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1 / 1)

“都会弹什么?

哪天听听。”

明知是客气话,陈迦南还是应了声。

那一年的很多事情后来想起她是感恩的,至于当时的心情,说复杂也好心酸也罢都没什么意义,除了在那儿遇见沈适。

那晚过去到现在也就几天,再见他还是会陌生。

或许是因为他曾经给H大搞过捐赠,学院的老师大都认识他,看见他路过进来互相敬酒说着别来无恙。

陈迦南坐在柏知远身边也不说话,他们敬他们的,她想她的。

听见沈适问:“柏教授最近在忙什么?”

一年前院里的梁老柏知远的恩师在酒店办退休欢送会,也是今天这个寒暄客气的样子。

酒桌上都是说三分留三分,说完就走。

“瞎忙活。”

柏知远回道,“没什么价值。”

“学术无价。”

沈适笑,“您太客气。”

他们说的话大都是她没兴趣听的,借故去了洗手间,故意磨蹭了会儿回去,沈适已经离开了。

事实上沈适并没有走,只是在隔壁休息。

老张推门进来,提醒道:“很晚了沈先生。”

沈适“嗯”了声,平静的说了句我再待会儿,你先出去吧。

沙发上的男人脱了外套,衬衫半开着头仰后闭着眼,眉头似乎还皱着。

老张没再说话,带上门出去了。

……

几天前老张接到沈适电话已经深夜。

沈适吩咐:“去趟小金山。”

他说有东西忘那儿了,倒没说是什么。

老张开着车一路疾驰,半道上截了陈迦南,顿时有些明白过来。

只可惜,不明人都在局里。

第 13 章 十三章

十三章

陈迦南后来真的接到了一个电话。

艺术学院的那个老师问她最近有没有时间,一个老朋友的指挥乐队周末要去空军学院演出临时缺人手,陈迦南没法婉拒立刻就赶了过去。

那是一个老年人艺术学校的殿堂,年轻人中年人老年人都有。

几十号人聚集在一起,三三两两低头谈笑,有的还在执着的与自己手里的长笛作斗争,各种各样的声音这儿都不会有人嫌吵。

指挥乐团的那个老头问她:“会吹长号吗?”

“没怎么吹过。”

以前跟林老师练琴,就喜欢倒腾他屋里的那些乐器,除了钢琴都是挑头梯子两头热,于是陈迦南头皮发麻的说,“就能吹出声。”

老头手掌一拍:“有声就行。”

陈迦南:“……”

她有些别扭的混在这一堆奇怪的人里头,使劲的让自己手里的长号带点节奏,排练了几回下来嘴巴都要肿了,两只胳膊都不想起来。

“明天去的时候你们就这么站,空军学院的舞台比这大多了,到时候……回头记得晚上回去再多练练……”

陈迦南抱着长号站在最边上百无聊赖的听着,只想着怎么把明天给度过去。

傍晚排练结束她抱着长号去外头打车,车子没打到,倒是被人给拦住了。

那张妖孽的脸探出窗户:“呦,是你啊。”

陈迦南在脑海里把所有的人都想了一遍,目光平静的移开,刚转身那车子又拦了过来。

她皱着眉头抬眼看过去,男人势在必得的笑。

“萍阳一别您怕是把我忘了吧?”

看着二十六七岁的年纪说话一副装老成的样子怎么都别扭,陈迦南没有说话心底却想笑。

是因为那晚带走毛毛他丢了面子今儿特意为难她?

不像是。

“北京城这么大咱都能遇见说明有缘。”

男人说,“喝几杯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