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步伐难得的轻快,唇角的笑意都未散。
也算是没白活这两辈子,总算也是摸清楚了她这性子,吃软不吃硬。
早知如此,前世还费那劲跟她闹腾。
梨初扶着椅臂坐下,从窗口看出去,看到陆时霁已经消失的背影,忽然眉心微蹙。
为什么她觉得好像有哪儿不对劲。
但又说不上来。
“夫人,安胎药来了。”春杏端着药进来。
梨初看着这苦涩的安胎药,皱了皱眉。
“爷知道夫人怕苦,还让人准备了糖果和清茶,夫人一口喝下去就能漱口吃糖了。”
托盘上还有一个小碟子,里面装满了各色糖果。
梨初这才一口喝了汤药,然后快速漱口,又咬了一颗糖果,缓过来了。
糖果在舌尖化开,甜滋滋的,将那苦涩冲淡。
她忽然想起前世,她背着他喝了很久的避子汤。
他发现之后跟她发了很大的脾气,她那时害怕的以为她怕是要死在他手里。
他消失了一日,她又想,他是不是要答应和离,要将她逐出国公府。
可第二日,他回来,好似什么也没发生一般,再未提一个字。
只是在房事结束后,她已经累的昏昏沉沉快睡着了。
却隐隐约约听到他在她耳边低沉的声音:“沈梨初,我认了。”
她半梦半醒,不记得到底是梦到的还是真实的。
只是第二天,她的避子汤被断了,他冷着脸告诉她,避子汤不能彻底避免有孕,他用了羊肠套。
他绝不允许她怀上孩子。
她那时还松了一口气,避子汤那么苦,她也不爱喝。
她手指轻轻捻起一颗糖果,他知道她怕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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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晃三个月过去,已经到了年关。
京中时局大变,但也没影响到宁国公府,照样喜气洋洋的张灯结彩,准备过年。
各家也送来了年礼。
梨初清点礼单的时候,看到梁家送来的年礼,才听春杏说起。
“梁夫人数月前就一病不起,大夫也束手无策,听说,怕是撑不过今年冬天了,梁大人还说,之前梁夫人得罪了夫人,他特意送上年礼前来告罪,还望夫人莫要介怀。”
梨初顿了一下,觉得意外。
宋清禾好端端的,为何会病重到这个地步?
若非人为,她是不信的。
那又会是何人下的毒手?
是梁振,还是……
“爷回来了。”
厚重的门帘被掀开,陆时霁一袭墨色狐裘斗篷走进来,肩上还沾着落雪。
梨初怔怔的看着他。
他随手扯开斗篷递给喜平,想要靠近她,又顿了一下,先伸手到水盆里,用热水将手温一温,然后拿帕子擦干,这才走过来,搂住她。
“这些琐事也不必你管,让管事的去忙,管事的若是拿不准主意,问我便是,你向来不耐烦这些事,何必费心?”
梨初有些闷:“我在家也没事做。”
“外面天寒地冻的,你还想出去有什么事做?”
梨初接不上话了。
反正他出去就是有正事,她出去就是没事可做。
他向来独断专行,她哪有什么挑刺的权利?
他想了想,轻声哄着:“等过两日,我陪你去山上的温泉庄子,可好?”
梨初答应的勉强:“嗯。”
他牵唇:“自然是真,等明年孩子生下来,我们便回江南一趟,你不是一直想回去?”
梨初眼睛倏地亮起来:“真的?”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我答应的事,必定做到。”他捏了捏她的手,“可高兴了?”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