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需要运道,更需要手段。
赵济世忙回道:“不过侥幸。”
“蒙您夸赞。”赵济世态度谦虚。
万忠良搁下茶盏,他只浅浅的小饮一口。此时,又道:“你倒是好子脾气。”
“咱夸你,不是虚妄言。凭你本事,真是俊杰。只是咱想不通,如何你会一心求娶咱的闺女。”万忠良问道。
要说亲闺女好子不好子?问万忠良这当爹的,在他的滤镜下,亲闺女自然处处妥当,哪哪都好子。
可这一份好子,那是当爹的觉得好子。在外人眼中,亲闺女啥样形象?
万忠良觉得要打一个大大的折扣。
毕竟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真心很难。基本上不可能。
万忠良自己就明白,他这形象在一些人眼中,那是巴结着。
在另一些人眼中,更恨不得踩死。
人嘛,不止一面。搁利益面前,同样是不同时间,可能不同的立场。
“我心悦万妹妹。”赵济世回道:“不为外物,只是情所钟。就想迎娶万妹妹为新妇,就想新唐县伯的爵位与家业让我们的孩子继承。”
赵济世开门见山的说道。绕弯子,那不必。
万忠良是长辈,赵济世摆了小辈的姿态来。
“如今讲话好子听,将来若辜负咱的闺女。咱在大晋,你在大赵,咱拿你没辙。”万忠良说了大实话。
远嫁,在这一世交通很难很难的世道里,从来是远嫁就等于被娘家抛弃,又或者抛弃娘家。
“……”赵济世沉默良久。
“我信命。”赵济世最终开口,他说道:“见着万妹妹,我心生欢喜。”
“这一份欢喜能不能保持一辈子,往后不知。可这一刻,我知,我欢喜的很。”赵济世只是凡人。
对于未来如何,会有期待。可真的说什保证?
他哪敢。
他是从底层爬起来的,他能做的,就是努力的保证今天的一切,全然本心。
“可我知道,哪怕将来,我不再欢喜了万妹妹。那我们也是亲人,她是我一辈子的责任。我做人,就讲究一个原则,不抛弃。”
赵济世指一指胸膛,又道:“人活一辈子,一口唾沫一个钉,我改不了。”
真改了,赵济世觉得那样的话,他就不是他。
“你这话不中听。”万忠良感慨一回,说道:“却也是真话。”
万忠良欢喜不欢喜妻子牛二囡?当然没什喜欢一说。
在万忠良心里,妻子是责任。
至于牛二囡的想法去,万忠良不在意。他享受家庭的温暖。
万忠良也瞧得出来,妻子也享受了万氏如今的富贵荣华。
人嘛,不聋不哑,不做家翁。有些事情没必要追究太深刻。
万忠良知道的便是闺女身上流着他的血脉。而闺女身上也流着妻子一半的血脉。
如此血脉相连,那才是一家人。
次日。
镐京都,皇宫,泰和宫。
万忠良回了宫廷当差。趁着洪福帝心情不错时。
万忠良讲了话,道:“奴才遇着喜事。倒要跟陛下讨了休沐日。”
“大伴遇上喜事。”洪福帝来了兴趣。
洪福帝让万忠良讲一讲,万忠良笑道:“托陛下的福份,奴才寻着妻女。奴才的女儿又得着天家的恩典,被册封为郡主。”
“这不,奴才的闺女如今当成婚了。她的婚事,也是要订了下来。”万忠良讲一讲亲闺女万珍珠的婚事。
“哪家儿郎将迎娶了大伴的女儿?”洪福帝很好子奇。
“大赵新贵,新唐县伯赵济世。”万忠良说了一番赵济世的背景。
洪福帝瞧着万大伴,良久后,才说道:“大伴真舍得女儿远嫁吗?”
“如此父女分离,岂不伤了骨肉情。”洪福帝劝道。
在洪福帝眼中,这真不是一桩良缘。
万忠良回道:“新唐县伯一表人才,奴才倒不在意这些。只小女被宠坏了,她一心爱慕了新唐县伯。奴才倒底是拧不过女儿的心意。”
万忠良的嘴里,似乎亲闺女成了恋爱脑。
可这般的形象,万忠良是故意的。他家的闺女,真不必是什贤惠人。
“年不知事,就爱为情一字说愁。”洪福帝感慨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