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最后,我换来的,竟是您的指责?”

傅老爷一噎。

他本就不占理,琉筝的嘴皮子又利索,他说不过她,只深深看了她一眼,喊道:“送客!”

“不必送,我们自己会走。”

琉筝松开遮住元氏的手。

元氏什么都没瞧见,但单单是看到地上的血,脸色就白了一分。

“元姐姐,咱们走!”

“嗯!咱们走!”她挽住琉筝的胳膊,跟她一块出了院子。

冯禄年眼见“罪人”被抓,也要离开。

他快步追上琉筝的脚步。

“阮将军,今日之事,你当真没涉及其中?”

琉筝冷笑:“怎么?冯将军也要拿出什么证据来污蔑我吗?”

冯禄年眯起眼:“若非如此,他怎会开口就说是你动的手脚?我与他,又如何会躺在同一个榻上?”

“当然是因为他对我一见倾心,却爱而不得,眼看自己吃醉酒做了浑事,成了没人要的脏男人,就迫不及待想拉我下水。污蔑了我,他或许还有机会得到我,不是吗?”

冯禄年嘴角抽抽。

这太牵强了!

琉筝道:“好好想想吧,你这脑子再不用,怕是要生锈了!”

冯禄年恶狠狠地瞪着她。

“最好真是如你所说!否则,万一之后再查出这件事与你有关,本将不会放过你!”

琉筝看着他,似笑非笑。

“冯将军有这个闲工夫吓唬我,不如回去好好想想,该如何压下今日之事吧!”

“笑话!只是躺在一张榻上,有什么大不了的?陛下若是问起,我同他解释便是了!”

琉筝重复着他的话。

“只是躺在一张榻上?”

看来,傅家人并没将当时的具体情况告诉他呢。

“有什么问题吗?”冯禄年问。

琉筝唇瓣勾起。

“没有问题!我们得回去了,冯将军也快些回家吧!”

说完,她挽住元氏的手,头也不回地走了。

冯禄年眉头紧蹙。

他总觉得有哪里不对,也觉得傅云琪不可能如琉筝说的那样蠢笨。

此事一定有鬼!

他当时虽然喝多了,由下人搀扶到后院稍间休息后,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但傅云琪一向酒量好,不可能也这么巧喝醉。

退一万步说,就算喝醉了,下人也不会把他们两个人放在一个床榻上。

傅家又不小!房间无数!

更不可能那么凑巧的,就叫人看到他们躺在一起。

可是偏偏傅云琪拿出来的所有证据,都与琉筝无关,反而恰恰证明了是傅云琪自己在胡言乱语。

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却在这时候,傅云漪过来了。

她一身绮丽罗裙,发髻高高竖起,金簪在行走间发出细碎悦耳的清脆声响。

“冯将军。”

冯禄年记得她。

是傅三小姐。

那日在绿椿街上,一辆马车的马儿被惊扰了,挣脱缰绳朝她飞扑过去。

他正好也在场,顺手便将人给救了。

之后,这位傅三小姐便好几次往他府上送点心。

只是他喜欢春楼里那些主动妖冶的女子,并不喜这种规规矩矩的高门贵女。

便是阮琉筝,都比这傅三小姐带劲。

所以看到傅云漪,冯禄年下意识后退两步,朝她规矩拱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