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人不吃亏就是不长记性。

看了几本避火图,就当自己什么都会了。

林月鸣懒得跟他辩解,背过去,心中默数,果然数了不到十下,压着她欲兴风作浪的江升惨叫一声,倒了下去。

人上头的时候还会想着左脚不能用力,真是做梦。

林月鸣拢好衣裳,起身又看了看他脚上的药,见那药又被他用力的时候给踩得乱七八糟,警告他:

“你再这样,我可就搬到厢房去睡。你这样乱来,伤什么时候能好!”

这下江升再不敢乱来,连忙拉住她:

“你别走,我一个人,水都没得喝。”

先卖卖惨,把她留下来再说,否则本身想吃已经吃不到了,看都看不到,岂不是更惨。

林月鸣第三次给他敷了药,吹了灯,已是半夜。

窗外月色正好,夏日的虫鸣声传了进来,连晚风都凉丝丝的,如果不是旁边的人,欲求不满的气场太过强烈的话,端的是祥和悠闲美好的夜晚。

林月鸣又想起他下午在屋里兴奋地跳来跳去手舞足蹈的怪叫的场景,他表达喜悦总是这么直白,像火一般热烈。

那份热烈,如有实体般,一次一次,包裹住她,像是要融入她的身体,钻进她的心里。

林月鸣贴过去,抱住他,伸出手探进了他的衣裳。

在这个仅属于她和他的月夜下,江升粗喘的声音传来,与那夏日的虫鸣声交相辉映。

第70章 相随

江升在侯府养伤的日子,林月鸣去哪儿,他跟到哪儿,形影相随,甩都甩不掉。

如今林月鸣的作息大概是,早晨辰时左右自然醒,用过早膳,趁着烈日还没起来,先去练骑马和射箭。

江升原是要给她找个先生的,江宁知道后,自告奋勇来给林月鸣当这个先生。

于是每天早上,江宁教林月鸣骑马和射箭,到了巳时左右,天气快热了,两人一起去找江夫人请安,然后林月鸣回素晖堂合香,江宁则回静澜轩见管事妈妈们。

下午,午睡起来,江宁来素晖堂学琴,因最近要给秦国公夫人准备生辰礼,林月鸣还拿江升的库房做教材,教江宁认东西。

江升的库房账册和钥匙自从上次送过来,就没再收回去过,里面都是去年刚进京的时候,抄了几个大逆贼的家,皇上赏给江升的。

里面很有一些大有来历的好东西,比府上现在用的都好,光锁着不拿出来用实在可惜,林月鸣没事的时候,就慢慢整理了一些出来摆,问过江升后,给各房都送了一些。

江宁收到一个和田玉的冰鉴后,不知道怎么用,便跑来请教林月鸣,林月鸣这才发现,京城世家贵女从小学的,习以为常的东西,很多江宁却是不知道的。

这着实是个很大的问题。

因为江宁不可能永远都在江家,她过不了几年就要出嫁了,以江升如今的身份地位,江宁嫁去的人家,必定也是高门。

江宁若连什么是好东西都分辨不出来,林月鸣很担心她到了婆家吃亏,于是就默默给她加了这门课。

好在江宁可能自己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每次林月鸣讲这些的时候,她都很乐意听,没记住的还会多问几遍。

原是每日基本都这样的作息,因为江升在府里养伤,非要跟着林月鸣,就乱了套。

本来早上林月鸣陪着江升用过早膳,就跟他交待说:

“我去跑马场练骑马了,巳时三刻就回来,你自己好好休息哦。”

原以为可以和自己的小娘子贴贴抱抱一整天的江升震惊地看着她:

“我都受伤了,你要丢下我!”

这话说的,都在一个府里,她不过离开一个时辰,怎么就叫丢下他?

林月鸣试图跟他讲道理:

“我是去骑马,你现在也骑不了马,你在素晖堂养伤,我过一个时辰就回来。”

江升可不管,挣扎着起来:

“那可不行,我受伤了,不能一个人,得有人照顾,你去哪儿,我去哪儿。”

身残志坚的江升非要跟着去,林月鸣没办法,让邵俊帮忙找了个轮椅,推着他去跑马场。

江宁本来如约而至,要教嫂子骑马的,一看哥哥也在,昨日被哥哥眼神警告的记忆一下子浮上心头,脚步一转就跑了,边跑边道:

“嫂子我想起来我还有事儿!”

不仅江宁读懂了江升的眼神警告,白芷本来在茶房煮茶的,被侯爷眼神一扫,立马跑路:

“夫人,茶房茶叶不够了,我再去取些来。”

这一走,就再没有回来。

这下好了,诺大的跑马场就只剩下他们两个人加一匹马,连茶都没人煮了。

这人真的是,尽添乱。

邵俊建跑马场的时候,考虑的很周到,特意在树荫下建了个休息用的凉亭,三面是窗,一面挂了帘子,便是夏日也四面透风,不会憋闷燥热。

又在旁边建了个小茶房,可以现场煮东西,不用再一趟趟往大厨房跑。

林月鸣把江升推进凉亭,让他等着,又去茶房把茶炉和茶叶搬了来,给他煮茶喝。

这么热的天,江升看林月鸣一趟趟搬家,自告奋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