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叫人打她二十大板,驴车拉到乡下庄子去,再不许回来。

宋氏虽是保住了刘嬷嬷的性命,却再不能留她在身边。

当晚她便病了一场。

而阮芸筝虽然没有生命危险,手上却可能要永远留疤。

听竹院死气沉沉。

琉筝大获全胜。

然而回到汀兰院,却一点都笑不出来。

江嬷嬷疑惑。

“怎么除了一个刘嬷嬷,小姐还如此不开心?”

琉筝看了江嬷嬷一眼,道:“奶娘,连刘嬷嬷,对大夫人来说都是家人。”

江嬷嬷垂下头去,心疼得不行。

她不知道该怎么安慰琉筝,因为她也不明白,世上怎么会有不爱自己女儿的母亲?

她转身出去,给琉筝做了一碗她爱吃的长春面。

琉筝吃在嘴里,却味同嚼蜡。

看本该咬她的黑狗,被她挟制住后,朝阮芸筝和刘嬷嬷扑去,她的确解恨,却……不高兴。

江嬷嬷尽量跟她说一些高兴的事。

“算算脚程,老夫人再有三日便该到了。”

去避暑山庄,往返三天。

收拾东西耽搁一天,一周也就到家了。

琉筝脸上果然有了点笑表情。

“九年未见,祖母她老人家不知身子如何了。”

“老夫人荤素不忌,胃口向来很好,奴婢听闻胃口好的人,都高寿。老夫人必定很康健。”

琉筝的心情又放松起来。

到了深夜,潘鸿带回来两个消息。

一是,回京城路上,他遇到了江叔,也就是琉筝奶娘的丈夫。

他曾经在阮府做过账房先生,琉筝让奶娘捎口信给他,让他回来为琉筝做事。

二是,肃王苏衡看了琉筝的密信,让潘鸿转告一句话。

说是一句话,其实就两个字:“多谢。”

肃王当时站在屏风后,他连肃王的脸都没见到,只听到了这两个字。

琉筝便知,对方已经看懂密信上的内容。

她一抿唇角,泄出一点笑。

“这肃王不怎么爱说话?”

琉筝前世被黑狗啃食尸身,而这肃王,身边也养了一条黑犬,她心魂畏惧,从不靠近肃王那边,故而对他全然不了解。

潘鸿答:“是,从属下进门,到王爷看完密信,只说了这两个字。”

又补上一句:“此人不可小觑。”

“如何看出来的?”

“就是、就是一种直觉……”

他也不知该怎么说。

人的直觉是不分缘由的。

潘鸿然连肃王长什么样都没看到,可硬是紧张到后背都惊出了一身冷汗。

瞧他这模样,琉筝也不多问了。

“知道了,你日夜兼程,去休息吧。”

“是!”

潘鸿离开后,琉筝去见了江叔。

一家三口正在烛火下说话。

才几日未见,三人却觉得分开好久了。

琉筝怕打扰他们,正要离开,奶娘发现了她。

“是小姐吗?”她出来开门。

琉筝笑问:“打扰你们了?”

“没有没有,小姐快请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