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怎么被枢零用一个又一个的甜吻,给挑逗着东追西跑、醉态尽出的;
最后又是怎么在躺地上打滚,要求老?婆抱抱……
曦雾像一座活火山一样?的浑身红透、剧烈颤抖,他破防到后半辈子都不想再喝半滴酒了。
而他身后,枢零还在拽他的细尾巴,就像一名熊孩子在玩一条玩具蛇。
曦雾又羞又气得再也忍不住,他含泪转回身扬起手,对准枢零的屁股蛋子就是狠狠一巴掌!
“啪!”
“你这条大坏虫!”
枢零茫然地捂住屁股。
他一脸无?辜,还把羽须往两旁软软地垮下去,“我哪里坏。”
“你哪里都坏!又把我当食物吃,还把我当玩具玩,甚至……!我的清白没?有了!被你偷吃掉了!而且你怎么可以拿那种事来跟我开玩笑,我是真的很怕你从我身边飞走了!”
“……”枢零扇扇翅膀,“……”
曦雾横眉怒目咬牙切齿,“你不要露出这种还想飞飞跟我玩、还想惹我哭给你看的表情!你自己说,你自己是不是条大坏虫!”
枢零的羽须像挨骂中的小猫耳朵一样?地向两旁垮得更下去了。
“哦。”
他就只?这么“哦”了一声。
俨然一副“虫坏,但虫不改”的阴不奉阳也违样?子,把曦雾气得又是狠狠一巴掌。
“啪!”
“我走了,大坏虫你自己睡觉吧,再见!”
“啪!啪!”
曦雾的尾巴再度被抓住了。
“不许走。”枢零把曦雾的尾巴在手腕上缠绕一圈,“留下来陪我睡觉。我要继续抱着你睡。”
曦雾心硬如铁地把尾巴往回扯,“我才不陪你睡觉,你扯我尾巴也没?用。”
“为什么?”
梦境里那些晃动的画面、和最后将醒未醒时?的滚烫触感再度萦绕进?曦雾的脑海。
那些不该被获得的幽密又禁忌的欢愉,像掉到床上的饼干渣一样硌得曦雾懊悔、讨厌。
曦雾红着脸下意识喊:“没?有为什么!总之不行?!”
“……”枢零终于松开手,“哦,我也没?有那么想和你一起睡。”
枢零在撒谎时?,总是因为太刻意地想装作?没?在撒谎而变得眼歪嘴斜,就像现在这样?。
曦雾好笑又无奈,又有些心头酸楚。
“哎……好吧,我陪你睡着了我再走。我先去把我的衣服穿上。”
在穿衣服时?曦雾仍然无?法接受,他跟枢零竟然就那么在他神志不清时?稀里糊涂地滚到了同?一张床上去。
他们?的第一次怎么能是这样?的呢?
像是用抓阄决定午饭吃什么一样?的随意?
一种浓厚的荒诞感充斥在曦雾心里。
在过去,他幻想过很多次他与枢零首度发生关系的场景。
总之缺少不了甜蜜的告白、含情脉脉的对视、相互真挚的誓言、和一个幸福的拥吻做为美?好夜生活的开端。
但今晚,却只?有一个喝得神志不清的醉汉,和一只?啥也不懂但好奇心强烈的大龄虫宝宝。
这太不能让曦雾接受了。
他隐隐都觉得有些崩溃。
他无?法安慰自己,他们?今晚有的只?是一些边缘性的行?为而已。
因为一张白纸上,无?论被洒上的是多小的一个墨点,它都不再纯然是一张白纸了。
曦雾心头的那张白纸没?了。枢零将小墨点洒上去了。
在牵着枢零的手哄他睡觉时?,曦雾的心里闪过阿伯的那几?段话:
“如果陛下真的对你说,他爱你,你心里会相信吗?你一点也不会质疑、不会向他提出更多的要求来让他证明对你的爱吗?”
“你不要忘了,他是陛下,虫群的帝权,他没?法像我们?一样?,毫无?限制阻碍地去爱一个人。他对你的爱始终会有限制条件。”
“你何必跟他谈什么爱,你们?两人的结合,本就只?是起自一场生育实验的政治任务而已。”
“你真的该知足了,你再贪求下去,只?会是在折磨你,也伤害他。”
曦雾忽然失魂落魄得整个世界都灰暗、离他远去了。
政治任务,是啊,政治任务……
他想要的那种完美?爱情,从他们?两人婚姻的最开始就从不存在,枢零绝无?可能做到抛下一切的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