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打断心里聊天的贾思蹙眉,有人在按门铃?
他面色凝重的注视猫眼外穿着制服的女士与青年,不由得沉下语调:‘没办法,我去应付些事情,你先自己和他们聊着,实在不知道怎么办就问系统。’
第31章 鱼群虾米和监管院
随着阳光的高度攀上,外面的街道不再是格外无声的清静,陆续有人开始外出活动探索,给这个地方增添几分活力。
可屋内仍然在沉默,点灯人努力的调整心态,现在不能去打扰贾思,官方的人来敲屋门,一定是发生什么大事,所以不能让贾思分心。
他敲了敲桌子,抬眸目视前方,忽视其他几个人的视线,淡定的开口:“方钱钱,目前的局势怎么样?”
有节奏的敲击声清脆,咚咚的震碎萦绕在空气中的隔膜,有一个人开口打破静默后,除了开口的与被问道的,那两位也都纷纷跟上话题、竖起耳朵聚精会神起来。
“官方觉醒者您不用担心,重要的是民间觉醒者。我们拜访了一些有名气的觉醒者,极少有坚定立场的,多数都在观望。”
方钱钱与官方那些人一起出过任务,所以那边明确方钱钱与他搭档的选择后,自然会选择点灯人。
可是民间……方钱钱感到阵阵头疼,只要名望高的那几位表态,剩下的鱼虾他就不用担心,那群人嗅觉和直觉灵敏的很,绝对不会偏离正确的“风向”。
但有能力的人总是性情各异,他忍不住欣慰的望向牡丹欢:“幸好欢姐已经和您达成合作了,想必我们接下来劝说会比之前容易些。”
牡丹欢将擦剑的布匹随手扔到旁边,手腕转动剑柄,剑面光洁的照映出她稍显模糊的面孔,只见她缓缓勾出一抹讥讽的笑意。
“总有自视清高的傻子,觉得自己比谁都清醒、比谁都站得高看得远。”想到什么不好的回忆的她,掷地有声的对方钱钱警告道:“如果铁骨方的举动再一次的威胁到我和我队友,我绝对不会像上次那般好说话。”
又是铁骨方?曼洛伊不明觉厉,这个人和牡丹欢在之前发生很严重的过节吗?
“是是是……我会好好和他沟通的。”方钱钱忙点头。
……
“来了来了。”
贾思在又一阵敲门声响起时,推开卧室门,边故意的加重脚步声,边高声应答,趿拉着拖鞋来到门口。
他扭开内里的门锁,很友善的让开半个身子请这两位监管院的人员进来。
“您好,是贾思,贾先生对吧?”短发的女士坐到沙发上,从手中文件夹中抽出一页资料,率先开口。
“是的,请问您们来……?”贾思脸上挂着笑容,尾音上扬带出丝丝缕缕的疑惑。
“穆清。”
女士短短的吐出自己的名字,随后将资料拍在茶几上,圆润的指尖点点资料,冷肃道:“我们发现您的身份资料有修改过的痕迹,这次来是为了核实一下,顺便问问您是否知道什么相关信息。”
贾思泰然自若,即便是之前他的身份见不得人,此刻也丝毫不慌。
“被改动了?”他惊讶的微张双唇,随后歉意的笑笑:“穆女士,我不太清楚您话里提到的相关信息是什么。”
穆清的眸子自从进门开始就半点不错,一直在观察面前这名消瘦且略带些病态的男子。他进退自如、表情正常,要说问题,那就是太过冷静了。
她不知道这位叫贾思的青年是当真心里没鬼,还是心里素质一流,不过入侵电脑的黑客单独只将他的资料改动,其它的什么也没动,这点很是可疑。
黑客入侵是大问题,必须搞清楚才会让人安心,她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认真对待。
第32章 前同事的罪孽
不太清楚?
穆清的眸色深沉,她没有吭声,而是将资料翻页推到贾思面前,手指就点到生平那栏。
贾思垂目看去,薄薄的一张纸上印着几张可怖的照片,照片下面是短短的几行字,那些段落对上面的景象进行了一番惨不忍睹的描述。
穆清指向第一张黑白照片,那上面只有一个头颅,虽然看不见其它色彩,但贾思知道比其它地方更深的墨色就是那个人体内的血。
那个头颅面部狰狞,他的口鼻中伸出类似昆虫肢体的腿,本应包着两个眼珠的眼眶空荡荡的,不……并不是完全空缺,蠕动的蛆虫在里面钻来钻去,有的甚至探出半个虫驱爬到面部腐烂的肉块上。
穆清几乎将上面的信息倒背如流,她流畅的将几句话背出来:“刘某,死于人体与诡异肢体结合改造实验……存活时间,五个小时……负责人,贾思。”
她没有停歇,继续往下划去指向第二张照片,那张照片是许多舌头的组合体,一个类似肉团的东西上密布各种动物的舌头。
“张某,死于移栽实验……存活时间,四天……”
“贺某,死于……存活时间……,负责人,贾思……”
穆清越念声音越低沉,眉眼间被压抑住的哀痛与不忍也越来越浓,伴随着对人体实验的受害者的同情而来的是,她势必要查清真相的决心。
她读完上面的所有信息,抬头紧紧盯着贾思,而贾思在看见上面图片时,面上的笑容就已经几近消失。
似曾相识的画面彻底唤醒他的记忆,这是当年在实验室熟知职务时,大屏上展示的成果,当然也可以称它为警告。
那上面展示的无一例外,都曾是实验室的研究人员,他们或是叛离实验室,或是犯了什么规定,恐怕他们也没有想到,那些握在手里的血迹斑斑的手术刀会有一天用到他们自己身上。
“我为此感到遗憾。”贾思深深的呼出一口气,“我不知道为什么我的资料上显示我是负责人,但我确定,我没有做过显示的实验内容。”
鸦羽的阴影覆下,挡住他眸间的疲倦与厌恶,他见惯了手术刀划破皮肉溅起的鲜血,但他永远也不会适应实验对象口中痛苦的嚎叫与面上的恐惧与哀求。
最值得庆幸的就是,他在那种环境中没有动手真正的杀死过人,只是研究那些被捕获的诡异罢了。
可即便是不同种族的研究,也让他觉得不适。
生命的脆弱体现在每一处角落,每次感受到鲜活在自己的手中慢慢变得死寂,都会令他记忆犹新,他不但没有在这个过程中逐渐麻木不仁,反而越发重视生命的可贵。
他不理解那些人以同类的痛苦为乐,像是享受虐/杀的过程一般,刻意拉长实验过程。
所以在危机时刻,贾思故意泄露信息,引来了大清洗,将“蛀虫”清洗一空。但是现在看来,那些表面清白的前同事们,也不是那么的简单,竟然以这种形式来威胁他。
贾思垂在桌下的手指握紧,又不着痕迹的松开,他的神情中浮现出几缕不忍直视与慌乱,作为普通人,在直面这种血/腥恶心的场景时,他应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