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温妤点了点头。
闻之言伸出一只手握上她的肩头,声音里带着些?委屈,那额上凌乱的短发有?几簇遮挡在他的眼?前,他道:“现在可以看看我了吗?”
自她晚餐之后一直在阳台上视频通话,连个?眼?神也不?曾投向屋子里,闻之言就莫名感到烦躁。其实他知道的,温妤在和那群孩子视频,这?是好事,她加上了陈院长的微信,连带着也把联系方式给?了身边的朋友,大家都在一起帮助那群小孩。
只是本应该属于他的关注和目光如?今投向了别?处,闻之言觉着心里空荡荡的又无法直接说出口,于是他思索了好一会儿,趁着温妤在阳台他去楼上快速解决完短暂的会议,在衣帽间里精挑细选选出了身上这?件衣服。
原本是排扣,闻之言却有?意只扣下面几个?扣子,站在镜子跟前尝试了好久才选出了这?样一个?既不?会完全暴露他的目的又能对温妤而言带些?诱惑性的造型。
只可惜老婆一心扑在其他地方,闻总有?心却无力。
纤细的手腕被他握住,温妤失去了对它的控制,只能任由闻之言带着自己?的手,然后渐渐贴近他温热的肌肤在那敞开的胸口之中,去感受那质地,那温度,然后渐渐转移,下滑,感受到那如?同块状巧克力一般坚硬的肌肉。
温妤的眼?神不?自觉跟着那游动的手,没注意闻之言嘴角勾起的笑,以及那修长的脖颈处,线条之间凸起的那一块不?经意地上下滚动了一番,直到闻之言俯过身子,凑到她的耳边,选择在她的手跟着自己?的节奏滑落到最下方的肌肉时,带着蛊惑一般在她的耳边喘息道:“现在你的精力,可以全部属于我了吗?”
第81章 醋.
夜晚, 小?洋楼。
黑夜像是?将死寂的屋子?尽数吞噬,直到不知哪里窜来的野猫攀上了阳台,跳跃之间碰碎了台上的花瓶, 黑猫被惊地四处逃窜, 一溜烟又没了身影。
轮椅吱吱呀呀的声响打破了维持已?久的沉静, 坐在椅子?上的男人伸手,在一堆杂物之间摸出部手机, 随后快速地开机, 解锁, 输入了一串号码。
几声冰冷的机械声后, 那边传来女人慵懒的声音。
“这么晚了, 你是?要干嘛?”
屋子?里全然没有一丝光线,连带着他整个人都被黑暗拥抱在, 他的轻笑都带些沙哑:“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你让我做的, 我都做了。”
“你妹那边…”
“她去找过那个女人了, 不过对方似乎不是?很?关心这桩婚事?。”
沉默几秒,男人才又启声:“现在不关心没关系,等她知道事?情?的真?相?…”
“你知道的, 我最看重?的重?要的,是?她对于闻之言的价值。看看她要是?真?的离开了闻之言,闻之言会怎么样。”
“不过这些都不够。”黑暗之中, 男人低了低眸, 目光放在自己的双腿之上, 而那处再?没有力气抬起,随后的话语更?像是?自顾自的一种轻声呢喃:“不够, 一点儿都不够..”
最后的那两个字,更?像是?夜晚里吹来的一阵轻风。
对话简短, 挂断电话,男人将手机关机然后放回原来的位置。门外走廊传来阵阵脚步声,他不禁皱了眉,移动着一旁的遥控器让身下的轮椅转了个方向。
几下简短的敲门声后,门被人推开。几个身着黑色外套的人站在门外,领头?的那个人摸上一旁的墙壁按下开光,光芒瞬间充斥着整个房间。洒在男人的面容下,将他那苍白的面容显露出。
“黎少爷,到时间刚吃药了。”说罢,他走上前,将手上的温水递给轮椅上的人,随后拧开小?罐在他的手心上倒出几粒白色的药粒。
“我说过了,我没有病,”药粒在手心,黎舟垂眸盯着,眼里的眸光渐渐黯淡,语气也?十分平淡。
可面前的人似乎没有听见他的话,z照常站在他的跟前,目光冷冽无情?仿佛只是?谁派来的为了确保他吞下药粒的机器人。
并不是?一天两天了,黎舟轻哼了声,带着嘲讽与些许无奈,将手中的药粒倒进自己的嘴里,另一只手有意松开,瞬间那杯里被在地板上碎开,温水在地板上形成一滩水涡。
眼睛无神,像是?冰冷地完成指令一般,黎舟用牙齿将那些药粒咬碎然后生生吞进肚子?里,苦涩在最终蔓延,可他却如同感受不到一般没有表露出任何表情?。
眼前的人像以往一样,站在他的跟前然后一手抬起他的下巴,在他张开唇向里环视一圈确认药片吞下后,向后挥了挥手。后面上前了两人,一人从后面推着轮椅,将黎舟推出了这狭小?的杂物间。
被推回自己房间的路上,那没有光亮的二楼,传来一阵刺耳的,带着痛苦的尖叫。
黎舟仰头?看着那处黑暗,直到他被人推走,推到了另外一处空间,随后门被打开,他回到了自己的房间。而那刺耳的尖叫声依旧在偌大的洋楼里回荡着。
他知道那声音来自何处,也?知道是?为何而发出。
曾经他看见那个亲自把自己带进闻家的黎歌被关在这里时,他没有很?大的触动,不过是?被限制了自由,却依旧拥有着别人拥有不了的一切。直到如今他也?被困在这里,被人监视着,像一只被养在笼子?里的鸟。
门被出去的人带上,他待在房间里,又陷入黑暗之中。门关上,挡住外面的光线,也?阻止了那一声声刺耳,可怕的叫声传入。
“快了。”黎舟喃喃道,无神地看着某个方向而思绪早已?飞走,飞到几个小?时前,他趁着被人带到院子?里晒太阳的黎歌突然发病吸引走屋里其他人的注意时,坐电梯去了二楼,进入了黎歌的房间,然后打开了黎歌几乎每天都会的柜子?,然后,..
很?晚了,黎舟双手撑在床上,整个人颤颤巍巍地站立着,靠着一旁的支撑艰难地尝试着向前迈出步子?行走。可是?不过是?向前走了一点,就?宛如是?在一片荆棘之中赤脚走路一般。
额间不禁冒出细汗,脸上的表情?也?随着疼痛变的狰狞,五官拧在了一块儿。
再?疼,也疼不过那天他被人蒙着面带到地下室,他甚至还没反应过来,就?看着闻之言拿着一根粗壮的棍子?向自己靠近,那天,他的汗水浸湿了衣衫,疼到最后连呜咽都发不出声。
一直以来被他欺辱的闻之言从那时刻开始就不再伪装,棍子?一次一次地挥下,到底是?带着那么些年所有的委屈与憎恨。鲜血浸入黑色的布料里融为一体,直到黏稠的液体顺着裤腿流向地面,而黎舟也?随之晕过去。
在那个封闭的空间里,无论怎样嘶声呐喊,无论怎样求救,都不会得到任何回应。
黎舟蜷缩在床上,努力去感受下肢的存在,哪怕那存在感低的可怕。在黑夜里,他没有闭上眼,而是?直勾勾地盯着某一处,然后静静地等待着。
在等待些什么,直到外面传来阵阵尖叫,不同于方才黎歌的声音,这声突如其来的尖叫声更?加的尖锐,带着主人由内而发的恐惧。紧接着是?更?多的人发出的不同的尖叫,惊呼,以及一连串的奔跑声。
原本?没有表情?的脸上,突然唇一勾,黎舟顺势笑出了声,只是?那笑声诡异,不禁让人毛骨悚然。
白天天气那样好,可夜里还是?下了雨。
劳斯莱斯刚在院里停稳,后门就?被里边的人迅速打开。雨不大,可慌乱之中,闻之言还是?撑开伞站在车边等待温妤。
二楼通明,似乎所有能打开的灯都在散发着光芒,那间被用作治疗的房间门紧闭着,闻之言站在门外,眸里略显阴沉,而同样在门口等待的还有刚从老宅赶过来的闻云生。
“我就?几天不在,她怎么会突然…”这几天闻云生的状况不佳,闻云生在老宅陪了父亲几天,晚上已?经在床上睡下时突然被人通知黎歌在房间里自杀了。
这并不是?黎歌第一次自杀,在早有先例的情?况下,佣人们收走了所有她能用上的尖锐的物品,连吃药都是?看着她按着数量吞下才会离开。黎歌这段时间的精神还不错,很?长一段时间都是?以一个正?常人的状态生活,连定期为她检查的心理医生也?说她的病情?有了好转,自杀倾向很?小?很?小?。
可事?情?总是?难以预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