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香有些不解的问道。

说实话,她一时半会分不太清,钱都是放在一起,不过大部分银钱都是她的,二人眼下关系好,到也没必要分得那么清。

但都告诉闻时,她不好说,因为她眼下手里钱不算少,加起来肯定远超闻时这几年的收入和闻老爹给他的,她又不傻。

迎香说到这,顿时清醒了大半,有些事情,她没法解释,不说的好,也说不清楚。

就算现在夫妻感情好,也有孩子,她还能告诉闻时说自己有系统不成,告诉他自己是来自千年后的吗?这个朝代她之前都没听过,压根没法解释。

还是谨慎一点的好,闻时看了一眼妻子,把自己的顾虑说了,迎香看了他一眼,猛地一想,看来这次希望很大啊。

闻时这人是很稳重的,他都这么说了,迎香只觉得十有八九。

“先生说我有五成把握,可我觉得我最少有六成,他之前也给我们分析讲解了历代排名靠前的学子答卷,该如何规范作答,我都学会了。”

迎香脑子转的很快,她根据闻时拿回来的那些银钱,很快告诉了他一个大概的数字。

闻时也不傻,银钱都是他给迎香的,迎香个人有多少,他也不会问,媳妇的嫁妆跟私房钱跟自己也没关系

她之前赚的那些,后来开铺子肯定也用过,虽然收回了本金,但他是男人,养家糊口是应该的,闻时从未想过妻子的钱。

闻老爹先后两次给的不算少,二人也没胡乱挥霍,闻时心里大概也有个数字,闻言点了点头,这么说,还是够的。

“夫君,当真不能收礼?”

“不是不能,是最好不要,先生曾跟我说过,勿要短视,只要我能考中,谋得差事,那日后每个月都是有俸银,咱们一家人的生活肯定没问题。”

“哪怕就是最低等的官员,每个月也有米跟俸银,拿人手短,吃人嘴软,你收了他的礼物,过个几年,人家跟你突然提个要求,若是无关紧要的还好,若要你办的不是小事,还可能牵连自身,那是办是不办?”

“官员一旦出事,很可能会牵连全家。”

“那我到时候还能继续做生意不?”

迎香换了个话题,她也挺关心这个,眼看着孩子慢慢大了,她也可慢慢放开手。

“这个可以,你想干什么都行,只是不要触犯律法就好。”

闻时耐心跟妻子讲解。

“那家里人……。”

她可以理解支持闻时,但闻时那帮兄弟不好说,如果有人拐弯抹角的把礼送到那边去,他那些兄弟们,可不会不要,就说那闻传宗,虽然读过书,但却是最不靠谱的。

“这你放心,我会跟爹说的,不用担心他们。”

“大哥之前不是说家里人跟着一起,会连累他日后的前途。”

迎香想到这,直接看向闻时,眼下看,这话未必有错,但当时闻传宗说确实不合适,不过若是闻传宗发达,就闻时这个性子,怕是只会帮他,哪里会害他。

“有可能会这样,先生也说了,要约束好家里人,他们都没什么远见,容易被人诱惑,且都是一家人,到时候难免说不清,有些事情也是要早做准备的。”

对于未来,闻时是有规划的,他当然不会抛弃家人不管,那他仕途就彻底断了,但也不可能时时看着他们,这不现实。

住在一起矛盾不会少,最好是不那么远,但也不能太近,一切都要在他可控的范围内,并且不能让他们闲着,这是最重要的。

“爹在,他完全可以压住大哥他们。”

闻时思量半晌,来了这么一句,对此,迎香是相信的。

“尤其是上次的事情,凭借我对娘的了解,大哥在她那,是怎么也说不清的,老四跟二嫂中间肯定也会添油加醋。”

迎香忽然想起刘氏,是这样,刘氏小气巴拉,从来不反思自己,她养好了身子,肯定会被闻老爹责骂,她最后只会怪闻传宗跟他那个妾室。

不过这些也都跟她没多大关系,她始终都觉得虽然是一家人,但一定要有距离,要不日后事情肯定不少。

家里人多是热闹,但事情也多,何况碰上那糊涂的,还是远一些的好。

“夫君,我相信你,你一定可以。”

窗外,凉风阵阵,好似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闻时侧耳倾听,闻言一笑,夫妻二人再度躺下,互相拥着彼此,陷入了沉睡。

考试的日子越来越近,县里,闻老爹实在没那个心思坐生意,闻时走前也跟他说过,他索性让老二老四还有老二老四媳妇看店做生意。

他借口身子不舒服,先回村里,准备等闻时考完再去,在这之前,他准备去拜祭一下祖宗,顺便给家里长辈们上香。

刚到家,他便看到腹部微微凸起的阿棉正在院子里洗衣服,一旁还放着两个木桶,一般村里人都是河边洗衣服,也方便。

但阿棉从来不去,她也知道自己是个妾,说不好听的,那就是个奴婢,可肚子里的孩子不一样。

乡下人对她是好奇,但相比之下更熟悉秀玉,秀玉怎么可能说她好话,她在村里基本都是避着人。

秀玉眼下看她更不顺眼,奈何闻传宗还是没钱,她又不能流落街头,也没娘家可回,只能忍着。

闻老爹就跟没看到她一样,直接往正屋走。

“你怎么回来了?”

刘氏坐在炕上,至今都觉得胳膊没那么灵活,郎中也没少给她扎针,但就是跟之前不一样。

昨儿夜里,村里下了雨,早起还算是凉快,闻老爹看了她一眼,没说话。

“那两孩子都上学去了,秀玉去了娘家。”

“之前的事情是我不好,我不该不听老三的,也不该不听你的。”

“现在说这些干什么,你长记性就好。”

刘氏低下头,久久不语,心里自然也有些怨闻传宗,明明他就不会,非说自己会,他自己倒是被那骡子给带回来,可她呢,如果没有上山寻人,她怕是如今坟头草都可以一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