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下面,一直当背景板的万珍珠听着这一幕幕的对话。

万珍珠知道这一桩事情的背后由谁指使。一等宫女,一个工具。

思来想去,除了魏皇后指使,皇后跟前的贴身宫女又哪敢如此脑残的做出这等不讲究的事情来。

可偏生皇后犯错,皇后不会被罚的。被罚的,丢小命的人是听差遣的宫女。

宫女坏不坏?搁万珍珠这一边是坏得流脓。

但凡换一人,不像万珍珠这一般有亲爹做靠山。

如此明晃晃的栽赃,一定会成功。

说明白点,这一个世道的规矩嘛,简单的讲,上位者的话就是规矩。

规矩二字是用来约束位卑者的。上位者嘛,那想践踏,就能践踏。

光想一想,万珍珠没亲爹。要被仗毙的人肯定是万珍珠。

别人小命要紧,还是自己小命要紧?只要不是傻子,这一个答案不必选。肯定是自己的小命要紧。

“浑江郡主,朕的裁决,你可有异议?”洪福帝又问了跪着的万珍珠。

魏皇后此时气狠了。她扫一眼跪着的万珍珠,那就跟看一个垃圾似的。

就跟多瞧几眼,就好像会被污染一样的讨厌憎恶。

万珍珠跪直身子,她恭敬的向洪福帝磕头,说道:“陛下英明,您还了臣女一份清白。”

“臣女感恩,唯愿陛下万胜,大晋万年。”万珍珠伏身行了大礼。

“乃父是忠臣,汝当学其父。”洪福帝又讲一句。尔后,摆摆手,让万珍珠退出主殿去。

万珍珠再谢恩,如此,方是告退离开。

离开了主殿,万珍珠的腿麻麻得。可她不在意。万珍珠这会儿还想着魏皇后对她的浓浓恶意。

心烦。对于进宫一事,万珍珠在心里吐槽。

她是直不想再进宫了。

想着自己讨厌宫廷里的恼人事。再想一想朱三姑娘攀附多方就为着进宫搏富贵。

万珍珠忍不住的感慨,直是各样人,念头不同啊。

冬至节。

万珍珠参加了皇家宫宴。至于昭阳宫里,那发生过一回的被刁难小事,又是风平浪静的过去。就好像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实则万珍珠清楚,有些事情,闹出来了,那就是直有事。

只是亲爹不提,万珍珠想学一学养气功夫,她也没急着提一提。

等着冬至过,腊月来。

镐京都的天气更冷了,这一日,亲爹没当差。

万珍珠又煮茶,她和亲爹一道品茗。也可谓是偷得浮生一日闲。

父女相处,闲人避开。

至于亲娘?牛二囡最近也忙碌,得了请贴,自然赶了各家的宴会。

此时,花厅里有地龙,暖和的很。万珍珠煮着茶,陪着亲爹闲谈趣事。

“闺女,最近可听着你娘的感叹。”万忠良问一回话道。

“听过。”万珍珠点头。

“娘总感叹镐京都的公子郎君,上上人选大多,娘给挑花眼。一时拿不定主意了。”万珍珠不热心着参加宴会。她就想躲一躲清闲。

至于什么公子郎君,求问姻缘。万珍珠没心思。魏皇后的恶意针对,万珍珠一直记心底。

魏氏一族不倒台,万珍珠哪有什么心思寻良缘。

“只是爹爹,冬至节女儿入宫发生的事情。可能有些人不知道。可女儿却记着呢。”万珍珠重提旧事。

“爹爹,女儿哪能寻了好人家。万一那好人家知道女儿不得了皇后的喜欢。直有坏心肠拿着女儿去讨好长公主和国公府的欢心,到时候女儿能有好果子吃吗?”万珍珠很怀疑的。

“……”万忠良瞧着闺女呈上来的茶汤。他端起来,不急着饮。

万忠良笑道:“咱当你忘记这事,瞧你,一直不提。眼下提了。原来没忘记啊。”

“爹爹。”万珍珠唤一声。

“您啊,还拿坏事打趣女儿。”万珍珠撒娇一回。

“您可是说过帮亲不帮理。女儿还盼着您主持公道。谁让女儿心里没底气呢。”万珍珠想讨一颗定心丸子。

或者说在魏皇后和魏氏一族没解决前,爹娘把她的婚事拖一拖。

十五岁在这一个世道里及笄了,应味着成年了。

平均年龄,一辈子就活不足三十五岁的古代嘛。早成婚,早生子,万珍珠能理解。

可万珍珠的好日子过着。她直不想早成婚。

晚一点,多过一些好日子,多舒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