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1 / 1)

容七恼羞成怒:“你若当真误会了,我便在同你说一次,我这次来”

“并非我所想的那般?”

容七木讷地点点头。蓦然发现他神色突地变地严谨,眼里也没有了一丝笑意,作了一副认真而严肃的模样。

她后知后觉,许是方才自己那话说的太决绝故伤他的心了?毕竟那般情况下脱口而出的话,向来都带了些令行禁止的意味。

她其实并非如此严肃之人……

“七七”

“……嗯?” 容七在马上坐立不安,忐忑,屏息以待。

方见他神色由严谨转为了无奈,许是带了些妥协,可即使是妥协,也隐忍而倔强地不肯松手。

“可我以为,你便是这么个意思,今后我也这般以为,七七,你好自为之。”

说罢,不等容七反应,他突地伸手大力拍了拍骏马的屁股,发号施令。

只听吁地一声,容七缰绳都来不及收,已经被马儿给驮着,走了好远好远,她模模糊糊地往后看了一眼,只瞧见他越来越远,越来越渺小的身影。

可即使是这样,她也能毫无理由地固执地感受到他的视线紧随着自己,未曾有半点漂移。

人生中能得一人如此,无论何时双眼都只注目着你,关切着你,想来也是极好的。

思及他方才所说,容七的眼睛不知何时发起温热,渐渐地亦泪眼迷糊起来。

“啊……今儿的风沙真大啊。” 厚颜至此,容七还是做了做样子,望着那片纯净无比的天空抱怨了这么一句。

马儿跑地极快,到底是军营中数一数二的战马,身手果然不一般。

容七行至一半,不经意地一回眸,再瞥到一抹熟悉的身影时吓地险些从马上垂直滴跌落了下来,

方才那是沈明钰?他何以会在此处?莫非是知晓她逃出军营之事故特来抓她来了?还带了个帮手在身边?那女子又是谁?

容七虽满肚子疑惑,但也在这疑惑的时间内从他们那处飘了过去,她又是不经意一个回眸,发现又出现了第三个人……

容七吁地一声将马儿喝停,在不远处默默候着,待沈明钰同另外一个身份不名的女子走后,她方小心翼翼地下了马,寻着那片草丛缓步而小心地走去。

掀开草丛,四周有血液的腥甜味,待她看清楚草丛中间的那人是谁后,容七还是烊作吃惊实则得意地道:

“咦?!!!”

真所谓,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无心插柳柳成荫也。

容七回到营中,本以为自己这么大个活人无缘无故地消失一整夜,总得掀起些波澜的,却不想,众人较她想象的,要更为平静些。

好嘛,委实太过于平静了。

容七气急,拉住四处走来走去忙着收拾东西的小丫鬟询问一番,故才得知,

原来今日皇甫司文做客敌营,不仅正式地将大庆与夏丘停战一事搬上了台面,且还同夏丘签订了一份和平协议,从此由交战双方结为友好邦国。

而现在诸君如此忙碌,也是因着战事告停,皇甫司文故大发慈悲允许军中近半人数以抽签的方式公平取之,赢者便得三天返家同亲朋好友团聚的假期。

自己这点芝麻大点儿的事儿同此事比起来,也的确不值一提了。容七随即释怀。

几个小丫鬟兴高采烈地收拾着,也是时候该打道回府了。

容七旁若无人地晃晃悠悠了半响,特才钻进了个鲜少会有人进去,原为装置废弃兵器的帐篷,这里适合储存兵器,却更适合藏人。

温如沁便被她安置在了此处,一来可以安静养伤,二来也不易被他人发现。

容七刚一进去,就看见她苍白着一张脸跪坐在地上...打坐....

对方睁开眼淡淡瞥了她一下,又自顾自地干自己的事儿去了,容七干干的笑了笑,还是提醒了一下:

“你现在身上带着伤,可万不能贸然出去,明日我们便要去启程回京届时我便偷偷地将你给捎上,明日前你可要安分些。”

“....”

容七走到一半又回过头来叹声气:

“你可莫要以为我是什么心地善良之人,你若真敢乱跑我便立马将你的事迹告诉皇甫将军,后果如何你也知道,容七要的不多,只求你安安静静地配合我便好。”

容七说完这句便大步踏出了帐子,外头隐约有几个士兵来来回回地走着,其中不乏抽签成功幸运地成了那二分之一的人儿,脸上带着即将归家的愉悦。

她大步朝前走去,向着皇甫靖的帐子,可在那之前,容器想了想又拐了个小弯从另一边绕去,迎接她的,却是空空如也的帐子,一副人去楼空的萧寂模样。

一个小兵见她站在帐前发呆,便走过来解释道:

“七皇子今儿一早便已经启程回京,说是因着什么要事,走的也算匆忙,容姑娘,您也莫难过,不过三日你们便又能在京城遇上了。”

他以为容七这是睹物思人害了相思,却不想容七只是在想,玄凌回了京之后,又会不甘心地做什么事儿来‘报答’她昨夜那一尿之恩了。

罢,那也不过是往后的事罢了,正所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凡事都须得朝前看。

容七暗自惆怅了一小会儿,便再头不回地朝着皇甫靖所在的帐中前行,行至离帐篷约有半米处时,适逢一位小兵神色匆匆地闯进了帐中,不多时,已听见皇甫靖沙哑着嗓子惊叹:

“还没将人找到?”

也不知小兵答了句什么,皇甫靖顿时阴婺不少,重重咳了一声,有些萧瑟:

“莫非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