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她还是在陆家,自然是不能的,这个生意做不通了,只能换生意做。
但她既已到了江家,连山头都换了,或可一试。
林月鸣算着这三五个月的时间,沉声道:
“总要两手准备,但我尽力一试。”
苏掌柜满怀希望地作揖告退,去楼下待客,林月鸣则接着看账本。
看了不过一刻钟,楼下突然传了咚咚咚咚跑上楼的声音,有人猛地打开了门,像一阵风般闯了进来。
林月鸣看见来人,无奈叹道:
“你这一身灰,是从哪儿来?这是几日没换衣裳了?”
来人穿着男装,人高马大,听声音却是个姑娘,正是当日在林家香铺面前找林家讨债的藩商姑娘。
藩商姑娘把腰间佩刀往林月鸣桌子上一拍,边解衣裳边往里屋走:
“快别跟我说话,让我躺会儿,我都几天没合眼了,可累死我了。”
书房外,衣裳,裤子,鞋子,藩商牌子丢了一地,藩商姑娘直挺挺地往里屋的床上一躺,不过片刻,已进入梦乡,打起了呼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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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对峙
秦宝珠得了自家长姐的吩咐,出门买香。
因皇后说了,京城凡是有卖香的,不拘铺子大小,不拘品种,觉得好的,都买来试试,特别是若有玉华香,务必买上,只一条,需买合好直接能用的香,免得还得过内务府,走一道合香的手续。
内务府主管是太后的人,自家长姐不喜欢跟内务府打交道,秦宝珠是知道的。
毕竟太后又不是皇上的亲妈,对皇上都是马马虎虎,对皇后那更是好不到哪里去。
秦宝珠寻思,估计是内务府进的香,皇后不喜欢,又懒得跟内务府啰嗦,这才舍近求远到外面来找,既是长姐的事,秦宝珠便不嫌麻烦,一家家铺子都买过来。
甜水巷这家的商家香铺,铺子虽看起来不起眼,待客的女掌柜倒是气度不凡,推销起香来也不让人厌烦,一举一动,一言一行,皆让人有如沐春风之感,不像是市井里的妇人,倒像是世家培养出来的管事媳妇。
秦宝珠一边在商家香铺的一楼雅间喝着茶,一边等着女掌柜取新的香来,心里叹道:
“这样的人物,倒在这小铺子里当个掌柜,真是屈才,我若请她来秦国公府当差,也不知她能不能答应。”
这时,本来在雅间外面守门的丫鬟雁儿偷偷跑进来,满脸兴奋道:
“姑娘,你猜我看到什么!林氏!刚刚进了后院,上这铺子二楼去了。”
真是冤家路窄!
秦宝珠一下就站了起来,就要往门外去。
那日在宫里,她想找林氏麻烦没找成,反倒被自家长姐罚跪了好几天,这个仇还没报呢。
秦宝珠的奶嬷嬷白嬷嬷离得近,忙拉住她:
“我的好姑娘啊,你可是忘了皇后娘娘说了什么?”
说完,白嬷嬷又瞪了雁儿一眼:
“你说你,姑娘都放下了,你又在这里撺掇什么?旁人跟咱们有什么关系!小心我回去告诉老夫人,自己掂量掂量,老夫人发起脾气来,是什么后果?”
仆随主,雁儿也是那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脾气,闻言缩了缩脖子,回嘴道:
“嬷嬷,你再急也不能平白无故教训人,你且听我把话说完。若只是她,我何故来跟姑娘说。这上去的可不止她,她上去没多久,又有个年轻男人也上去了,也不知这二楼是什么名堂,鬼鬼祟祟的。”
秦宝珠本来都被白嬷嬷按住了,一听,甩开嬷嬷的手,几步走到雁儿面前:
“什么样的男人!长什么样!快细说来!”
来人急匆匆的,雁儿就看了个侧脸,也看不真切,回忆道:
“没太看清,依稀觉得还挺年轻,挺俊美的。”
秦宝珠又要往外冲,白嬷嬷还想拦,秦宝珠看过去,问道:
“白嬷嬷,听说陆家的状元,就长得颇为俊美,你说会不会是他?旁人也就罢了,我的未婚夫在此与人私会,咱也这么任人欺负,不管不问?”
真要是这样,让白嬷嬷说,那必须得管,咱秦家的姑娘,可受不得这种委屈。
只白嬷嬷有些犹豫:
“不是听说小陆大人在外办差么?未必是他。”
白嬷嬷这一犹豫,手下一松,秦宝珠就已冲出了门,招呼着门口守着的侍卫:
“你们两个去这院子后门守着,你们两个给我把前门守住了,其他人,跟我走!”
北疆之地,外敌常来骚扰,不太安全,秦宝珠出门,常年都带着十几个侍卫。
这么分完,还有七八个壮汉跟着秦宝珠往后院而去。
这么多人,秦宝珠一向是上哪儿都横着走的,结果到了楼梯口,竟被另外十来个壮汉的队伍给拦了。
秦宝珠一行气势汹汹,拦路的壮汉们也是凶神恶煞,喝道:
“干什么!”
二十来号人推推搡搡,倒在二楼门口吵吵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