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心,我已经冷静下来了。那个孽障,差点让我失去理智!”
她也发现了,自己最近真的很容易情绪失控。
尤其是面对琉筝的时候。
她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大夫人死死攥着帕子,强迫自己彻底冷静下来后,询问齐嬷嬷:“老爷人呢?”
齐嬷嬷低下头去。
“在月姨娘房里……”
她生怕大夫人生气,说话声音很低。
谁曾想,大夫人根本不将月姨娘放在眼里。
“去请老爷,就说要出发了,让他快些回听竹院。”
“是……”齐嬷嬷微微惊讶,只以为大夫人是为了大计,冷静下来了。
却不知,大夫人从来不在乎大老爷这个人,她只在乎自己正室的地位。
只要月姨娘生不出孩子,她就永远无法威胁到大夫人的地位。
大夫人自然不会将老爷对月姨娘的一时恩宠放在心上。
大老爷好一会儿才慢吞吞来了。
他是不愿意去长龙寺的。
路途遥远不说,还得吃清淡难吃的斋饭,听枯燥的佛经。
可昨晚大夫人拿出阮长筝来说事,说是要夫妻一同去上香,菩萨才知道他们心诚,才会保佑他们的儿子。
大老爷心里还是将阮长筝看得很重的。
这毕竟是他唯一的独子。
所以哪怕最近他再烦大夫人,也答应了要去给菩萨上香。
过来的时候,大老爷心情不错。
今日晨起他来了兴致,月姨娘很好地服侍了他,故而他红光满面。
大夫人是清楚大老爷这种红光满面是意味着什么的。
但她不嫉妒,只是觉得有些恶心。
“老爷来了?妾身给您准备了三套衣裳,您看看喜欢否?若是不喜欢,就让他们再拿别的。”
大老爷挥挥手:“穿什么都一样,就带这几身吧。”
说话间,他问起阮鸣筝:“鸣哥儿可找回来了?”
“不曾,城内差不多已经找遍了,许是出城去了,需得一些时间才能找到。”
大夫人说起阮鸣筝,就忍不住埋怨起琉筝。
“当日若她一直看着鸣哥儿,鸣哥儿怎么有机会跟傅家那贱婢私奔?说到底,她也有很大责任。”
大老爷听到这话便很不高兴了。
“二弟自己没有管教好儿子,才让鸣哥儿与一个丫鬟私相授受,怎么还关咱们的女儿的事了?你别是脑子糊涂了,怎么还能将罪责往琉筝身上揽?这些话,日后一个字都不准再说!”
大夫人一噎,怒火冲上心头。
但她很快冷静下来,因为她想清楚了,大老爷不是为琉筝说话,而是为他自己说话。
琉筝到底是他女儿,他不想牵扯进二房的丑事里去。
想到这,大夫人的怒气散了。
“夫君说的是,是我急糊涂了。”
见她很快认错,大老爷的脸色也好转起来。
“知道说错了就行,若是鸣哥儿找不回来,事情早晚传扬出去。咱们要跟他们划清界限,免得日后长筝要婚配了,也被外人诟病。”
“是……”
大夫人扯了扯唇。
果然如她所想的那样,大老爷并非偏袒琉筝,而是怕被二房的丑事牵连。
一切准备妥当,大夫人派了人去老夫人院子里。
琉筝闻言,站起身道:“祖母,那你们先去,我去一趟元姐姐那边就立刻来找你们。”
“好,不必太着急。元氏那边,你也要同她说清楚,鸣哥儿的事情,不要往外说。”
“祖母放心,她同我关系好,不会乱说的。”
“嗯。”老夫人点点头。
她也知道元氏不会乱说,当日才没开口让元氏离开。
元氏这孩子,也算是她看着长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