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对聪明伶俐、懂分寸的女子颇有好感,也对她的示好满意。
“江淑人,不日后你即将进宫,可以多来陪哀家聊聊天。”太后亲切地说道。
江揽月脸上是得体的笑容,温婉地应道:“能陪太后娘娘聊天,是民女的荣幸。只希望以后太后娘娘不要嫌弃我来得太勤。”
太后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笑意,无奈笑道:“哀家年纪大了,就喜欢听些新鲜事儿。你且说说,宫外最近可有什么有趣的事儿?”
江揽月想了想,便开始讲述起宫外的一些趣闻轶事,有时候还会带几句土话,引得太后不时发出轻笑。
丽妃在一旁听着,心中愈发嫉妒,她本想插话,却发现自己根本无法融入她们的话题,只能在一旁干坐着,心中暗自懊恼。
聊着聊着,太后突然话锋一转,问道:“江淑人,哀家听闻你自幼在云阳城长大,不如真否?”
江揽月有些诧异,她柔声回道:“回太后娘娘,民女幼时是由外祖母抚养,直到十三岁才归乡。”
太后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好奇,她轻声问道:“哦?那你的外祖母家可是在云阳城?哀家听闻那云阳城虽不大,却是个山清水秀的好地方,可有此事?”
江揽月嘴角微弯,回道:“太后娘娘所言极是,云阳城确实是个山清水秀之地,民女的外祖母家便在那城边的一个小村庄里。那里民风淳朴,村民们世代以耕作为生,日子虽不富裕,却也过得安稳。”
太后听后,眼中闪过一丝向往,还有一丝隐藏的怀念,她轻声叹道:“哀家久居深宫,已多年未曾见过那等田园风光了,如今听你这么一说,哀家倒有些心动了。”
江揽月眼球微亮,心中一动,她轻声说道:“太后娘娘若是有兴趣,改日民女可以为您绘制一幅云阳城的风景画。”
太后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惊喜,她连忙点头道:“那可好,哀家就等着你的画作了。”
见两人聊得投机,全然将自己忘记的丽妃,心里堵着气,实际心思早就飘远了。
再等等,马上就要结束了……
正当气氛正隆,翡翠忽然冲殿外冲进来,扑在大殿中央跪求太后,声音凄厉道:“太后娘娘,快救救我家娘娘吧!陛下要杀了我家娘娘!”
“什么?”
众人纷纷站起来,一脸惊讶地紧盯着翡翠,想从她脸上找出一丝开玩笑的痕迹,怎奈对方脸上的慌张不似作假。
太后脸色瞬间阴沉下来,黑着脸,斥责道:“有什么话好好说,别在这里哭哭啼啼的,成何体统!”
翡翠被太后一斥,身子抖得如筛糠一般,却也不敢再哭出声来,只是哽咽着说道:“太后娘娘,求您救救我家娘娘,陛下不知为何大发雷霆,说要治我家娘娘的死罪,娘娘她……她实在是冤枉的啊!”
太后闻言,眉头紧皱,她看向一旁的宫女,沉声道:“去,打听一下是怎么回事。”
第142章 不知道她有没有吓到
宫女领命而去,大殿内一片寂静,众人皆屏息以待,心中暗自揣测着究竟是何事让陛下如此大怒。
江揽月心中也是一紧,她看向丽妃,只见丽妃此时也是一脸愕然,眼中闪过一丝慌乱。江揽月心中暗自思量,难道此事真的与丽妃有关?
不一会儿,那宫女便匆匆赶回,附在太后耳边低语了几句。太后听后,脸色愈发阴沉,身子也不由地朝后面退了两步。
她阴毒的目光扫过在场的所有人,只觉得耳边鸣声阵阵,整个人像是站在云端中。
花嬷嬷在旁边担忧地扶住要倒下的太后,江揽月见状也忙上前搀扶。
无论如何,太后都是君尧明面上的母后,她也算是未过门的儿媳,绝不能落人口舌。
片刻后,太后勉强撑着身子站起来,眼神坚定地看着殿门的方向,冷声道:“扶哀家去宗人府。”
此话一落,众人皆惊,谁不知道宗人府关着恪亲王,恪亲王可是太后的亲儿子。
方才太后的失态,许多人都看在眼里,纷纷心中猜测,莫非恪亲王的病情加重,所以……
太后此言一出,大殿内的气氛瞬间变得凝重起来。宫女们不敢耽搁,连忙上前搀扶着太后,江揽月也紧随其后,一行人匆匆向宗人府走去。
路上,太后沉默不语,脸色阴沉得可怕,江揽月能感觉到她周身散发出的那股压抑和愤怒。花嬷嬷在一旁小心翼翼地伺候着,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宗人府内,恪亲王已经被安置在了一间偏僻的房间里,周围守卫森严。太后一行人刚到,守门的侍卫便立刻迎了上来,行礼道:“太后娘娘驾到!”
太后没有理会,径直走进了房间。江揽月跟在后面,只见恪亲王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如纸,气息全无,显然已经死透了。
最让人惊讶的是,他四肢的位置空荡荡的,只有身上鼓起,看起来有些瘆人。
太后看到恪亲王这般模样,身形猛地一晃,险些再次跌倒。
江揽月眼疾手快,连忙上前紧紧扶住她,轻声唤道:“太后娘娘,您要挺住啊!”
太后的双眼通红,嘴唇微微颤抖,她死死地盯着恪亲王的尸体,仿佛要将这个画面永远刻在心里。
过了许久,她才缓缓开口,声音沙哑而低沉:“这是怎么回事?哀家的孩儿,怎么会变成这样?”
一旁的太医连忙上前回禀,声音中带着颤抖:“回太后娘娘,王爷是因为四周旧伤感染,又因其使用了大量的溶血药,所以不治而亡。”
太后听后,眉头紧锁,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与愤怒交织的光芒。她厉声道:“旧伤感染?溶血药?哀家的孩儿怎会如此不慎,又是何人胆敢对他下此毒手?”
太医颤巍巍地跪在地上,额头冷汗直冒,他深知此刻的太后已经处于暴怒的边缘,任何一丝不慎都可能引来杀身之祸。
他磕磕巴巴地回答道:“回……回太后娘娘,王爷的伤本就尚未好全,且情绪时常处于癫狂状态,近日来似乎有所恶化,加之那溶血药……王爷一服用,这血怎么也止不住。”
太后听后,怒火中烧,她猛地一拍桌案,厉声道:“溶血药?怎会轻易出现在宗人府?又是何人如此大胆,竟敢将此物用于哀家的孩儿身上?”
太医浑身一颤,连忙磕头道:“太后娘娘息怒,微臣……微臣也不知那溶血药从何而来,只是王爷近日确实伤势有所恶化,微臣也曾多次提醒王爷要小心调养,切莫让旧伤复发。
“可……可谁曾想会发生此等惨事啊!”
太医有苦难言,他这是找谁惹谁,宗人府尚来管教森严,能随意进出,且还能给恪亲王下毒的,地位定然不轻。
太后冷眼瞧着太医,心中暗自思量,这太医虽然胆小怕事,但想必也不敢在此事上撒谎。
她沉声道:“你起来吧,此事哀家自会查个水落石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