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丽妃深吸一口气,脸上重新扬起高傲的笑容:“走,回宫!”

宫女见她重拾斗志,连忙点头应是,扶着她快步往丽景宫走去,两人轻快的步伐引起角落之人的注意。

魏迟从阴暗角落走出,目送丽妃主仆走远,他眯着眼睛沉默片刻,才转身朝着保和殿而去。

进了保和殿,他缓缓朝着自己的位置而去,期间遇到同僚举杯同饮,不过半会就浑身酒气,沈佳雪坐在原位置上攥紧双手。

她不经意间扫过台上的江揽月,眼底的恨意和嫉妒都要溢出了。

“呵呵,看到你老情人躺在旁的男人怀中嬉笑,心中难受了是吗?”

沈佳雪讥讽地瞪了眼身侧醉醺醺的魏迟,心疼的同时又觉得悲哀,这就是她费尽心思抢到的男人。

她话音刚落,便觉得手腕一疼,魏迟攥住她的手腕力道大的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耳边传来他冰冷的警告。

“老情人?沈佳雪别忘了你如今的身份,议论皇室可是要掉脑袋的,我可不保你!”

沈佳雪疼得眼泪都要掉了,但她乃梗这脖子冷笑:“你自己心里敢想,还不准别人说了?”

“住口!”魏迟手心一用力,将人扯进胸前,在旁人看到仿佛夫妻两人在说悄悄话,没有半点突兀。

“那些都是陈年旧事,你若再胡言,就别怪我不客气!”

在无人注意的角度,沈佳雪咬着牙擦掉眼角的泪珠,再抬起头的时候,眼底一片冰凉和讥笑。

“那你便不客气吧!”

魏迟的脸色瞬间阴沉如墨,他猛地松开手,沈佳雪踉跄了一下,用手撑着身子缓慢坐直。

她眼底带着疯狂的笑容:“魏迟,这辈子你既然招惹了我,却又不好好待我,那咱们便互相折磨到白头吧!”

说完她偏过头,露出天真无邪的笑容,魏迟眸子一深,咬着牙怒道:“疯子!”

这女子肯定是得了疯病!

魏迟压住自己内心的恐慌,他受天命得到重生的机会,必然不会这般平平无奇度过余生。

再等等!等到暴君病逝,新帝继位,他又会回到前世位高权重的名臣!

这一幕被江揽月尽收眼底,她想看看在她未干预的情况,这对夫妻能走到何等地步。

见着两人反目成仇,江揽月的心情开始雀跃,没有什么比自己的仇人生活过得一团糟还要欢乐的事情。

眼看着宫宴进行到一半,太后坐不住了,她挥退舞姬,高声说道:“今日除夕宴,哀家心中甚悦,特别是看到你们这群小年轻,便让哀家想起年少时的情况。”

“那时候哀家也是在宫宴中和先皇一见如故,促进良缘,今日哀家也想借这份喜气,给你们赐福!”

第178章 赐婚风波

殿内霎时静得落针可闻,众人皆屏息凝神,目光齐刷刷地投向太后。

如今陛下皇子尚幼,但宗室有不少适龄的子嗣。

在场想高嫁或者高娶的人家纷纷期盼的看向太后,想要借此一飞冲天。

太后很满意众人的反应,即便皇帝非她亲子,在外人面前自己乃是全天下最尊贵的女人。

她瞥了眼底下的人群,巡视一圈没有看到自己想见的人,高声问道:“怎么不见澈儿?”

恪世子名字叫言澈,此番太后隐忍多时,便是为了护住她唯一的孙儿。

太后因担忧君尧会对他不利,在恪亲王去世之际,并未和恪世子多接触,生怕自己的孙儿也出事。

这段时间她在宫里也并未闲着,暗中寻找良策,想给孙儿增加筹码,最终思来想去还是联姻最靠谱。

君尧听到太后的问话,挑了挑眉,敷衍道:“恪世子近日家事繁忙病倒了,前几日才给朕递信,说不来参加宫宴了。”

“什么?”太后面露震惊和愤怒,蹙眉道:“怎的没有人告诉哀家?”

太后凌厉的目光投射在君尧身上,眯着眼睛沉思,心中已经怀疑是君尧导致言澈病倒。

说来也怪她,没有让澈儿多加提防。

君尧像没瞧见太后那淬了冰的目光,慢条斯理地用夹起一块龙虾入了嘴。

他停顿便可就放下了筷子,敛目解释:“太后不必担忧,朕早已经派太医瞧过,不过是恪世子纵欲过度,亏空了身子,多补补不碍事的!”

“不可能!”太后尖锐的声音划过大殿,随后她意思到自己情绪过激,缓声道:“澈儿尚来清心寡欲,对这些从未上心,一心扑在朝堂上,怎会因这种事亏空了身子!”

太后暗中咬着牙,对君尧恨死了,她绝不能让君尧将言澈的名声败坏掉。

在场的大小官员及其家眷皆是一脸便秘的模样,想起前段时间京城忽然传出恪世子的风言风语。

说他夜宿秦楼楚馆,还与几名娇俏郎君颠鸢倒风不知天地为何物。

彼时众人只当是捕风捉影,并不相信恪世子这样端方正人君人会做这种事。

可如今陛下亲口,倒像是坐实了这传闻,当下众人眼珠子嘀咕转,不敢做声,但也有例外。

李侍郎的夫人偷偷拽了拽身侧孟夫人的衣袖,压低声音:“前几日还挺丫鬟说,恪世子在外城买了处宅院,很是奢华,进出都是年轻的男子,你说会不会是……哎!你干嘛掐我啊!”

话未说完,李侍郎夫人被孟夫人狠狠掐了下后腰,孟夫人顿觉心累,怎么就她倒霉坐在李夫人身边?

她是没看到四周的人已经沉默,不敢抬头听皇家丑闻吗?这是觉得自己活够了,想找死吗?

太后恶狠狠地瞪向女眷的方向,只是离得远她看不清是谁说的,但不妨碍她气闷。

君尧仿佛没瞧见众人的窃窃私语,端起玉盏浅酌一口,语气带着几分漫不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