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霜宁仿佛被他灼热的目光烫到,觉得此刻的自己像羊入虎口。

萧景渊凝视着她,坦诚道:“沈霜宁,我喜欢你,我想要你,我不贪恋女色,唯独贪恋你。从前我不知道什么是喜欢,是你给了我答案,可我明白得太晚,太晚了。”

晚到,你已经不喜欢我了,而我,还深陷其中。

“但是看到你还好好的,你还活着,我就觉得什么都不重要了。我不敢奢求你的原谅,你愿意搭理我,我已经很高兴了。”

萧景渊扯了扯唇角,自嘲道:“我这个人,真是太不好了,不配拥有爱。谢临就很好,他看你的眼神,就像从前你看我一样。”

他顿了顿,埋首在她颈间,痛苦地低喃道:“可是我无法做到真正的大度,眼睁睁看你嫁给旁人,成为别人的妻子,这比杀了我还难受......”

听他说这些话,沈霜宁闭上了眼,泪流了满面。

而萧景渊居然也哭了。

在旁人眼中永远强大镇定,刀枪不入的萧世子,竟也有如此脆弱无力的时候。

“宁宁,别哭,别哭好不好?都是我的错。”

萧景渊抬起头,吻了吻从她的眼角淌下的泪。

顺着泪痕,从眼角,吻到脸颊,再到泪水渗入的鬓角,他细细吻着,尝到她酸涩的泪,仿佛只要这样,就能将她心里的伤痛一点点抚平。

“我说过,我不会再强迫你,伤害你,亦或是惹你不喜。虽然此刻,我真的很想拥有你,让你重新属于我......可我知道,我不配。”

萧景渊的嗓音带着几分沙哑,道:“这身衣服湿透了,会让你受寒,你从前那么怕冷,让我帮你脱掉,好吗?”

第115章 羊入虎口

看来他已然知晓,前世她为救他,中了寒毒的事了。

万般念头从沈霜宁心头掠过,最终也只是陷入沉默。

这一刻,萧景渊终于确信,沈霜宁也知晓前世的事。

果然如此。

萧景渊手指有些抖,脑海中涌现的,却是前世谢延对他说:我会让她复活,但她将不再属于你。

谢延......这个人究竟为何缠上了沈霜宁?

据他所知,谢延和她之间本该毫无交集才对。

萧景渊一面小心翼翼地褪去她湿透的衣衫,一面垂眸思索着。

他觉得前世的记忆已恢复了七八成,可对谢延此人,所知道的还仅是冰山一角。

若不是这一世发生了这样的变故,他恐怕到现在都不知道,谢延竟然就是传闻中的藏机山人。

若只是一个谢延,萧景渊不会视为威胁,可对方的身份足以令任何人心生忌惮,他不得不上心些。

更何况,前世便是谢延从他身边夺走了沈霜宁。

沈霜宁被如此危险的人物盯上,叫他如何能安心?

萧景渊本想跟她好好说说谢延的事,让她多些防备,可低头时,却见她脸色苍白,一副疲惫不堪的模样,到了嘴边的话便又咽了回去。

他长手一伸,将里侧的被褥扯过来,给她好好盖上,然后自己也钻了进去,揽过她的腰,让她紧紧贴着自己,暖着她的身子。

只不过,这对男子而言,实在是个极大的煎熬和考验。

毕竟他本就是血气方刚的男子,便是这一世未经历过男女之事,梦里却早已与她有过无数次缠绵悱恻的温存。

触及软玉温香,便像火上浇油似的,有些难以自控。

萧景渊自小混迹军营,自认心性坚定,什么艰难困苦都不怕,更能忍常人所不能忍,可眼下,真真是,有点忍不住了......

“宁宁.......”嗓音暗哑。

营账内的烛火早已熄灭,只有几缕微弱的光从外面透进来,隐隐勾勒帐内相拥的轮廓。

沈霜宁一动不动,连眼睛都未睁开,一来是实在懒得动弹,二来也是想看看他究竟能不能如自己所说的那般,说到做到。

横竖如今都心知肚明,前世的事,也不是什么秘密了。本来曾经也是夫妻,再亲密的事都做过不少。

她悉心照料他这么久,他若是胆敢趁人之危,她定会让他后悔。

这时,放在她腰间的手缩了回去,传来一阵细微窸窣的动静。

沈霜宁不由绷紧了身体。

他却并未触碰她。

紧接着,是身后之人逐渐粗重的喘息,带着难以掩饰的灼热气息,像火烧似的,拂过她的颈侧。

沈霜宁瞬间打了个激灵,一股热意自脖颈升腾而起,飞快蔓延了整个脸颊。

她可不是什么都不知道的闺中少女,自然明白那动静是意味着什么。

萧景渊这个无耻下流之徒,竟敢,竟敢对她做那事!

沈霜宁有些愤怒,睁开了眼睛。

却在这时,听到他哀求般的低哑嗓音。

“宁宁,别回头......”似是恳求,又似是警告。

沈霜宁突然就不敢动了,肩膀微微颤抖,突然就有种羊入虎口,自作孽不可活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