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年长者神情难掩震惊并对视了一眼,没一会儿就达成了共识。
非但曲鸿霄的导师穆教授开门见山的说他手里有已经成熟实验的项目能解决电池储备的问题,朱副院长更是要跟穆教授一起加入新的实验小组,并承诺会给予技术方面的全面支持。
朱副院长再开口时,语气甚至带有一些亲昵和欢喜:“我们很欣赏你的魄力和决心,同时也希望能尽快看到那一天的到来,所以你现阶段如果有什么需要解决的,就尽管开口。”
韩世鸣也没想到会这么顺利,他本身的资金流就足够,这次春节沈绥又给了一大笔,把整个项目的研究经费撑起来早就不是什么难事。
但是最让他头疼的是未来打算量产所涉及的技术产业,如果想要达到他的标准,恐怕国内没有几家能做出来,就算能做出来,订单也会排的很满,他们前期小打小闹的根本就插不了档期。
可是如果要单独收一个生产线也不是不行,但是精密度方面就不会很尽如人意并且资源会耗损的厉害。
如果能和专门的实验室通力合作,摸索出最稳定的方案,那样再去根据实验的数据去做基础设备规划才最有效率。
今天的会面一下子把这些问题都解决了,剩下的需要继续商议深化合作的细节,所以原本打算见完面就直接返回杭市的计划彻底落空。
韩世鸣晚上给沈怀打电话的时候,有点情绪不高,连声音也低沉了不少:
“我估计还要待至少三天,也可能会再延长点,你要在家里乖乖的等我回去,知道吗?”
酒店的大堂里播放着旋律舒缓的轻音乐,可是韩世鸣一想到要好几天不能抱着沈怀睡觉,心里就十分的烦躁。
沈怀也没有好到哪里去儿,中午好不容易摆脱了神经上司的纠缠和试探,还想着等韩世鸣回家好好的粘着清爽英气的老公缓解下心中的油腻。
结果刚下班就接到了这个噩耗,对他的打击也有点大,其实自从两搬出来同居以后,他和韩世鸣就没有晚上分开过,所以从心理上根本无法适应。
“可是我想你怎么办?”沈怀的声音有点闷闷不乐,今天其实他已经很克制的不要太想韩世鸣,反复劝说自己老公明天就能回来了,并把大部分的精力都专注到工作上。
但没想到计划没有变化快,韩世鸣回不来,而他在得知这个消息的同时,瞬间被思念的情绪侵袭。
“我也想你,晚点等你到家,我们就一起视频,乖,我保证会尽快回去的。”韩世鸣松了送衬衫的领口,心里却想着以后无论如何也不要轻易出差。
没想到这辈子有了沈怀以后,他竟然变成了这么顾家的一个人,连双腿仿佛生根了一样想长久驻扎在沈怀的身边,仅仅分开这一会儿,竟然就让他觉得非常难捱。
“那好吧,我回去会立刻打给你。”木已成舟,沈怀只能宽慰自己,好歹还能视频见一见。
这幸亏没有生在古代,要不然可真就惨了,通讯不发达的时代恋人之间一旦分别就音讯全无,哪怕待在同一个城市,见一面也千难万难。
抱有同样念头的还有程晋元,他今天装扮的更加精致漂亮,晚上酒吧刚开业他就去了,并陆续婉拒了一堆堆的搭讪者,却依然没有见到那个姓韩的。
莫非,今天不方便出来?
还是那家豪奢的沪市会所,这次包间里的人比之前潘逸风来的那次,少了许多,随着杜焕闻的远渡重洋,长期混迹在一起玩乐的这些二代们都有点提不起精神,若非必要很少凑在一起。
如果沈怀在这里,肯定能认出来至少三位,因为潘逸风的画师司明恩在,乔染的男朋友张凡启在,而他的顶头上司诺兰也在。
几个人闷闷不乐的在喝酒,有一搭无一搭的闲聊着。
下班后的诺兰是这里神情最放松的,可能是因为他跟杜焕闻的交情最塑料也说不定。
诺兰靠在沙发上慵懒的说道:“你们也真是的,竟然这么久才告诉我他喜欢的人跟我是同公司的,我昨天还特意把人约出来,确实长的不错,但是人也太无趣了吧?”
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杜焕闻的眼光不行,沈怀没什么情趣不够吸引人。
张凡启嗤了一声:“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喜欢狂野热辣型的啊?我让你打听的事都问了吗?”
诺兰叹了一口气,缓缓的摇了摇头:“你还是放弃找茬吧,沈怀的背景很厉害,真的被发现估计你家也保不住你。”
沈绥在国内的事业很多人以为不过是仓储航运物流这些方面,但是他在海外涉足的种类更繁杂兴盛,说实话,诺兰在见到沈怀的第一眼都差点怀疑沈怀是沈绥的亲儿子。
像沈怀这样的超级富二代正常的不应该跟他眼前的这些人一样,早早用家族给的产业和资金玩票式的创业潇洒,或者干脆早早进入家族企业历练。
哪会还待在投行里当一个特岗实习生?
司明恩的眸光一动,也看向透出不甘心的张凡启,开口劝到:
“别说是你了,就算是杜叔叔都不敢明着跟沈绥对着干,他手下的人拐弯抹角的把程晋元从国外叫回来,通过中间人许诺了一堆好处,都没敢放在明面上办这件事,还是程晋元那小子谨慎,特意找人探出了风向,这才决定回国的。”
“程晋元?”张凡启面上的嘲讽之色几乎毫无遮掩:“叫他回来有什么用?给沈怀弄个漂亮的胸针吗?”
司明恩摇了摇头:“你别这么说,他那个人一向是越挫越勇,当初搞的那些事传回来,也是差点没被家里打死,但是还是很有骨气的,宁可什么都不要,也拒绝听从安排联姻,仅凭这点其实就比很多人强了。”
虽然程晋元有点跳脱,但是不得不说他其实是一个很有魄力的男人,为了不祸害一个无辜女性,顶着巨大的压力,拼命的败坏自己的名声,到底搞的现在沪市没几个正经人家肯跟程家商议婚事。
程晋元家里的长辈简直气的都快吐血了,但他依然我行我素。
虽然程晋元只年长他们几岁,但是早就听闻过,只要是对方看上的人就没有弄不到手的。
所以这次找他回来的人,为了吊足程晋元的好奇心和保持神秘感,特意连韩世鸣和沈怀的照片都没有给,就是怕这个浪荡子撩人撩一半,突然失去兴趣撂挑子。
说实话,司明恩听说程晋元为何回国时,其实挺为沈怀和沈怀的男朋友捏一把冷汗的。
张凡启又喝了一杯闷酒,他其实心里也知道韩世鸣恐怕拿了什么把柄才导致杜家畏手畏脚的,可是他们几个在沪市猖狂惯了,被一个无名小卒撵着脸皮踩,实在是憋屈的要命。
而最气人的是他的丢脸和杜焕闻理解的丢脸完全不一样,杜焕闻那个没用的家伙,都那么狼狈的被家里送出去,竟然反过来担心被沈怀知道后对他的印象不好,真的不知道这副恋爱脑到底是怎么长出来的。
所以最近张凡启心中的火狂冒,简直快憋出病来了。
此时成为众人话题中心的程晋元,看着手机上的时间即将进入凌晨,漂亮英俊的脸上彻底的带上了不耐。
这是他换的第四家酒吧,那个叫韩世鸣的男人,昨天晚上那么浪荡的与他调情,今天竟然回家装起好男人了?
简直可笑。
程晋元的眼眸里有一丝微冷的寒光闪过,如果说之前他接了这个挑唆任务心里还十分愧疚,那如今已经彻底丧失了道德束缚。
他甚至觉得自己是在替天行道,帮沈怀赶走这个不忠又虚伪的伴侣,所以他出了酒吧后,也不管是深更半夜就拨通了联系人的电话。
“喂,我现在需要知道沈怀和韩世鸣在沪市的落脚点,不然进度太慢,我6月在国外还有个作品展要搞,没时间在这里玩钓大鱼和躲猫猫的游戏,如果你们还是这样不肯配合我,那就另请高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