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被万珍珠狠狠煽了一耳光的宫女,此时她的脸上浮现了一个掌印。

很显眼,特别是被宫女脸上的白净皮肤一衬着,那就更是掩不了。

镐京都,皇城,泰和宫。

万忠良正在当差,哪怕皇家宫宴,那有皇后安排。万忠良的差事是陪了帝王跟前,解帝王之忧。

“……”万忠良正在当差,或者说正站了帝王身侧当木头桩子时。他眼角余光一扫,就瞧见了干儿子的身影,那鬼鬼祟祟的样子,脸上还是神色焦急,貌似有事的模样。

万忠良小心的退下,在殿外,他跟干儿子问道:“有事?”

“干爹,昭阳宫里,浑江郡主出事了。”义子不敢隐瞒,把探听到的消息一五一十的讲一遍。

万忠良听罢,又仔细的寻问一遍。尔后,摆一摆手,挥退了干儿子。

“起风了。”万忠良无声的呢喃一句。

瞧一遍天空,明明是难得的好日子。瞧着,倒是有人想堵心。

又回殿内,万忠良没开口讲话。他继续当差。

对于亲闺女出事,万忠良貌似在沉默。

“大伴,瞧你出去一趟,归来又是神不思蜀的。又出什么事情?”洪福帝问道。

对于身边的老人,洪福帝觉得他自己挺了解。特别是陪他长大的大伴,洪福帝在万忠良的身上体会到亲情的感觉。

对外人而言,万忠良是一个没根的大监,天子家奴尔。

对于洪福帝而言,万忠良是贴身伴伴,有一份亲情在的。

“奴才向陛下请罪,奴才有罪。”万忠良见天子问了,他忙做出跪下请罪的姿态。

“说说,何事?”洪福帝神情严肃。

这时候万忠良的态度很客观,他用一种旁观者的视角讲一回昭阳宫里发生的事情。

万忠良请罪,也只讲女儿有错。他和女儿是天家的奴才,任打任罚,绝无二话。

“只是奴才担忧,今天乃冬至节。昭阳宫里的诰命女眷大多。若是传了一些不好的风声,恐伤皇家颜面。”万忠良是一幅忠臣的模样,一心一意,全替天家考虑。

“奴才父女有千错万错,私下里避着朝廷显贵诸臣们,全由陛下和皇后娘娘想如何罚,就如何罚。可今个的冬至节,万不可张扬了。”万忠良一再表明他的立场。

“皇后,唉,表妹的脾气大坏。”洪福帝实话实说一回。

在贴身大伴跟前,洪福帝不是头一回说这般的无奈之言。

“摆驾昭阳宫。朕要去瞧瞧。”洪福帝吩咐一句。

“大伴,你去安排吧。”

有天子吩咐,万忠良磕头后,赶紧起身安排。

昭阳宫。

魏皇后罚了万珍珠这一位浑江郡主,罚她一直跪着。

依魏皇后的性子,直想罚万珍珠去殿外跪着。也是尝一尝冬日的寒凉。好在,还让赵修媛给劝住了。

赵修媛敢劝,那是魏嬷嬷差人去请来的。

魏嬷嬷人老了,胆儿大小。她直怕皇后心一横,万一摁死掉浑江郡主。

那就让昭阳宫跟万大监结下死仇,没得和解的机会。

至于赵修媛会来,那是表面上一直跟魏皇后和气一团。

或者说赵修媛不得宠了,往昭阳宫多走动一二。

有王贤妃做出头的椽子,赵修媛在魏皇后跟前就是瞧着顺眼一点。

堂堂皇后娘娘,跟前总要有一两个能抬举的小跟班。

在魏皇后眼中,攀附上来的赵修媛就是她的小跟班。

这小跟班劝话,貌似听着还有一点道理。魏皇后就忍了一口气,没罚浑江郡主去殿外跪着。

在殿内跪着,只要魏皇后封口,也没谁敢嚼舌根子的乱传话。这事情压了,便是压下去。

就是浑江郡主自己受罚,她也不敢乱嚷嚷。

嚷什么?说自己被昭阳宫的皇后娘娘罚了。

为何罚了?这不是没事寻了虱子搁脑袋上抓痒痒嘛。

依着赵修媛的话,大家伙都是体面人。没把脸皮摔在明面上,那就有的谈。

等圣驾来了昭阳宫时。洪福帝瞧见的便是跪地上的两人。

一人是浑江郡主万珍珠,她是昂着头,她认为自己没错。她冤枉的很。

另一人是昭阳宫的宫女,被万珍珠喊打喊杀的。在口头上又扣了几顶大帽子,还挨了万珍珠一记耳光。

“恭请陛下圣安。”

“皇后免礼。”

洪福帝进了昭阳宫的主殿,对于宫人的见礼,他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