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席上妹妹就坐在本宫身边吧,也好照看着公主。”

张贵人受宠若惊,连连道谢。

大公主依偎在养母身边,小手紧紧抓着张贵人的衣角,看向江揽月的目光里多了几分亲近。

等张贵人带着公主离开,石嬷嬷才道:“娘娘这般抬举张贵人,怕是会引来其他妃嫔的议论。”

“议论便议论吧。”江揽月不以为意,“后宫本就该多些真心待孩子的人,总好过那些只盯着权势的。”

她顿了顿:“让人给张贵人及其其他几个养育公主的妃嫔送些新制的锦缎,再挑几匹适合孩子穿的料子,就说是本宫赏的。”

石嬷嬷应声而去。

江揽月重新拿起名册,指尖划过几个名字,待到魏家时,她指尖微顿,算一算时间魏迟那小妾也要到生产之日了。

想了想她在邀请名单中添加了几个人的名字。

与此同时,魏家刚结束一场争斗。

起因是沈佳雪的燕窝被下人送去桂香阁,两方下人因此争吵不休,甚至说起了沈佳雪是不下单的母鸡,气得她当场发卖了桂香阁的下人。

李香兰也不是软柿子,当即扮成了白莲花对着魏迟哭哭啼啼,又暗中挑拨魏母对上沈佳雪。

事情可想而知闹了多大,最后谁也没落得好,但可以肯定的是,魏迟和沈佳雪两人的关系更加破裂了。

消息传回江揽月耳边时,她只当笑话听,时至今日,她的目标早已不是让仇人得到报应,而是站在高位俯视他们,看他们狗咬狗。

……

时间转瞬即逝,很快就到了大公主生辰宴。

行宫的花园里早已张灯结彩,朱红色的宫灯沿着回廊一路挂到月洞门,地上铺着厚厚的波斯地毯,踩上去悄无声息。

因着这次宴会布置在湖中央,岸边停满了大小船只,宾客陆续到来,大公主也被张贵人打扮的漂漂亮亮的,提前抱着公主到江揽月身边坐着。

江揽月端坐在主位,身上穿着淡紫长裙,发簪只带着一支凤头钗,简单又不失身份,衬托她高贵绝色。

她正轻声说笑逗着大公主玩,张贵人看得眼睛发酸,以前她很担心大公主到了年岁会耽误婚事,如今见皇后娘娘对大公主的态度,她再不必担忧这些了。

“别拘束,想吃什么让宫女给你夹。”江揽月笑着给她夹了块芙蓉糕,“这是御厨新做的,尝尝看。”

大公主小声道谢,拿起银叉叉起糕点,小口小口地吃着,模样乖巧。

张贵人在一旁看着,脸上满是感激,几次想开口道谢,都被江揽月用眼神制止了。

刚走过来的丽妃见状不屑地撇了撇嘴:“皇后这般稀罕大公主,想来再过几月也能生出香香软软的嫡公主!”

她这番阴阳怪气,任谁都能听出丽妃暗指皇后肚子里是公主而非皇子。

对此江揽月脸上的笑容未减,只淡淡回击:“本宫觉得公主也好,皇子也罢,都是皇家血脉,一样的金贵。”

“倒是丽妃,你入宫多年,自己没有子嗣便罢了,怎么还敢讥讽公主?”

丽妃脸色一白,难看的厉害,她咬着牙,强颜欢笑:“皇后想岔了,臣妾对大公主自然也喜欢。”

说着她随手抓起一枚点心,往大公主方向勾了勾手指:“大公主快过来,丽娘娘给你桂花糕吃好不好?”

谁知大公主被吓得连连后退几步,憋着嘴巴无声的落泪,看得张贵人心疼至极。

她柔声解释道:“还请丽妃娘娘见谅,大公主鲜少见外人,可能与您不熟悉,这才害怕。”

闻言丽妃神色没有半分缓和,而是瞪了张贵人一眼:“本宫要你安慰?到底小家子气,将好好的公主都教成什么样了?”

江揽月握着茶盏的手指微微收紧,眼底的笑意淡了几分。

她放下茶盏,目光落在丽妃身上,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丽妃这是做什么?大公主年纪小,怕生也是常情,何必吓她?”

丽妃被她看得心头一凛,却仍强撑着道:“臣妾只是想亲近亲近公主,谁知她这般不识抬举。”

“放肆!”

江揽月沉声喝道:“大公主是皇家血脉,轮得到你说不识抬举?看来这些年在宫里安逸惯了,连规矩都忘了!”

她话音刚落,殿内瞬间安静下来,连湖上的丝竹声都仿佛停了。

丽妃脸色煞白,连忙起身半蹲礼,但依旧强撑着不肯认错:“臣妾只是说笑罢了,哪有皇后说的这般严重?”

江揽月没看她,只对张贵人道:“带公主去偏殿歇歇,让宫女给她拿些蜜饯。”

张贵人连忙抱着大公主起身,低声道:“谢娘娘。”

她抱着孩子往外走时,大公主还趴在她肩头,怯生生地回头看了江揽月一眼,眼底已没了泪水,多了几分依赖。

等两人走后,江揽月才看向跪在地上的丽妃,淡淡道:“念在你是初犯,暂且记下这桩罪过。”

“若再敢对公主无礼,休怪本宫按宫规处置。”

第200章 魏绾儿的心思

丽妃不甘的应下,脸色阴沉的可怕,对江揽月今日所为记恨在心。

周围的宾客们都看在眼里,一个是陛下宠冠六宫的宠妃,一个是心尖上的新婚妻子,孰轻孰重,今日可见分晓。

看来传言不虚,陛下对这位新皇后十分爱重,如今她又有了身孕,将来诞下皇子,不出意外的话,这位前途不可估量。

坐在宾客席位上的魏家几人,望着这一幕心情十分复杂,特别是魏母眼睁睁看着以前对自己唯命是从的儿媳,如今成了高高在上的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