得见白花花的美金飘在地面、马路、屋顶。
人们争先恐后地争抢,有人狂欢有人尖叫,握着地上的大把钱往空中撒,灯火与彩带洋洋洒洒嵌合分不清楚是不是虚幻,此刻仿佛这里不再是一个现代化的文明城市,而是一个充满罪恶的奢侈乐园。
这样才是拉斯维加斯该有的样子,撕下所有典雅霓虹的外表,只剩下了发泄的欲望,变成纸醉金迷的罪恶之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