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些道理,温妤以?为不说口闻之言也能感受得到,也能懂得她的心。她不想被闻之言误会这些是对他的同情,即使是怜悯,那也是源自?于最初的爱。
爱让人心疼对方的过去,在意他的每一丝情绪。
“你是正常人,你没有错。”温妤坚定地?看着他,眼神毫不胆怯。
心里的话尽数说完,温妤顺势坐在他的大腿上,面对面的,伸手环住他的脖子,脑袋靠在他的肩上,随后深深地?埋进他的脖颈。
“你要知道。”
“我很爱很爱你。”
悬在她脊背上的那只大手终究是慢慢放下,轻轻地?,搭在她的薄背上。
很久之前,那些他求之不得,进而以?伤害自?己?,摧毁自?己?而去乞求,换来的却是一道道伤口,一次次伤痛。他也以?为,和?小鱼好好在一起之后他就能和?正常人一样对爱有正常的追求,可是他并无法?做到。任何会转移她的精力?,关心的事物都将被闻之言视为眼中钉。
从前的闻之言从来不敢奢求眼前的景象,他被全心全意爱着的人抱着,听见她对自?己?说很爱很爱自?己?。
“谢谢你,小鱼。”真的很谢谢你,愿意双手捧起我破碎的灵魂,从黑暗中把碎片捞出来,在阳光下,一次次地?拼接。
“闻之言,你忘你对我说的话了?吗?那也是我想对你说的话。”
“你永远不用对我说对不起。”
两?人有一搭每一搭地?谈了?会儿,谈话是断断续续的,内容没有多?正经,连续。两?人沉浸的,不过是相互的拥抱,依靠。
闻之言在浴室冲澡,温妤执意窝在沙发上等他。
闻之言去浴室,手机就放在茶几上,里屋的水流声暂停,倒是帆布上的手机开始嗡嗡作响。
温妤的目光从自?己?的手机屏上移开,晃了?眼闻之言手机上显示的来电,一串冰冷的数字,没有备注。
温妤没多?想,毕竟年刚过完,诈骗电话也不少。一顿响铃之后,手机安静了?不过几秒,紧接着,同样的号码再次打过来。
听到浴室门开的声,温妤喊了?句:“你电话响了?。”
闻之言身上穿了?件浴袍,没有完全扣上,大片袒露的肌肤之上是他那极其流畅让人感叹不已?的线条和?肌肉,除了?身上松垮的浴袍,仅有下身配了?件黑色的睡裤。
他是个十足的衣架子,穿着简单素净的浴袍都尽显着张力?。
“你帮我接就好。”他的屏锁密码一直都是小鱼的生日。
他一手在用毛巾擦拭湿漉漉的头发,温妤见状放下了?自?己?的手机,没划过接通的按键,反而递给他说道:“你接吧。”
对方?不只打过来一次,要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怕是会耽误。
“嗯。”尚未完全干透的发丝在他的额间,那双眸子此时凝上了?一层浅浅的水雾,薄唇比平时都要红润,归功于进浴室之前的一场亲密。
长?指接过,没多?想就接起了?电话,安静之中,温妤似乎听见对面在叫闻之言的名字,是一道女声,随后对方?的话语放轻,温妤听不清后来的内容,只见闻之言不自?觉皱起了?眉头,随后侧身,留下一句:“我去阳台接个电话。”
留下温妤站在原地?。
是什么?电话,是谁的电话?温妤无从得知,只知道对方?应该是个女人,而闻之言在听见对方?的声音之后有意避开自?己?去接电话。
那是谁?
温妤没去多?想,毕竟就在半小时前他们还抱在一起用最原始简单的方?式表达着爱意,方?才他看向她的时候,眼里还存着一如既往的爱意。婚姻需要相互信任,温妤做得到这一点。
她默默看向阳台上的那道背影,闻之言的手搭在椅子的椅背上,温妤没发觉,他的长?指在一点点缩紧,似乎在克制着此刻的某一种?心情。
晚风悄悄吹拂着,却没能抚平闻之言额上的皱眉。
他望着眼前的夜景,天上的星星寥寥无几,远处度假村的灯火也渐渐暗淡去,将寂静交还给了?黑夜。
“你想怎么?样?”话语里尽是冰冷,冷厉的眸子里充满着警惕。
随后他听见对面那道女声响起,近乎于癫狂的状态,响在一阵近乎疯狂的笑声之后:“我想怎么?样?我想怎么?样你不是吧一直都知道吗?”
“他们都说,你很爱很爱她。你爱她?你爱一个人是什么?样的?”
“毕竟你可是对一起长?大的兄弟都能下死手的人,你也会爱上别人吗?”
“真的很爱她离不开她的话…你应该不想让她知道你做的那些事情吧?”
听到这儿,闻之言的心一紧,对方?似乎也预料到他此刻的心情,于是不急不忙地?接道:“她应该知道那件事了?吧,知道她的旧情人要结婚了?。那她知道后面的原因吗?”
“要是知道那些都是你一手策划的,她会怎么?想?”
“我倒是听说,你们之前就因为类似的事情有过隔阂,你以?为..她真的放下那些事了?吗?你以?为,她就是真的全心全意爱你吗?”
“闻之言,你有没有想过,其实一切都是你的自?作多?情?”
闻之言站在阳台上,听见对方?的话,他的身体下意识地?侧身,看向那屋里正直直望着自?己?的温妤。些许是瞧见他忽然间投来的视线有些不自?在,温妤的眼神慌乱,后来索性低头去找自?己?放在沙发上的手机,开始把目光放在上面,没再朝着阳台那边的方?向看。
自?作多?情?
怎么?可能是自?作多?情呢?明明在温妤看向自?己?的每一个眼神里,明明在她给予的每一次拥抱,她每一次的言语中都透露着对闻之言的爱,那样真切,那般真实。
“江念初。”闻之言几乎是咬牙切齿地?喊出这个名字。“你个疯子。”
所有待人的礼貌,尊重在此刻瞬间消失不见。
“闻之言,别忘了?。”
“你也是个疯子,我们可是一类人。”
偌大,昏暗的别墅里,女人身上搭着件薄款的轻纱,长?发落在肩后,房里回荡着悠扬的乐声。那葱指搭在大理石桌上,有一搭无一搭地?打着节奏。
她在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