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看向阮攸宁的时候,情绪却也没有好上太多。

没有薛沂那么针锋相对,但是此刻他对着阮攸宁说的那番话却依旧足够让人难受的了。

“阮小姐,今天这件事情也许只是意外,但是当时的情况大家都看在眼里,那人就是冲着你去的,若不是你,寒哥确实不会受伤。”

“现在在这里的都是寒哥的朋友,现在寒哥情况我们都还不清楚,所以你留在这里难免让他们看着不舒服。”

“所以如果可以的话,还是麻烦你先离开吧。”

程北潇话音未落,薛沂就再次跟着气愤出声道,“什么意外啊,不就是她招惹过来的吗?她那水性 杨花的性子你们都不知道吗?”

“晚宴上那群人苍蝇一般地围着她转的样子你们看不到吗?”

“要我说那个男人说不定也是她的入幕之宾,被她甩了心存不甘这才会混到慈善晚宴来。”

“一个连那种大尺度写真都敢拍的女人,能有什么好的。”

“好了!”眼看着薛沂越说越过,程北潇到底没忍住冲着低吼出声。

说完之后才带着几分歉意看向了阮攸宁,“阮小姐,你也别见怪,他们都是太担心寒哥了,人在焦急的情况之下,说话难免就会难听一些。”

阮攸宁没有再多说,跟着点了点头,转身走开了。

她很清楚自己要是继续留在这里,等着她的只会是恶语相向。

这群人不喜欢她这一点她早就知道了,所以面对他们是没有道理可讲的。

当时那个人拿着刀冲过来的时候,嘴里喊着的明明就是程玮。

只要不是失聪的人就都能听到。

可是这群人却还是能这般颠倒黑白,还是会把这一切归咎于她。

本就无意跟他们多做纠缠,阮攸宁走远了一些,在走廊的角落一个人安静地等着。

本来已经对季寒舟和这段感情彻底失去希望了,可是刚刚千钧一发之际,当季寒舟不管不顾将她抱在怀中,替自己挡下那一刀的一瞬间,阮攸宁的一颗心还是跟着狠狠颤抖了起来。

双臂紧紧抱在了一起,阮攸宁努力压制着自己的情绪,但是身子还是止不住地跟着颤抖着。

当时那种情况下,如果没有季寒舟的话,阮攸宁真的不知道那一刀下来她会是怎么样的。

是会毁容还是会直接丧命。

而季寒舟在帮着自己挡下那一刀的时候应该也是不知道后果的。

一个拿命去赌来换取她安全的人,会对她完全不在意吗?

而且真的会有人为了报复能演整整三年吗?

所以季寒舟是不是也不是完全不在意她的,他是不是真的误会了什么?

因为这突然的变故让阮攸宁本来冷了的心又跟着回暖了几分。

是啊,他们之间这么多年的感情,他怎么可能会这么对她。

这里面一定有什么误会,她一定要把这一切都弄清楚。

阮攸宁这么想着,双手紧紧攥成了拳,努力压制着泛滥成灾的情绪,但是眼泪还是止不住地掉落下来。

一个人在角落处站了许久,估摸着季寒舟应该已经从手术室出来了,她这才快步走了过去。

手术室门口已经没人在候着了,阮攸宁赶忙过去问了季寒舟被送去了哪个病房。

问清楚之后她就没敢耽搁,快步走了过去。

只是刚走到门口处里面就传来了程北潇的声音。

“寒哥,你怎么回事,那人是我们雇来故意吓唬阮攸宁的,就是为了给她点教训,你怎么还真的扑上去挡刀了?”

“你都不知道那一下我有多害怕,差点给我小命吓没了。”

季寒舟这会刚刚苏醒,情绪不佳,但是听着程北潇的话也只是跟着出声道,“她最近有点反常,我担心她看出来了什么。”

“毕竟重头戏还没到,她要是发现了,就功亏一篑了。”

“不过有了今天这一出,她现在应该还感动不已,暂时至少不会胡乱猜疑了。”

第一十七章 是她太上赶着了

季寒舟的话传入耳中,一字一句尖针一般狠狠扎入到了阮攸宁的心脏之上。

眼眶在一瞬间通红一片,想着自己刚刚的那些妄念,阮攸宁突然就觉得自己愚蠢而又可笑。

他都已经做出那样的事情来了,都已经算计她算计到这种地步了,可是她竟然还能生出这种奢望来,竟然还想着解除了误会之后他们是不是还能重归于好。

他一丁点的好,她就能这么上赶着飞蛾扑火。

他就是吃准了她的性格,所以才敢这么肆无忌惮吧。

因为觉得她主动而又好骗,因为知道她真的深爱着他。

所以他就可以这么肆无忌惮地利用她的真心,一点一点将她的一颗心践踏进泥沼之中。

没有勇气再去听他们的嘲讽和挖苦,阮攸宁转身快步走开了。

晚宴上季寒舟不管不顾扑上来的那一刻,她心里真的说不出来的感动。

那一刻,这么多年的回忆一起涌来,她脑海之中只有一个念头,就是他一定不要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