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尾巴和尾刺缠在一起,总算安静了下来,不再摇来摇去,乖乖地和主?人的毒针缠绕。
人类少女并?不听祂的话,颈后刺痛,报复心?唤醒。
青年的脖颈近在眼前,于是她张嘴咬了上去,咬住了祂的喉咙,不偏不倚,她的牙齿也变得很尖利了,似乎想要咬断青年的气管。
牧烬灰闷哼了一声,喉头接连滑动?,疼痛对于诡来说不是问题。
祂反而?特意挺了挺身子,让她咬。
鲜血流进她的嘴巴里,饥饿感紧随其后,她下意识吞咽起来,饮血饱腹。
特供给蜂巢污染的缓释液镇定剂逐一注射完,咬住祂的力?道骤然松懈下去。
这?些蜂巢外的雄性没什么味道,也没什么能量补充,不如蜂巢内的那?两只雄蜂可口甜美。
她松开嘴,嘴唇和嘴角沾着鲜红的血液,像是涂抹了些许口红,无比鲜艳。
“饿。”她道。
人类的部分和蜂王的部分都?叫嚣着饥饿,雄性味道不佳,她的控诉竟然听起来有些委屈。
不好吃。
牧烬灰才重新愈合颈部的伤口,胸前的制服早被血液濡湿了,都?是祂流出的血,换句话说,被她浪费的“食物”。
下垂的眼角也显得祂很委屈。
“毕竟我?是你的狗,我?又不是那?些雄蜂,当然没什么东西能喂给你。”
雄蜂还有蜂蜜,狗狗只能以身饲主?了。
祂抱着她没有松开,一只手轻轻落在她的背上,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拍着、轻顺着,尾巴也任由她的毒刺缠住拉扯。
像条抚慰犬似的,安抚起主?人。
特供的解药起效了,她冷静得多,毒刺的力?道也渐渐松开,缓缓收回,被污染的眼瞳逐渐褪色,就要变回人类的模样?。
但混入蜂王的部分后,她的气味和原本的气味不同。
主?人的气味更新了,青年的脸埋在她颈窝里,反复嗅来嗅去,记住她的新味道。
祂能接受主?人的变化?,但主?人的同类不能。
祂又蹭了蹭,恍若未觉她状态的糟糕,笑眯眯地像条幸灾乐祸的坏狗:“主?人主?人,你惹上大麻烦了,我?来的路上看?见好多人,他们?不但要抓你,还要杀了你呢。”
“中立倒是没什么,还想着拉拢你。不过?让我?惊讶的是,降临内部的首领,叫谁来着,他连同另一派递交了清除请求。”
主?人意识不清晰,并?不理?会?祂口中的麻烦。
牧烬灰只能自言自语:“这?可怎么办?”
祂一面说,重获自由的尾巴摇来摇去,又偷偷舔了舔主?人的嘴角。
反正也是祂自己的血,祂不舔自己的伤口,反而?舔主?人的嘴巴,帮主?人清理?干净血迹。
一直安抚到气味稳定下来,尾刺消失,她的眼睛也变回了人类,暂时控制住了情况。
可是她的意识却没有清醒,如半睡半醒,没有行?动?力?,紧紧抓着手边的东西,是青年的衣领。
青年抱着她站起来,尾巴摇得越来越欢快,祂像条要干坏事的狗,又或者是能把主?人叼回巢穴,表现得十分兴奋。
“我?知道有个地方,可以暂时安置你。”祂低头,冲怀里不太清醒的主?人说道。
灰蓝色的眼睛笑眯眯,笑得露出了唇隙间的犬齿,有些迫不及待地舔了舔。
祂再次切割空间,打开一条通道,在踏入通道另一端的场景前,恍惚听见白鸽振翅而?飞的嘈杂动?静,混着响彻天空的教堂钟声。
犬科的尾巴摇得更加厉害了。
祂的瞬移能力?,以及切割空间的能力?,能够翻越重重巧合。
祂压下嘴角的笑意,在这?条通往教堂的路径上,出手把人类少女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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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芝桃恢复意识时,是被刺目的灯光唤醒的。
强烈的白光从?正前方打过?来,她的眼睛眯了眯,什么都?看?不清,只能依稀听见一些话音。
几道投影在她眼前跳动?,她缓缓意识到,貌似是她行?动?日志里的内容。
正在被人读取、裁定。
投影接连截取出部分内容,包括她刚刚抵达极乐时做的事情。
她的耳朵捕捉到尾巴摇动?的动?静,还青年的声线,压得很低,怕吵醒了她似的,听起来像是在嘀咕某种盘算。
“无期徒刑。”祂含着笑意的话音随意道,“就判主?人无期徒刑好了。”
“主?人想住单人间,还是双人间,我?的朋友正好缺一个室友......”
朋友?室友......?
南芝桃不太清醒的意识缓缓流淌。
青年含笑的声音突然说:“哎呀,手滑了,不小心?选到单人间了。那?就住单人间好了。”
“哦对,还有,其他东西可不能带到监狱里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