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舒樱:……
刘春玲见她懂了,立即说:“天不亮的时候我们再换回来,你记得哦,别睡过头了。”
“这……”韩舒樱想问,这样好吗?外面已经传来轻轻的敲门声,刘春玲一下子爬起来,高兴地说:“我对象来了。”跑去开门。
等到韩舒樱拿着自己的包,看着那个憨厚的男人不好意思地进了门里,她则被刘春玲推出来。
“你快去你对象那边……”说完她就急急地关上了门。
韩舒樱站在寒风里,缩了缩脖子,才反应过来,好家伙!她还以为这个年代的人保守呢。
她想了想,猫腰望了望院了,没人,东厢的门也没有关,她小心地提着行李包偷偷溜进去,怕被人发现。
一进去,暖意扑面而来,她将门关上,栓好。
东厢这边也有三间房,靠正房这头是个小房间,她看到江见许正闭着眼睛倚墙坐着,炕小,他大长腿无处安放,微曲。
屋子暖和,外套毛衫脱了,他只穿了里面背心,露出胳膊胸前流畅有型的肌肉,哪怕他没用力,肌肉形状看起来也极力量的样子。
“江见许!”她唤了一声,从行李包里取了给他做的棉衣。
“我给你做了棉外套,你看看。”
江见许听到声音,醉意朦胧地睁开眼,就见到韩舒樱就在他面前。
只穿着了浅灰薄毛衣和一条白色的合身长裤,凹凸有致的身材尽显……
他迷糊地想,想到衣服下面的风景,一时间喉结滑动,眼神幽暗。
他忘了一切,什么两家恩怨,眼里此刻只有他心爱的人。
韩舒樱拿着棉衣对着他看了看,见他乖乖的,于是就在他面前活泼地展开棉服道:“你看,这是我给你做的,好看吗?”款式都是她绘制,裁缝手工,她把棉衣往他身上怼:“你起来一点。”然后伸手拨他肩膀,想看看大小。
他偏头躲开棉衣看了她一眼,“唔”了一声,倒是听话地坐起身,任她拿棉衣他身上比量大小。
他醉了,目光痴痴地看着她,看着看着,喉结就随吞咽地上下耸动,然后抬手,手指微曲地用拇指轻轻地抚了下她白嫩的脸蛋,慢慢抚过她的唇,怔怔地望著。
见她在自己面前扭来扭去,他本能将圈着她身子的长腿一勾,将人勾得近些,一下子抱住了。
江见许微仰了下头,嗯了一声,向后一倚,让她更舒服地待在他怀里,那是许久都没有过亲近,在两人碰触的那一刻,身体就仿佛过电一样,他甚至闷哼了一声,酥麻难忍,那么个大小伙子,已经半个月没碰心上人了。
韩舒樱趴在他怀里,一动不动,眼睛看着他喉结上下窜动,心里突然有些桑感,她仰头问他:“江公安,我们要分手了吗……”给了她两个选择后,他连大杂院都不去了,是要分手了吗?真的要分了吗?救祖父就不能和他在一起了吗?
江见许眼睛慢慢红了,深深地凝望着她,昏暗的灯光下他没说话,沉默着,只有放在她腰间的手慢慢握紧。
韩舒樱没听到回答,她就明白了,再说其它的就没意思了,自己选了曾祖后,她就知道,他在疏远她。
她抿嘴半天,用力点头,那有什么关系呢,她安慰自己般自言自语地说:“没事,我理解,其实我无论选哪一个,你都很为难,选第一个要帮我瞒着家里人,好像背叛家人一样,你妹妹知道的话一定会恨你的,其实我自己一个人也能活得很好,有吃有喝有人陪,我们商场有很多男营业员,他们也喜欢我呢,他们都想和我……”都想和她处对象。
至于剧本,这时候的她太难过,拒绝去想这东西。
话没说完,醉醺醺的江见许突然生起气来,红着眼睛低头狠狠地吻了下去,不想让她再说下去,韩舒樱嘴唇正微微张着,他一下子钻进唇内,在她低语呼声中,进去亲吻他不知梦里想了多久的鱼儿。
接着劲腰一用力,一边亲一边醉意地将她压在身下……
第40章 朋友
刘春玲和高振国虽然订亲,但没有领证,各自还住在家里头,亲热也没地方亲热,只能忍着,她师父见徒弟可怜,才叫他们出来玩一玩,给两人相处机会。
现在好不容易有地方小情侣可以亲密,高振国又喝了不少白酒,两瓶酒三个男人喝光了,来了一次后倒头就睡。
刘春玲本来还想和他说说话,亲近亲近,毕竟很难得的机会能在一起一晚上,结果话也没说上几句,高振国的呼噜声倒是不小,她忍不住生闷气,越听越气,爬起来上个厕所,打算把韩同志换回来,结果走到西厢那个小门处,刚要伸手敲,就在窗口那里隐约听到声音,那小声叫的她头皮发麻,还有那打击频率又狠又急刘春玲听得脸都红了,好快。
没想到江同志这速度……她红着脸走了,没好意思打扰人家。
在快天亮时,两人才换回来,高振国也睡醒了,悄么悄声回了屋子。
一进屋儿,就闻到一股女人身上幽香味儿,之前屋里可没有这味儿,再看炕上江同志怔怔地捏着一件棉衣,还没回神。
高振国当然知道这屋里发生了啥,那么香呢,他嘿嘿笑了下,没说什么,直接爬上炕,现在买布和棉花要各种票,金贵得很,农村没有那么多被褥给客人盖,两个大男人就给了条毯子,毯子在江见许身上,好在屋子里烧得暖,不冷,高振国也没要那毯子,直接将他带来的棉袄盖在身上,倒下就睡。
见到高振国回来,江见许默不作声地将手里内衬湿了一大片的棉衣折了下,毫不嫌弃地卷了卷放到身边。
灯关了,屋子一片漆黑,只有外面的风的声音,山里风大,江见许想到之前在暖和的炕上,他是怎么压着人不管不顾的疯,仿佛要把这些时日的思念,感情全都是化为实质放进她肚子里,那劲头加上酒劲儿,他把两人不能再继续下去的事,全忘了。
他平躺着,睁着眼睛一动不动望着黑乎乎的房梁,心头乱糟糟,酒已醒了大半,睡意也没有了,他知道自己又犯错了,于狠狠地伸手插在头发里,让自己清醒。
明明决定放手,还在心里许下承诺,一生对她有求必应,因为第一次的清白给了自己,那是他欠她的……以后他都会克制自己,绝不能再越雷池一步,可才过了几天,两人在这个小火炕上怎么又,想到两人你中有我,我在你最深处的亲密……
想到她香软在怀依赖自己的模样,他心头又涌起执念!
有那么一刻,他甚至不管不顾的想着,大不了到时水来土淹,他就把人……
但理智很快将这个想法压了下去,现在局势不好,上头一天一个变化,已经有烧起来迹象,谁也不知道这把火到底会烧到哪儿,一个个阶层被打倒,今天是资本,明天呢,官僚已经站在风口浪尖上,大多人在站队。
否则江父不会深思熟虑,把他远远送到鹿城来,而不是送去京城,让他在鹿城这里待三年,一是这边有他的老朋友关顾,就算江父出事了,有自己出生入死的老朋友郑容德在,儿子也不会有事。
江父担心不是空穴来风,局势一旦起变化,风起云涌,哪一方倒台那是瞬间的事,江父已经考虑到三年内,办理内退保全江家,所以儿子现在不能升职,只能在基层待着,只能和他一条派系,将与他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这不安全。
若只是县城里的小公安,上面有什么风波也波及不到他,目前情况不明,只要江家在京城任职的二伯和江父两个人不出事,江家一切好说……
早在江见许来鹿城,江父就和儿子通过气,要他保证在鹿城里安分守已,不惹事,不张扬,缩紧脖子,不要冒头。
江见许当时还吐槽他爹,他又不是乌龟,还缩紧脖子……
但他明白父亲的意思,来到鹿城后,不惹事,不张扬,低调,不冒头,不让自己有任何把柄被人抓到手里,因为他知道,那不只是他一人的事,而是关系整个江家。
可如今,这个“把柄”他自己握在了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