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1 / 1)

这是什么情况?

费珂有些茫然,他抬起手晃晃,在并不黑的房间内,他清晰的看见那条叮当作响的锁链。他的双手被铐住了,铐住他的手铐内还贴心的被覆了蹭柔软的布料。

“吱呀”

正当他试图从地面上站起来时,禁闭的门被推开,逆光的影子完完全全的笼罩在他的身上,就像是将他拥入黑暗一样,挡住所有能照在他身上的光。

外界显然比屋子内更加明亮,费珂作为一只诡异,瞳孔能更快的适应光亮变化,所以他没有挪开目光,一直在牢牢的注视着,那张看不真切、被阴影覆盖的脸。

“贾思?”费珂有些不确定。

停在那里的黑色身影挪动脚步,随着光影变化,脸露出来,他的确是贾思。

但费珂依然没有松下那口气,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感到紧张,仿佛感受到了某种危险一样,可能是因为他目前的处境,也可能是因为贾思他现在所携带的微妙气场……

穿着黑色靴子的贾思自然注意到向善师的表情,但他依然没有出声,只是安安静静的走在地板上,发出有节奏的踩踏声,每一声并不大,但却带着步步逼近的压迫感。

像是锤子,一下又一下的敲打着费珂。

忍受痛苦时的费珂都没有这么慌张过,但他现在表现的真的很慌,和只炸毛立飞机耳的猫似的,一双眸子溜溜的瞪大,十分警惕的贴到墙角。

“好,我知道……我知道这次我玩的有点过分……”费珂的脑子飞速旋转,他一本正经的举起四根手指:“我发誓,我下次绝对不这样了。”

“你还是不明白。”贾思停在费珂面前,没有在意费珂浮夸的演技,伸手将那四个手指按下去,他淡淡的扫视一下周围,语气冷漠的开口:“在你没想明白之前,你就在这里老实待着。”

待在这里?

闻言,费珂收敛起方才伪装的模样,精致的眉眼间缓缓挂上一缕疑虑,他高高举着手递到贾思面前。

“你要拘禁我?为什么……”他扒拉着锁链,试图与贾思讲清道理。“这件事确实是我没考虑周到,但是结果是好的。”

说完,他故意挑眼去看贾思,见贾思神色不变,才深吸口气放松下来,想到贾思是自己的创造者,他唇边带着宠溺无奈的笑容,又晃晃拴在手间叮当作响的玩意。

“好吧,只要你能消气。”

不出去就不出去了,在这里待些天正好能养伤,他相信贾思说的没想明白就不能出去,只是吓唬他而已。

贾思没有搭理他,他现在眼周青黑,神色有些倦怠,昨天晚上守了向善师一夜,他现在很想睡觉,他从兜中掏出遥控器,按下中央的红色按钮。

随着按钮按下,锁链上冒出红色的植物,那些植物攀附在锁链上,最终刺进向善师的血管。

随着异物的刺入,他一个站不稳就要摔倒,被贾思抱住后,他不顾血肉被拉扯的不适,细长的手指狠狠攥住贾思的领子,第一次发出类似质问的声音。

“这是什么?”

他感受不到体内任何和诡异有关的东西了,就连规则都被抹去……胸腔内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这令他感到前所未有的虚弱以及不安。

红色血管植物在从他的体内抽取,抽取他赖以生存的规则,还很仁慈的留了一点,留了一点仅能维持他成人型与理智的分量。

这真是见鬼的仁慈!

第18章 传下去,贾思说费珂是小鸡仔

昏暗的房间内一道黑影静静的站在床边,床上抱着被子睡得正香的青年被盯的呼吸停滞,从梦中惊醒,他睡意朦胧的直起身子,啪嗒一下按亮小夜灯。

“曼洛伊……”

贾思半阖着眼眸,困的眼神聚不上焦,语句间的音调黏黏糊糊,理智也被人搅和成一团浆糊。

曼洛伊有些卡壳,他是想来问向善师怎么样了,但是对着这样的贾思,他忽然觉得自己有些来的不是时候。

不过想想也是,贾思本来就是一个病重的人,如今疾病不过是被系统强压下去,但身体的基本素质还是不过关,本身就不能熬夜的主,为了费珂硬生生的熬了一宿,随后又是准备地方又是准备材料的,一直忙忙碌碌的。

自己似乎不应该晚上来打扰他睡觉,虽然他以为这个点贾思没睡觉来着。

“不止……还陪了他一个白天。”仿佛知道曼洛伊在想什么一样,贾思慢慢的摇摇头补充。

“也就是说,你刚刚睡下?”曼洛伊惊了,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情况。

贾思的瞳孔微微扩散,呆愣的盯着虚空一个角落,好像曼洛伊说了极其难懂的信息一样,半响才从口齿间挤出一句话。

“是这样的,他没有力量,就和小鸡仔一样一直想要躲在代表安全的翅膀下面。”

连小鸡仔的比喻都出来了,看样子是真的有点神志不清。

曼洛伊看不下去了,伸手将小夜灯关掉,掌心按在贾思的肩膀上,向下施力让他躺到床上,被子一拉将他蒙住。

“先睡觉,睡醒再聊。”

……

他陷入了梦境,在梦中,场景的外轮廓的像素模糊不清,拉开的红色幕布挡住了大半光源,只有被聚光灯照亮的两位主角格外显眼。

其中一位被锁住双手,他正窝在另外一个人的怀里,他的眉毛紧蹙,面部表情上带了些不可置信,他扯着另外一个人的衣角,让那个人不好起身离开,只能维持这个半蹲的姿势待在原地。

“你的精神状态真的没问题吗?不,你不能这么做,你不能这么对待你自己!”

正待在怀抱中的人,他脱口而出的质问,在这个场景中,总能让人联想到一只依赖他人且恼羞成怒的动物,在恼怒之余仗着被其他人宠爱,而肆无忌惮。

不过显然小动物不会这么理所当然的质问,它们甚至都不会说话。

不过这种类似于小动物的既视感显然取悦了那个掌握局面的青年,他低低的笑出声音,“费珂,这是惩罚,自己做错了事情,被自己惩罚,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么?”

灯光一阵变化,从冰冷的白色调慢慢过渡到温馨的橘黄色,被锁住的费珂将脑袋躺到青年的大腿上,由着青年慢条斯理的抚摸他的发顶。

“你的虚弱、你的难堪、你的痛苦,我们都会全盘接受,我们是最亲密的半身,所以你不用在我们面前掩饰自己。”

青年的语调轻柔,目光中却深藏一抹凛利:“至于这一次,我原谅你的放纵,而这之后,你将不会见到我们任何一个人,直到你真正的醒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