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景渊停在半空的手一转,攥住了沈霜宁的手腕,喉结微微滚动,到底是隐忍而克制地说了句:“宁宁,不可。”

不可。

若是这样,你会更加恨我。

沈霜宁仿佛听出了他的声音,动作顿了一下,轻唤道:“萧景渊。”

萧景渊便应道:“是我。”

沈霜宁委屈:“可我难受。”

萧景渊是看出她中药了的,如同这一世初见。

可情况却不同了,眼下他无力送她去妙手堂解毒,且慕渔并不在,他不敢像上次一样让她喝自己的血,来个以毒攻毒之法。

关键外面还有宸王的人看守,带她出去也是个问题实在是个无解的困局。

萧景渊只得伸手揽过她那不盈一握的腰肢,往自己身上压下来,然后在她耳畔缓缓说道:“你若心甘情愿,尽可拿我纾解,只是明日醒了,可不能翻脸不认账,需对我负责。”

沈霜宁脑袋里一片浆糊,也不知他说的话到底听进去多少。

只觉得浑身燥热难耐,难受得蹙紧了眉,细弱的嘤咛从喉间溢出,无意识地又唤了声他的名字。

双手揪着他的领口,眼底一片潋滟之色,似乎透着几分哀求和恼怒。

萧景渊被她勾得腹下一阵燥热,脑海里名为理智的那根线越绷越紧,这种醉酒的状态下,实在不易。

他爱重她,同时也渴望她,不愿伤害她,更遑论在她不清醒时逾矩。

纵然前世是夫妻,这一世也该分得清,便是要跟她云雨缠绵,也该留在婚后,而非现在。

萧景渊自认虽不是什么君子,可对待亲密之事,也是极为传统刻板之人,唯有她,才会让他一次又一次的方寸大乱。

要做吗?

可她如今并不喜欢他,还在逃避他,若是真做了,待她明日清醒后,只怕会更加憎恶他......

可看着她难受得眼泪直流,他又十分不忍,若是放任下去,会不会伤了她的身子?

似乎别无他法了。

萧景渊轻轻叹息,终究是抬起手,轻轻握住她的后颈,护着她的脑袋,小心将她翻到了身下。

昏暗之中,萧景渊耳根通红。

不多时,玄色锦袍散落,层层叠叠堆砌在床边的地上,并着一件绣着缠枝莲纹的粉色肚兜。

帐幔被带得晃了晃,将那盏孤灯的光彻底隔在外头,只留下帐内渐深的暗影,与交缠的呼吸声。

这一世的萧景渊并未尝过人事,没有身体力行过,便是梦得再多,真到了此刻也难免生涩,且又醉得不轻,实在无法全然保持住平日的冷静自持。

宸王那烈酒后劲着实大,他甚至有点有心无力。

“你到底行不行?”

沈霜宁似乎抱怨了一声。

萧景渊动作一顿,没有哪个男人会想在床榻上听到这句话,还是从心爱的女人口中说出来的。

虽是疑问,却是莫大的羞辱。

萧景渊想为自己辩解,可下一刻便被她翻身压在身下。

抬眸看着沈霜宁难得流露的热情,萧景渊忽然觉得这样被她掌控的滋味也不错,于是到嘴边的话便咽了下去。

只抬手握着她纤软的细腰,指尖陷进那片细腻的肌肤中,坦然承受着她带来的浪潮。

满室的兰花馨香悄然绽放。

花枝摇摇颤颤,娇娇而吟,美得不可方物。

这一夜,做尽缠绵之事。

......

“王爷,事成了,动静还不小。”

宸王刚喝了醒酒汤,就听到下属回来禀告,不由勾唇一笑,得意道:“食色性也,胯下带把的谁能做到不近女色?又不是太监和尚。这燕王府世子也就看着像个正人君子。”

宸王冷哼一声:“让他爽一把,也算便宜他了。”

下属问:“敢问王爷,接下来该如何?”

“鱼儿已上钩,自然要等着收网了。”宸王大马金刀的坐在软榻上,吩咐下去,“明日一早把我那侄儿叫来,就说本王有请。”

宸王的侄儿,自然就是当今太子了。

六月十八便是迎娶宋惜枝的日子。

太子近来都在忙着娶亲事宜,按说就要娶到心爱之人,了却一桩心愿,他本该满心欢喜才是。

可不知为何,离婚期越近,他越是有种怅然若失之感,唯独感受不到喜悦。

尤其看着太子妃撑着病体,亲自操劳,还半点怨言也无,太子胸口就像是堵着一口气,又沉又闷。

“孤要纳侧妃,你就当真毫无反应?”

太子妃有些诧异地看着他,“是臣妾哪里做得不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