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回忆起上次来月信,已经是年前的事了。

也就是说,已经有足足半年多没有来过月信了。

“杳杳……你、你此话可当真?”

琉筝举起三根手指:“我愿对天发誓,若我有半句虚言,让我不得好死!”

元氏一屁股瘫坐在红木椅上。

她一直以为,自己无法生儿育女,是因为天生的体质关系。

却没想到,竟是人为陷害!

她做梦都想要有个孩子啊!

她只是装成自己很轻松自由快乐罢了。

每每被指着脊梁骨骂“生不出蛋的母鸡”的时,她的心几乎在滴血!

夫君也是。

虽说不介意她不会生育,可两个孩子过继过来之后,她看得出来他与他们相处时,脸上的笑容有多灿烂。

可偏偏,她还蠢笨如猪般,将那害她无法生育的镯子当成至宝,日日佩戴在手腕上。

一想到这,元氏用力拔出镯子,就将那镯子重重摔在地上。

镯子滚了两圈,又滚回到元氏的脚边。

她正要一脚踩上去,被琉筝先一步捡起了镯子。

“元姐姐,这镯子取掉了枯血珠,已经没有毒了,你可以放心佩戴。”

“我再也不会戴了!我要将它扔的远远的!”

元氏气得发抖。

再喜欢,她也不要再多碰一下了!

若这不是金子,而是一团纸,她现在就能把它给烧了。

“元姐姐。”琉筝用力握住她微微发抖的手:“你先冷静下来,我同你说,为什么要继续佩戴的原因。”

元氏却还是陷在自责和愤怒里。

琉筝只好劝她。

“元姐姐,你要振作起来,如今找到了症结所在,这是好事啊。总比一辈子蒙在鼓里好。若是能治好,你以后还是能有孩子的。”

元氏稍稍回神。

“我……还能治好?”

“我家有位大夫,是从前在边关时,跟在我身边的军医。他的医术十分精湛,早年若不是被人陷害,该是进宫里当太医的。他说可以试试,便是还有机会。”

元氏眼底的希望,慢慢将愤怒挤走,填满眼睛。

“我……还能有孩子?”

“一定有希望的。”琉筝不敢把话说死,只怕让元氏失望。

但元氏的心里已经燃起了希望。

“好妹妹,我的好妹妹,上天眷顾,才让我遇上了你。”

“姐姐现在可冷静些了?”

元氏点点头:“你说,我都能听进去。”

她现在非常冷静!

琉筝这才开始说:“害你之人,必然是不希望你有子嗣。你若是将镯子扔了,再也不戴,只怕对方贼心不死,用别的法子再害你。所以咱们不能打草惊蛇,这镯子,你还是得戴着,并且要继续日日戴着。”

元氏不想戴。

可是她听劝。

她愿意听琉筝的。

她见识过琉筝的机敏和智慧。

“我戴。我都听你的。”她拿过琉筝手里的镯子,重新戴在了手腕上。

琉筝点点头。

“这便对了,现在我问姐姐一些事,姐姐要跟我说明白一些。”

“你说。”

“这镯子,是谁送你的?上次我记得,你说过是慈惠皇后?”

“是……是我出嫁时,皇后娘娘赏的。娘娘年轻时,同我长嫂很亲近。后来成了皇后,也时常会召她进宫说话。”

说到这,无需琉筝再说什么,她自己已经理清前后关系了。

她死死抓着镯子,说:“是她!是长嫂!一定是她让娘娘将这镯子给我的!我们元家,同皇后并无太多关系。若非是她,皇后不会赏我镯子的。”

她反握住琉筝的手,说起了邓氏和郑长生,以及去死的郑家大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