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能岔开话题说:“山匪的事,你不要上奏,我另有打算。”
“什么打算?”
“到时你就知道了。”
“行吧!那我回去就将奏折烧了……咳咳咳!”说话间,裴云潋剧烈咳嗽起来。
苏衡忙给他续上一杯茶。
“你喝点,这是金银花茶,润肺止咳的。”
裴云潋将一杯茶喝完,堪堪止住了咳嗽。
苏衡担忧地问:“平日里你到秋日才开始咳嗽,怎么现在才刚入夏不久,你就咳嗽起来了?”
“可能是年纪大了。”
“你比我还小一岁,是在说我也老了吗?”
“你的确老了。”
“……”
“再不娶妻,我怕你年纪再大些,连儿子都生不出来了。到时,你要江山又有何用?”
“我不至于如此老!何况,你自己也没娶妻。”
裴云潋笑笑:“我这身子,不知什么时候就会倒下。娶了妻,让她一辈子独守空房吗?”
在大晋,嫁过一次的女子,轻易是不能再嫁的,否则会被人戳断脊梁骨。
“别如此咒自己!神医王培有了点消息了,一旦找到他,你身上的毒素就能解除。”
“可我听闻,王神医已经死了。”
“那是谣传!”
裴云潋扯了下唇,不再与他争辩,又重新说起琉筝。
“她回京有半个月了吧?你们二人进展如何?”
苏衡不自在地微微别开脸。
“我没告诉她,我就是小衡子。”
“你居然没告诉她?”
“那件事牵扯重大,她知道了,弊大于利,说不定还会危及她的性命。”
“也是,她若知道了其中牵扯,太后娘娘第一个就容不得她。”
裴云潋说着,话音一转,问:“可你不说你是小衡子,她未必认不出来。当日你被‘烧死’,她可是哭得肝肠寸断。”
苏衡假死那一日,是裴云潋来接应他。
故而,裴云潋看得清清楚楚。
当时,若不是他打晕了苏衡,将他强行拖走,看着琉筝哭成那样,苏衡肯定忍不住冲过去。
“她不可能没怀疑你就是小衡子。”
苏衡看向窗外的长空。
“她的确屡次试探我,还问过我是否有孪生兄弟。”
“但我在她面前,特意改变了许多从前的习惯。”
“而且,我对她态度很差,而小衡子,是不会用那种态度对她的。”
裴云潋一脸原来如此的表情。
“你可是憋得辛苦,别把自己给憋坏了。”
“不至于!”
“但是你就不怕,现在用这种态度对她,日后大业一成,她即便知道你是小衡子,也不会原谅你现在的所作所为?”
“我只是拿她当下属对待,又没虐待她,你想多了。”
“那你可真就不懂女人了。”
“你就很懂了?”
裴云潋耸肩:“刑部的人,除了我,全都成亲了。闲暇时,他们常提起自家夫人,我没吃过猪肉,难道没见过猪跑吗?”
“……”
“我劝你有个度,免得日后后悔。”
“我心里有数。”
“你心中有数就行。时辰不早了,我该回去了。我等着看你想用那些山匪做什么。”
“我送你回去。”
“我还不至于如此没用,还是能自己回去的。”
裴云潋不用他送,自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