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叔把司元柔弄哭了?她哭得凄凉分明是不愿意,他还要强迫般禁锢着她!果然她与皇叔的和睦都是伪装出来的,这才是他们相处的真实状态,皇叔他道貌岸然!
“皇叔……”萧彦装作没看见,只声色染着几分阴沉,转瞬间压制下去,笑道:“侄儿让人在沿途小镇采买了糕点,请皇叔皇婶到我那边去品尝茶点。”
皇叔应该不喜欢这种甜腻的食物,那就只有司元柔过去,就能替她解围了。
未料司元柔率先回绝道,“不必了,我头晕不想吃东西,多谢太子好意。”
萧彦前所未有地紧张,“病了?传太医来看过没?”
他的紧张毫不掩饰,让萧淮笙发堵,司元柔发懵。
“额……”司元柔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萧淮笙则毫不留情地驱逐萧彦,“她没事,有事也不用你担心。太子身侧还有佳人相伴,就不要分心了。”
萧彦听出他的暗讽,他身边女人多已经无法给司元柔独一份的心了,可这也不是他的错,错就错在造化弄人!如果他一开始就拥有司元柔,哪里会被半像不像的司映洁蒙蔽,哪里会从赵丹若身上找司元柔的填补而不自知,将她收入房中?
“皇婶若头晕,可以出去透风,侄儿让人牵一匹马给您骑可好?”萧彦补充道:“若你担心太过招摇,侄儿可与您随行。”
“真的不用了!”司元柔语气委婉地拒绝,忽然体贴她的萧彦令人不适,她都不好跟萧彦对骂了还有些不太习惯,于是说话不自觉冲了几分,“你在这挡着我才会头晕,本来我能看外面风景的!你若无事赶快回去我也就好了!”
合着是看见他就不适,萧彦心中苦涩,但也明白让司元柔对他改观不会太快。他曾经许多次误解司元柔,只关心她一次哪里配得到她的原谅,她对他有意见实属正常,但他会再接再厉!
“侄儿让人送来一些糕点好了,等皇婶有胃口再慢慢享用。”萧彦起身告退,回到马车后亲手选了几块精致的糕点装入盒中,差人小心翼翼地给司元柔送去。余下还有几块儿,萧彦捏起来喂到司映洁唇边。
司映洁也头晕,没有半点胃口。她不配合张嘴,萧彦温润的脸色骤变,粗暴地捏起司映洁的下巴塞入司映洁口中。他看不到司元柔吃,那就要司映洁演给他看,还要吃出满意和享受的样子满足他的相思之苦!
可司映洁不争气,吃了一块儿吐出来大半,估摸是呛着了一直咳嗽,腰都快直不起来了。
萧彦厌恶地皱眉,离司映洁远了几分,“你不是非要顶替她吗?怎么连当个替身都不像?”
第78章 早点睡觉
下午稍晚一些的时候,马车赶至前方最近的城镇休整,夜里将在此留宿。陛下包了几座酒楼,司元柔与萧淮笙分至同一间客房。
几个婢女帮忙打点行囊,拿出被褥换上并放好换洗衣服。司元柔好不容易下了马车,眩晕感减轻许多,但快被震散架的身子骨仍然疲惫,她一手托腮嘟囔着说话,声音都有气无力,“我想早点和你休息。”
她迫不及待想跟萧淮笙睡了!
萧淮笙虽然正经,但稍作瞎想就有些歪曲她纯真的本意,忽觉一阵口干,“好……我们今夜早睡!”
彩蝶闻声与彩玉相视一笑,暗叹小姐与姑爷感情真好,但稍微有些太不不避讳了……咳,这话不好直接说出来的,但幸好房里没有外人给她们听见不碍事。
司元柔的疲累使得她反应慢了一些,都没注意到房内气氛忽然变化,还懒懒地伸了伸腰像只乖巧的小猫。
萧淮笙不禁回味起司元柔的腰有多软,腰身纤细弧度诱人,他也等不及想早些就寝了。
然而这时章德传来口谕,圣上邀萧淮笙议事。萧淮笙被打扰,心情不甚好。司元柔随口道:“还未回宫,陛下已经惦记家国大事,实在辛苦。”还要带着萧淮笙一起辛苦!
章德弓身回道:“陛下忧国忧民,急需淮王分忧!”
正事要紧,萧淮笙不耐烦也不会任性地回绝,司元柔同样不会任性,将萧淮笙送至门外。
陛下的客房正好在楼上一层,司元柔目送萧淮笙上楼后就想先去稍微躺一会儿。不知道萧淮笙何时回来,她先小睡一会儿等他回来用膳。可萧淮笙刚被人叫走,也有人来寻她了门外司映洁求见。
司元柔当真稀奇,司映洁自她们两人各出嫁后连见面都不太愉快,而司映洁如今主动来寻实属罕见,她本能地有些排斥司映洁,与她没什么好聊的,当场回绝。
司映洁刚在萧彦那吃了苦头,被他指责羞辱,让她来学着当司元柔的替身,至少在他真正得到司元柔前都让司映洁先顶着。萧彦还说替身要有替身的自觉,别等着他来教。司映洁近日才体会到萧彦惩治人的手段,他言语讽刺加身体折磨,寻常人根本受不住,她也不例外,于是不得已来见司元柔。
尽管她并不想让萧彦与司元柔拨乱反正,再续前缘,这样司映洁一切谋划都打了泡影,到头来荣华富贵还是司元柔的。可萧彦令她畏惧,她不敢真正反抗却也不会全部顺了他的意。
她来探望司元柔,至多回去与萧彦聊聊司元柔的情况稳住萧彦,再多的她也不会帮着做了,更不要说帮他挽回司元柔。但司元柔拒见多少有些让司映洁无法交差了,司映洁难免焦急,再三求见时心渐渐沉下,一种被羞辱的感觉蒙上心头。
她深吸一口气忍下不快,换上盈盈笑意推门而入,“多日未见皇婶,想邀您去我那坐坐,但看来皇婶在忙走不开?”
司元柔很累,一点儿不想招待司映洁她还偏要进来,语气一点热切都无,甚至有些不耐烦,“是有些忙,你若无事改日再来吧。”改日也别来!
司映洁淡笑一声,自己来到桌边坐下,“你我是姐妹,用不着如此生分见外,你忙什么继续,我就想来看看你。”
司元柔没见过这么能赖着的人,随着司映洁去了。司映洁倒了杯茶慢慢品,自顾自说起来,“我与太子成婚多半年了,时间一眨眼就过去了,妹妹你说快不快?”
司元柔随便应一声,手头找了条帕子绣,装作她一直忙着绣东西。
“我以为我与太子会美满和睦地过下去……”司映洁怀念当初的美好幻想,陷在回忆中顿了顿,然后叹一口气,“但婚后并非如此。我与太子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各种不合一一暴露出来,其中苦楚无人可诉,妹妹你说我所求的到底对不对?”
司元柔慢慢放下针线,手落于膝头抬眼看向司映洁。她没想到司映洁居然来跟她倒苦水的,可想而知她的日子过得多么不顺。司映洁的苦不足她前世被萧彦误会和算计的十分之一,这点儿苦楚她就委屈得承受不住了吗?
“那是你们夫妻之间的问题……”司元柔给不了她任何建议,而且也不想帮司映洁因为她毫不值得司元柔的同情,“这也是你自己的选择,从你嫁给他的第一日就该料想过这种情况。”
不过司元柔稍有疑惑,她当司映洁与萧彦虽然吵闹不停矛盾颇多,但他们俩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罢了,日子过得也不错,尤其是萧彦虽然生司映洁的气但也会在外人面前维护她,谁要是把这俩吵架的分开估计他们还会一致对外,谁掺和进去谁倒霉!
而且司映洁手腕上那明显被萧彦放纵过留下的痕迹,司元柔稍微想想就脸红,根本不能深入想象细节之处,推测司映洁与萧彦的感情应该还是不错的,司映洁要么是借着诉苦来炫耀,要么是真跟萧彦又吵架了一时想不开来排遣。
因而司元柔根本无法与司映洁共情,不懂她那些弯弯绕绕的复杂情感,不痛不痒地说道:“你想敞开心扉该去找太子,你们夫妻间坦诚相待……而不是跟我‘坦白’。”
司映洁被她眼含深意的坦白二字刺激了,她正是与萧彦之间坦白了真相,捅破那层薄弱的误会后才会把日子过成如今的样子。司映洁推测过萧彦知晓真相的方式,或许是司元柔一开始隐忍不说等到她与萧彦感情深切之时故意挑明,让她从云端跌落,也可能是萧彦自己发现了蛛丝马迹查到的。
但第二种可能司映洁不当回事儿,萧彦怎么可能自己发现,他要有这个敏锐前世也不会被她骗了一辈子,这一次才不到一年的时间萧彦不可能洞察,唯有司元柔才是最有嫌疑之人。
是司元柔找时机告诉了萧彦真相,而萧彦一怒之下对司映洁的态度颠覆,造成如此局面的司元柔如何能心安理得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司映洁冷笑一声,“有些话一开始不说就该永远瞒着,你既早已放弃又为何不甘?”
不甘地又想夺回一切,想让萧彦冒大不讳去抢自己叔叔的女人,难道这样更显尊容,更能报复她与萧彦吗?
“什么?”司元柔没听懂,满脸疑惑。
司映洁冷笑更甚,在她形容消瘦的脸上显出几分骇人。她不再跟司元柔多说此事,反正事实已然如此,司元柔再装傻也无用。司元柔竟然从一开始就在装傻,司映洁可笑当初婚事还以为是她成功谋划,洋洋得意了很久,结果竟是司元柔直接不要的!
“你想要的结果,已经得到了!”司映洁起身告退。她学司元柔其实学不来,她与司元柔本就是两种性子,她从小张扬娇纵无所顾忌,而司元柔则温婉贞静多了些处世的谨小慎微。她与司元柔除了血脉相承的哪一点容貌特征像,其实也没什么其他地方像,只又萧彦会把她们认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