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安抚的拍拍她的手。

“我已经派人查清了他的底细,家世清白,人品也端正,在衙门里也踏实能干,很得他上峰器重,家中只有一个幼妹和老母,虽说清贫了些,但前程还是很好,回头给你多陪些嫁妆,必定不会叫你委屈。”

老夫人也是因为知道宋清禾性子淡泊,不在意名利,更注重人品才学,才特意做这番安排。

“日后成了婚,有国公府做靠山,梁振自然会仕途顺遂,日子也能蒸蒸日上。”

宋清禾艰涩的扯了扯唇角:“老夫人挑选的人,自然错不了。”

她抬眼,看向此刻正在宴席上的梁振,他拿着酒杯,对着上峰点头哈腰,满脸谄媚。

她脸色发僵。

她就只配嫁这样的人吗?

同样是名门贵女,凭什么沈梨初就有国公夫人亲自为她铺路,谋求时霁哥哥的大好婚事。

而她,却只配嫁这样一个出身寒微的小官。

她放在膝上的手掐紧,指甲都陷入掌心的肉里,她如何甘心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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梨初坐在沈氏身边,一边乖巧应付着回话,眼睛还在四处张望着。

忽然看到窗外一个蓝色裙子的少女身影晃过去,她眼睛倏地亮起来。

“姑母,我想出去一会儿。”梨初小声说。

沈氏早知道她坐不住了,便也没强留,拍拍她的手:“去玩儿吧,一会儿宴席要开始了,记得早些回来。”

梨初开心的点头:“是。”

然后起身,匆匆走了出去。

“姝姝!”她喊了一声。

蓝裙少女猛一回头,惊喜的喊:“初初!”

两人提着裙子跑起来,然后紧紧抱在一起。

张静姝激动不已:“太好了,你也在京城,我还以为这辈子见不到你了。”

“姑母接我来京中小住一阵子,我给你写了信的!”

她们俩这些年还一直有写信往来,梨初每封信都守着,积攒了满满当当的一个小箱子。

“我没收到呀,半个月前我爹忽然接到调令让即刻返京,我们全家就立刻启程了,大概是错过了!”

梨初开心的拉着她的手:“为何这么着急?”

“我哪儿知道?这半个月赶路都差点给我累死!说是京中出了什么大事,朝中空缺了官职急需人补上,不能耽误。”

张静姝又摇摇头:“哎呀不说这个了,初初,你怎么会来京城的?”

梨初眨了眨眼,压低了声音凑到张静姝的耳边:“我姑母想要让我嫁进国公府。”

张静姝忽然瞪大了眼睛:“是那个传说中郎艳独绝的宁世子?!”

这位宁世子的名声,便是刚刚入京的张静姝都听闻了,今日这宴席,到访的宾客也都是为了拜贺宁世子高升。

张静姝又凑过来小声问:“那你喜欢他吗?”

梨初脸颊微红:“喜欢。”

表兄这样高山明月一般的人,怎么会有人不喜欢呢?

“那他呢?你拿下他没有?!”

梨初连忙捂住她的嘴,把她拉到旁边八角亭里坐下。

“你小点声!”

“我好奇嘛,”张静姝将她的手扒拉下来,抓着她的手认真说,“我跟你说,你可得抓紧点儿,今日这宴席,我打听过了,不少千金都是冲着他来的!”

梨初呆了一呆:“啊?”

“宁世子在京中名声鹊起,又是当朝新贵,你知道多少人家惦记着吗?”张静姝煞有其事。

梨初手肘撑在石桌上,捧着脸,眼里有些茫然:“我也不确定。”

“不确定什么?”张静姝立马凑近了问。

“不确定成功了没有。”

梨初说:“我最近一直在想方设法的接近他,每日也去找他练字。”

“然后呢?”

“表兄就耐心教我。”

“这不挺好的!”

梨初又道:“可是表兄原本就是谦谦君子,他待人素来和善,也不一定是被我勾引到了,可能,可能只是真心想要帮我练字。”

陆时霁太过清风月朗,有时候甚至让梨初觉得,自己都有点龌龊了。

张静姝也狐疑起来:“这么说也是,宁世子是燕京第一君子,这样的举手之劳对他而言的确也不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