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淮笙不放心外人,“兹事体大,我尽快搞就是了。”
“做出来是你的才华,做不出来不是你的错处,你已经很努力了。”司元柔让萧淮笙放宽心一些,别把他自己逼得太紧,“如果仿不出来,也就是原本的坏结果罢了。”
如果她没重生,这就是大元本该面对的难题,是整个朝堂上下一齐解决的事。而此时萧淮笙将责任一人挑起来,已经足够令她钦佩。
萧淮笙一边拼接零件,一边低头说道:“道理如此,但谁不想尽力一搏,哪怕最后失望但不留遗憾。”
他拉住司元柔的手,温声道:“我活着便是每天都在与天争命,若早早放手,早就被人害了不知多少次了!”
怎么会吊着一口气遇见司元柔呢?
她一定是他命中突如其来的意外。
他若不争,司元柔该跑别人身边去了!
司元柔回握住他的手,萧淮笙很努力地在治疗,事在人为,一定会有好结果的!
她不再多说话打扰萧淮笙,坐在她身边静静地陪伴他。天光变换,两人的身影由长变短,交汇于一处后又越拉越长。
不变的是他们二人一直离得很近。
萧淮笙卡在一处难题上,琢磨了半日都没试出结果,他便找出典籍查阅,司元柔陪着她找。这时淮王府的管家来通报,说长乐公主又来拜访了。
司元柔与萧淮笙对视一眼,暂时放下手中事,赶紧将画纸和□□部件都收起来。
他们偷偷摸摸干事,却不能让偷偷摸摸的样子被别人发现,王府该如何就要如何,来了客人当然要照常接待,尤其萧楚还是他们的亲人更不能拒绝了。
第91章 我想和你成亲
萧楚进门时,垂着头走到司元柔跟前,“皇婶,对不住,我又冒昧地叨扰您了。”
她声音闷闷的带着几分沙哑,一抬头,司元柔发现她眼睛发红微微肿了,问她,“你兄嫂又不合了?”
“不。”萧楚急着否认,她呼吸不畅打出一个嗝来,羞窘地捂脸。司元柔给她倒茶,让她坐下慢慢讲。
司元柔轻轻给萧楚拍背,萧楚缓了一会儿才说明,“父皇说我要去和亲了……”
闻言司元柔手上动作顿住,和亲之事终究来了。尽管她曾提醒过萧楚,但她不是萧楚的父母无法替她做主,而她自己估计也没放在心上,没事先定好婚事便又走到了如今局面。
想来她肯定不愿意,但司元柔不知萧楚反应如此大,前世她们关系并不亲近,一些交心话萧楚根本不会说与她听,此时萧楚肯信任她,司元柔耐心聆听便不辜负这份情谊了。
萧楚断断续续接着说:“我不肯去,母后也坚决不同意,让皇兄帮我到父皇那里求情。但皇兄竟然一点儿都不怜惜我,让我无论如何必须去,我……”
“我真的不想去那么远的地方!”她说着又哭起来,“我求了皇兄许多次,他都不松口!连我愿意同意在他之前挑的男子中选一个嫁了,也不行了,早知道我肯定忍了他选的人。”
世上哪有早知道这般容易,连司元柔都死过一次才换来这世知晓些许天机。不过司映洁肯定也知道,司元柔不解为何司映洁没劝劝萧楚。
“太子妃没帮你劝劝太子?”
只要司映洁肯说几句,萧彦那么在意她一定会答应想想其他办法。
萧楚也不知道,“我见不到她,已经很久没见过她了。”
司元柔若有所思,点点头。看来他们夫妻矛盾闹大了,这么久都没和好,但司元柔凭经验推测他们肯定还会在一起相爱相杀。
“皇婶,你是长辈,帮我跟父皇说好不好?”萧楚捏住司元柔的手指,紧紧地不松开,生怕她不答应。
“我?”司元柔拍拍萧楚的手背,并非她不愿意,而是她同皇帝说不上话,而且勉为其难说了也不见得有用,“我不行,看阿笙了。”
萧楚心凉了半截,皇叔性子冷漠又公务繁忙,肯定不会理会她的意愿。若不是皇婶好说话,她一辈子都不敢往淮王府里跑。
果然萧淮笙拒绝了,“你父亲做主,我不该置喙。”
萧楚落寞地低头,嘟囔道:“婚事由长辈决定,除了来找皇叔皇婶,我不知道还能找哪个长辈了。我真的愿意嫁人了,随便京城哪个人都好,皇婶帮我说媒试试行不行?”
其他皇叔都不在京城,皇姑姑外嫁不见得能在父皇面前说上话,而皇后娘家的长辈,她怎么敢求外公去父皇面前为难他?
司元柔深感无力,她从没给人说过媒,也怕她挑人眼光不好让萧楚婚后不快,日后她自责愧疚。但是她又不忍拒绝可怜的萧楚,“太子给你选了什么人?”
萧彦选的拿来给萧楚说媒,总该靠谱一些吧。
“是初阳姑姑家的二公子姓谈,名永贵。”萧楚回答:“据说那位公子模样端正,品学尚可,家里有四个通房但还没妾室。他家长兄长嫂管着府中内务,我若嫁去不用操太多心。下面有几个弟弟妹妹还没婚配,但他们的婚事无须我张罗。谈先生算是皇兄给的几个人选中最让我清静的了,而且以后婆婆是我的姑母肯定会照顾我。我什么都不懂,若去了人丁复杂的府邸肯定日子一团糟。”
“谈永贵?”司元柔斟酌一会儿,“这个人不行!太子选的其他人还有谁?”
萧楚数了数,“还有陈御史家的大公子,那人虽是御史家的儿子但出入青楼,我嫌弃。还有张尚书家的小公子,这个人我说不上来他哪不好,就是他年纪轻比我小几个月,我心里不舒服。”像以后养了个儿子!
当然这种话她不能告诉司元柔。
司元柔犯难了,陈公子出入青楼确实招女子不喜,不知萧彦怎么会把这人纳入人选,或许对于男子来说去青楼是很正常的事,他不觉有问题吧。至于张尚书的小公子,司元柔前世为后见过他娘一面,面相上讲不是个好相处的,而且她曾听他娘说那位公子十岁还尿床……他娘当笑话讲,说说儿子小时候的糗事,司元柔听一耳朵就过去了。但帮萧楚挑夫婿,她推断和此人做夫妻太难,算了。
要单论人,谈永贵真就被突显出来成了最好的人选。但是司元柔记得他家亲戚比较难缠,那四个通房都是他家亲戚想着攀附,早早给他送了家中庶女笼络,就等新妇进门后抬为妾室。
司元柔之所以记得清,是因为其中有个妾室跳得特别高,把谈永贵以后的正室娘子给弄落胎伤了身子,此事就在命妇中传开了。
可惜这些萧彦和萧楚都不知道,他们此时看谈永贵好是因为这些问题还没浮出来,等日后萧楚摊上这等烂摊子还不如嫁给刚不尿床没几年的张小公子。
“要不再选选,我看这几个人不行,宁缺毋滥!”司元柔吃过亏,嫁不嫁对人真是决定了后半辈子顺遂与否,先不奢望美满幸福,若嫁了个堵心的男子真是日日有气受。
萧楚当然也想等萧彦给他挑个好的,但他连催她相看都不急了,直接同父皇定下了她和亲。
司元柔不忍心,稍微跟萧楚透露一点风声,“可能你不用和亲。”
如果萧淮笙能破解□□,大元不受鞑靼威胁,和亲之事便可轻而易举推翻。
萧楚懵懵的,不敢置信,这怎么可能呢?
“鞑靼大王子已经来要人了,父皇没有拒绝。”萧楚苦笑,这其实就已经准了,只有她还不甘愿不认命,“其实父皇一早就选定了我,刚好鞑靼有意他不用为难。只是为了大元的颜面,父皇没有一口爽快地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