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香多是陪伴,不怎么开口询问,不想给他压力。
具体安排,还是要看吏部,看皇帝的意思,闻时自然也在等。
一个月后,闻时收到了新的任职文书,看过之后,他立在原地,又反复看了两遍。
他升了五品,自然是值得贺喜的,可惜还是在外地,这次是任知府。
按照任职文书上所述,他得快快动身,江州距离云州可不近,他只能提前到,不能延后。
他走后,肯定会有新的官员来接任这个位置,吏部早有安排。
后院,消息来的猝不及防,迎香刚跟儿子吃完午饭,她也认字,闻时让她看过之后,迎香心里一叹,面上倒是没怎么表现出来。
这次再出发,跟拖家带口差不太多,这些下人们,马车之类都得带着,当然也不是没好处。
“夫君,我这就让春雨收拾,咱们尽快走吧。”
往好处想,闻时日后每年俸禄多了,也不是坏事,纵然很想去京城,可迎香也知道,没那么容易。
官不好当,闻时没有人脉家世,能顺利生迁已经是不易。
“江州跟云州差不太多,那边也不是苦寒之地,咱们到了之后,住到府衙后院。”
“过两年,先给他在那边找一个学堂开蒙。”
收到这份任职文书,闻时心里清楚,未来五年那是又定下了,到底升了官,他也没有很悲观,唯一觉得遗憾的是,又得在外五年。
“我一会给乐谦去信,他今年如果还要过来,到时候直接去江州。”
“好。”
迎香也没有任何不快,她先是关了铺子,不在续租,这几年在这边也赚了一些,之后又给京城那边去信,今年的账本银钱那些,到时候给她寄到江州去。
家里这些也不难收拾,买来的奴仆肯定要全部带过去。
闻时升官,说到底也是好事。
这几年,他在平县也不是碌碌无为,为百姓做了很多实事,判罚公允,名声是很好的,闻时要升官离开的消息传来,一些人还有些不舍。
谁也不知道新县令是不是跟他一样,每次官员到任,看着都差不多,但愿意做事跟不愿意做事,对百姓来说差别很大。
普通人都喜欢来个好官,要不她们没钱没势,万一碰到什么事,不会有人给主持公道。
不到五日,一切收拾齐备。
两口子坐上了去江州的马车,走的也是官道,没那么累,马车里,逸昕坐在迎香怀里,手里捏着一块糕饼,小口小口的咬着。
两个小眼睛来回转,闻时坐在一旁,手里拿着一本书,看得很认真。
至于迎香,百无聊赖的靠在软垫上,她想起之前去给知府夫人过生辰的事情,后来换了个人,换了个家眷,她又去了一次。
五品官在地方上,某种程度,那也是有名有姓的,不算小官。
闻时还没到不惑之年,不少人看来,他日后还是大有可为的。
“夫君,咱们不好过生辰,父母都在,到了江州之后,我估计要见的人不少,到时候免不了一番应酬。”
就闻时这个性格,迎香都不用多想,县衙跟府衙可不一样,之前下去视察,用不了一个月,这次如果去下面几个县城,那时间可长了,搞不好,要两三个月,之后,事情肯定也更多,对闻时来说也不一定是坏事,多少也能锻炼他。
他肯定会去,迎香了解他,他不是个得过且过的人,也幸亏是这样,要不,他也不会顺利生迁。
“等明年开春暖和了,到时候办个春日宴,咱们到了那边,也好休息休息,归置一下。”
城里的商户好些,主要还是地方官,不是没有阳奉阴违的人,这些,迎香相信闻时可以处理好,她这边也不可能闲着,过去之后的前半年,有的忙呢。
迎香微不可察的叹了口气,忙吧,忙吧,也不是没有收获。
出来的这几年,全家一年总的开销大概是三百两,迎香算过,其中一百两是给闻乐谦的,这是必不可少。
还有一百两是家里日常开销,这是没有房租的情况下,要不会更多一些。
至于宴会,她后来这几年,都是一年办两场,一个春日宴,外加一个立冬当天办个冬日宴。
上半年下半年各一场,算上这些花费,她们在平县,一年下来三百多两,有时候多一点,有时候少一点,大差不差。
她也没购置华服首饰那些,现有的够用,考虑到孩子们也越来越大,她要多存点,就算是日后回京养老,她也不想租房住。
闻时更没这些需求,他上值要穿官服,又很少出去,之前给他买的衣服已经穿不完,一年四季都有。
迎香给自己置办的也不多,绸缎的衣服也有几身,应酬的时候穿,其余都是普通的棉布衣裳,但是花纹好看,很多都是在京城的时候置办的,穿着也不难看,她?*? 也不是浪费的人。
前些年,那可真是实打实穷过来的。
还有系统签到,这部分几年下来,出去吃喝之外,她拿了也有两千多两的银子,她是在系统里存着的。
她手上的银钱,现在已经有八千多两,如果加上系统那就是一万多。
去了江州,开销肯定会多,房租是不要,但该有的体面得有,好在闻时也涨了俸禄银子。
刚开始他一年二百两,后来一年四百两,未来几年,是六百两,这五年下来,纯俸禄收入三千两银子。
他不向下属索要好处,更不会受贿,收入不会多,差不多就这点。
当知县的时候每年京城送来的赏赐都是先到知府大人那里,他分给他们这些下属,好的,自然也到不了他手里。
日后,闻时算是地方大员,这方面收入,迎香觉得可能会有一定程度的增长,起码可以挑选。
加上她手里这些,迎香想,回京之后,买房子是肯定没问题的,如果有意外的惊喜,说不定能一下买个很好的宅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