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1 / 1)

说到这,贺聿生才抬眸,指间的烟淡淡卷起一抹雾气,“吩咐的事情查清楚了吗。”

“查清楚了,下周威尼斯赌场会举办一场游轮慈善晚宴,受邀请的都是世界各地名流政客,先前查到的那个赌王何敬诚也会出席,并且他是这一次晚宴的操办人。而苏维尔貌似与他有些私交所以也在此次的受邀席位中,那个保镖或者是栗绘藤其中一个,一直在拉斯维加斯盘旋活动,林野斋树也从大阪赶来过几次,两人跟何敬诚的养女,也就是一开始查到的女人联系密切,想必身后何敬诚也参与了进去。”

一口气说完,段九看向男人,“根据先前的调查,栗绘藤曾在台湾竹联帮混时和何敬诚有过交集,那么很有可能就是借助旧识的关系周转在美国避风头。”

贺聿生眸色渐冷,一只手搭在沙发背上,瞧不出什么情绪,良久才终于出声:“别打草惊蛇,看看他们要做什么。”

何敬诚这人他多少知道些,早年从澳门出去后就是靠赌发家,因为拓势力上了好几个国家黑名单,现在也就靠贿赂些政客才得以混下去,听说现在人在拉斯维加斯混的风生水起,好不快活。

既然两人有牵扯,那股迁移大阪的势力就需要先搞清楚,这次他要连根拔起以绝后患,而他们究竟是想掩人耳目避难还是另有目的,他隐隐觉得没那么简单,至少现在没看清楚局势前,先按兵不动。

“你去给苏维尔打通电话,宴会当然是人多才热闹。”男人淡淡。

“是”段九低头,片刻又问:“她怎么处理。”

闻言,贺聿生视线转过,看向那道不易察觉的细缝,眼神晦暗。从刚才开始他就知道身后藏了个偷听的耳朵,想到这他将烟碾灭,不由冷笑出声,还是这么蠢,学不会聪明。

段九也注意到了门后那鬼鬼祟祟的眼睛,但是老大没喊停,自己也不好说什么,现在他好奇贺聿生会怎么处理,是带到美国一起处理,还是留下她。

下一瞬,男人挥手散掉烟味,“怎么处理?”他似笑非笑看着段九,“既然她这么想找她的好死爸,当然要满足这个愿望了。”

老大的意思是….他沉默一瞬,立马想明白意思,“好。”

起初他还以为男人会稍微掩着些,毕竟这段时间的所作所为他都看在眼里,现在看来老大还是那个不择手段的老大,一如既往地心狠手辣,根本不需要他担心什么。

话落,他回身望去,门后的身影早已经消失不见。

还不等他说什么,贺聿生站起身,一脚踢开地上掉落的烟盒,视线放在他身上,“这两天处理完事情,你不用跟我去拉斯维加斯。”

段九迟疑,不等那句为什么问出口,男人抬眼拍着他的肩膀,“你那个妹妹不是查到消息了吗,放个假,回去好好找。”

突然提到这个,段九眸色垂下,视线从肩膀上的手挪到男人的脸上,最后什么也没说,他重重点头,“谢谢老大。”

对于妹妹,他已经快要记不清什么样,当时年纪太小思绪模糊,只记得矮矮的小小一个,会甜甜喊他哥哥。

说实话,即便他一直都没有放弃寻找,可在那么多年的一无所获中也早就磨灭掉了希望。

不知是不是运气好,他撒出去的消息有了回音,在当年走失时,不少女孩儿被送到当地的福利院,顺着这个消息查,他查到了当年采集健康资料的人,并且将那些女孩的采血、体检报告统统翻了出来,最后直直锁定了一个人,那女孩也在孟休,并且被领养走了。

当初他第一时间得知时,也曾怀疑过别墅里那女孩,直到他问了出处,并且拿到同他分析样本一样的,当年的那张报告单时,就放弃掉这个想法。

他的妹妹现在就在孟休,而他在苦苦寻找这么多年以后,居然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种执念像缠在他心头的枷锁,突然被解开时,压在心头那种束缚感仍然久久难散。

不等段九说话,贺聿生掸了掸衣角,他立刻领会,站起身离开房间。

而身后的男人视线一直停在那扇房门上,原本他确实没存那份心思,可这白眼狼自己闯上门想去,不答应怎么行?毕竟只有亲眼看着那些碍事的人死了,她才能断掉逃跑的心思,安安心心待在他身边。

教不会,那就慢慢教,反正他有的是时间。

0112 装睡

一墙之隔,女孩蹲坐在地上,内心不知该喜还是该忧。

按照刚刚所听到的消息,父亲或者加彦真两个人在拉斯维加斯,还有一个什么赌王和一个女人,通篇的话落下导致她思绪混乱。不过有一点可以确定的是,这个魔鬼已经掌控了他们的行踪,并且打算出手,那么她绝对不能坐以待毙。

正这么想着,房间门被推开,贺聿生走了进来,眼神扫过地上的女孩,眉头微皱:“怎么在地上坐着,不凉?”

绘子回神,不着痕迹避开他欲想搀扶的手,眼底涌出厌恶。

这个男人是怎么可以做到一边筹谋追杀一边对她假装不知情的,他前脚刚保证过不会再伤害父亲,然而她太过天真居然真的听信了魔鬼的谗言佞语,自己也真是蠢到家了。

从一开始她就应该明白,他只不过把她当成一个囚在笼子里有趣的蛐虫玩物,闲了得点恩惠,厌了便杀之而后快。

这一刻,她望向他,那张好看的皮囊下是面目可憎的兽心,令人作呕。

贺聿生收回手,蹲下身子与她平视,“什么眼神?”

“没…”绘子偏开头,立马恢复情绪,“我就..刚才心情不好。”

心情不好?他笑了声,没说破,反而转开话头站起身轻飘飘道:“过几天我要出去一趟,你先回清莱呆着。”

闻言,女孩的心揪紧,尽量压平自己的语气,假装不在意地随口问:“我一个人回去吗?你要去哪儿。”

“怎么,你还挺关心我呢?这么想跟我呆一块。”

话递到这,绘子忽略掉那道灼热滚烫的视线,没有否定他的话。

又是一声笑,贺聿生弯腰将她抱起轻放到床上,双手撑在她两侧凑得极近。他歪了下头,呼吸喷洒在她耳畔酥酥痒痒的,用蛊惑的语气道:“既然这么主动,不如让我看看你的诚意了,表现的好可以考虑带上你。”

女孩侧头,只见他眉眼带笑,眸中尽是玩味。她紧紧抓住身下的床单似是做了个沉重的决定,“我不会主动。”

此话一出,落在男人耳中就是赤裸裸的邀请,头顶暧昧的灯光打下,身下就是可以翻云覆雨的大床,两人近得呼吸交织,他捏着人儿下巴重重吻了几口,声音微哑。

“那就去不成了,怎么办呢?”

戏谑的话说完,他又亲了几口那张殷红的唇瓣,闭上眼等待她的撩拨。

半晌,他脸上、身上没有任何触感,忽地睁眼,贺聿生对视着那双瞪大的双眸,不由气笑。搞半天氛围都摆到位了,她是一点多余动作都没有。

摸不会摸就算了,主动亲一口都不乐意,合着他在这唱独角戏呢?

“扫兴。”男人神色冷下,手撤开,捞了件浴袍,直起身子往浴室走。

刚刚猝不及防与他对视上,绘子内心猛地跳动,她还是做不到泰然自若地跟他亲近,这不如杀了她来得爽快,见他说扫兴,自己反倒还松了口气,大不了到时候再想办法去。

正当她蹑手蹑脚地想跑出房门时,浴室里传来空饷的声音:“你要是敢跑出去,我就把你从窗户外面扔下去,不信你试试。”

按住门把的手往回瑟缩一下,她回头看向浴室忍不住吞了吞口水,即刻收回那份心思,安安静静坐在床角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