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爷,山庄被泥石流淹没了……”

魏国公将人搂在怀里。

屋内的丫鬟们早习惯了两人亲昵,目不斜视。

“没事了。”魏国公说:“你好好的,太医说,咱们的女儿也好好的,不必害怕。”

提到孩子,国公夫人的表情放松一些。

她抚摸着肚子。

“虽然太医说了像是女胎,却不一定,也有可能是诊错了的……”

“必定是女儿,咱俩都想要女儿,她只能是女儿。”

“有你这么专横的吗?”

魏国公笑起来,将她扶着坐好,又拿绣枕靠在她后背。

“现在感觉如何了?肚子还疼吗?”

国公夫人摇头:“不疼了,就是心里仍有些后怕。”

她提起了琉筝。

“多亏了那位来传信的公子,我和孩子才躲过一劫,咱们得谢他。”

魏国公笑容更深。

“你弄错了,那不是位公子,是个女子。”

“门房说是个公子,姓阮。”

“她为了出门方便,换了男装。你可知,她是谁?”

“说是阮家的,就是不知道哪个阮家。”

“便是那位最近京城人人议论的昭勇女将军。”

国公夫人错愕抬眸:“竟然是她?”

“嗯。”

“我记下了,回京后,咱们就下帖子,请她做客,我要重谢她的。”

“都依你的。”

国公夫人又想起了魏燃风和魏燃硕。

“今日经此一劫,我想他们了。回京后,你去奏请陛下,让他们回来吧?”

“我收到信,燃硕已经在赶回京的路上,燃风还需等和谈彻底谈妥,才能回来。”

魏燃风负责跟敌国和谈。

大晋虽然大胜,却因战役打了太多年,国库亏空严重,也经不起再折腾了。

和谈不只是握个手,还有许多条例要商谈。

“陛下给燃风机会,是看重他。”

“我知道……”国公夫人叹一口气。

“好了,我陪你一起好好休息。”

“嗯。”

两人相拥躺下,丫鬟们收了帘子,纷纷退出来。

有人悄声问起了陈嬷嬷。

“被打死了。”

“啊?”

“她贪功,想表现,却不知道泥石流真的来了,气势汹汹,找恩人算账,被公爷抓了个正着,直接拖出去打死了。”

“啧,真是活该!夫人当时情况还危机着,她不在旁照顾着,先去找人算账。”

“可不是么?下山时箱笼都是她收拾的,她一走,害得我连夫人的寝衣放在哪都找不着,差点让夫人着凉。”

“该!”

提起那位嬷嬷,每个人都是恨得牙痒痒,因她平日里就蛮横,无人可怜。

“切记,别告诉夫人,有身子的时候,忌讳听到这些打打杀杀。”

“放心,我们有数的。”

……

另一边,魏国公走后,房门关上,肃王朝内室看了眼,面无表情道:“还不快滚出来?”

话音刚落,穿一身鼠红色长袍的沈赫安从内室里走了出来。

“你什么时候发现我过来了的?”

他一路躲躲藏藏,就怕给肃王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