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对闻时是这样,眼下对闻传宗也是如此。
锦裕回屋后,也没瞒着父母,把闻老爹私下给两个哥哥银钱的事情都说了,玉芹当即就有些生气。
“看来你爹娘还是想着老大一家,这都到了今日,他们还看不明白。”
“儿子,你好好读书,别多想,有爹娘在呢。”
玉芹也不含糊,私下又跟老四说了,老四觉得不公平,又去找了闻老爹,之后家里多多少少又吵了几天。
最后还是闻小五调停,这件事才过去。
“都是一帮没良心的。”
“爹,你不能如此做事?”
闻小五看着闻老爹。
“要么都给,要么都不给,怎么光给大哥那两个儿子。”
“老二两口子有钱。”
“那也是人家辛苦赚的,谁还嫌钱多不成。”
“都没良心。”
闻小五无语至极,也不好说什么,家里眼下成了这样,他觉得也不能瞒着闻时,还是得让他知道。
一封信很快就被他送出,当然有他在,也闹不大,这件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闻传宗眼下没回来,两个孩子没法找人,嫌弃那边饭菜不好,日日过来吃饭,马氏还好点,玉芹也不知道有意还是无意,轮到她做,只做一点,最后是全家都不够吃。
天气日渐寒冷,家里也燃起了炭火。
刘氏懒得下厨,晚上睡前总是拿些红薯土豆放到炭火遍,就这样烤熟了吃,闻老爹也经常跟着一起。
没几日,闻乐谦也放假了,他先回来了一趟,发现家里气氛不太对,也没说什么。
他这次文章写得不错,拿了些奖励,去平县之前回来收拾衣服,他买了两斤肉给闻老爹。
“还是你孝顺,是个好孩子。”
临走前,闻老爹送他出去,想起家里这些糟心事,看起来又苍老了不少,以前还觉得自己命好,眼下看,真的是想多了。
“路上注意安全。”
“我知道,五叔,你们放心,都回去吧。”
闻乐谦利落的上了马,朝着闻家人挥了挥手,之后背着包袱,挥动马鞭,下一秒,马儿已经跑的没影了。
目送闻乐谦骑马离开,闻老爹一叹。
之前小五的信送来,闻时是很开心的,到底是好事,弟弟也如此争气用功,可第二封信送来后,他看完之后,面无表情。
眼看着也快过年,一方面,他等着儿子过来,另外一方面,家里这些事情,说到底还都是因为不公平才引发的。
对此,他看得很清楚。
说闻老爹有远见吧,那也是真的,当初愿意花钱送闻传宗去读书,想让他科考当官。
说他没远见吧,也不假,眼下闻传宗到此地步,家里可以不支持,但没必要做到这个程度,住都不让住。
他这爹这么些年,真的是一点变化都没有。
夜里,闻时把这件事告诉了迎香,迎香也没说什么,她躺在松软的床榻上,心情并未被影响。
且不说眼下没住到一起,就是住到一起,她也只当不知道这事。
婆家人,她一个当儿媳妇的说多了没用,做好自己就是,如果没有闻时,她都不会跟这家人有来往。
孩子多,事情就多,这是没办法的事情,老两口还糊涂。
闻传宗也是,早些年,若是他有这个骨气心态,说不定早就考中,何至于到今日这地步。
迎香翻了个身,很快就睡了过去。
闻时也差不多,他眼下都不在京城,想得多也是无用,而且家里人,他也了解,就算撕破脸,那过阵子说不定也就好了。
他若是写信回去说这个那个,到头来说不定还说他不是个人呢。
不知不觉,闻逸昕已经满百天,这孩子精气神很好,也爱冲人笑,迎香白日里带着他,心情也好。
天气冷,也没法抱出去,小孩子到底娇弱一些,只能暂时养到屋内,不过等孩子大了,还是要在院里多待,这样对他的身体发育好一些。
半个月后,闻乐谦到了平县。
他自小可以说是长在京城,从他有记忆开始,他爹送他上学,一家住在那个小院,来了这陌生的县城,他牵着马,走的小心翼翼,进城后打听一番便朝着县衙去。
他这一路上,都是白天跑一天,从不停下,只有晚上会在就近驿站歇息几个时辰,早晚能吃饱喝足,中午一般都是路上吃饼子。
他这匹马也是真的给力,路上没掉链子,因为走得官道,更安全平整,也方便。
路上也花了些钱,他没当官,有资格走官道,但吃住可不免费,只有官员去各地赴任,亦或者是那些进京赶考的举子才能有免费吃住在驿站。
闻乐谦五官跟闻时有些相似,但他终究还小,哪怕个头不高,刚到县衙门口,官兵立马拦住了他。
进京到亦或者是到府城很难,守门的士兵都会盘查询问,还要路引。
但如今是到县里,那就容易多了,何况闻乐谦还是从京城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