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知道我的阿余,没有人能困住你。”
“放心,”他怕她生气一般哄着她,“只要你不挣扎,就不会很疼的。”
桑余猛地退开,铁链哗啦作响。
她死死盯着眼前的祁蘅,丝毫想不明白到底是哪里出了错。
明明他已经亲口准了李识衍的婚约,明明是他与陆晚宁重修旧好,明明一切都要尘埃落定了……
可为什么现在又要这样做?
她强压下翻涌的恐惧,知道不能激怒他,所以声音尽量平稳的去劝解:“陛下,都过去了,我们已经……我们已经不是从前了,我求你,你放过我吧。”
“放过你?”祁蘅忽然笑了,有些自嘲,有些委屈,淡淡的裹挟在笑容里。
他缓缓直起身,明黄的烛火在他苍白的脸上投下诡谲的阴影:“三年前,我放过你了啊。”
他忽然一把攥住铁链,将桑余拽到身前。
两人鼻尖几乎相触,祁蘅眼睛渗出血色。
“然后我就发现,”他咬着牙,颤抖的压抑着杀意说:“放过你的那三年,我想死。”
桑余声音发颤,忍住眼泪才没有在他面前落下来:“你明知道,我不会再对你有一分一毫的感情。我至少……已经不恨你了,这已经你我之间最好的结果。你现在这样,是一定要逼我重新恨你吗?”
祁蘅的眼神骤然阴鸷,他猛地掐住她的脖颈,力道不重,却足以让她动弹不得。
“我不要你忘了我。”他声音低哑,带着病态的执念,“我就要你恨我!”
桑余被迫仰头看他,呼吸微促。
“恨,才是最沉重的想念啊阿余,你我身上都有过血海深仇,你难道还不明白么?”
桑余想要挣脱,但是没办法动弹。
“跟李识衍断了。”祁蘅命令道,指腹摩挲着她的颈侧。
桑余咬紧牙关,一言不发,只是冷冷地瞪着他。
祁蘅忽然笑了,眼底翻涌着疯狂的暗色:“不断也可以啊。”
他又俯身逼近,呼吸灼热地喷洒在她耳畔,“那朕就先让他活在失去你的痛苦里,尝尝朕这些年的苦果。”
他指尖收紧,声音温柔得令人毛骨悚然:“谁让他……把你从我身边偷走?”
桑余瞳孔骤缩,心脏猛地一沉。
“然后”祁蘅的额头轻轻摩挲着桑余的耳廓,像是在说亲密耳语情话,然而说的却是要人命的恶言。
“然后,让他和他那个爹一样,顶着一个谋逆反贼的名号一起去死。”
桑余浑身发冷,指尖死死攥紧铁链,指节泛白。
“祁蘅……”她声音发抖,“你真的疯了,他是你的肱股之臣!”
祁蘅低笑一声,指腹擦过她的唇:“是啊,我疯了。”他眼神痴迷而阴冷,“从你离开那天起,我就已经疯了。”
“不想我杀他?”
“也可以啊。”
祁蘅缓缓俯身,桑余往后退,他就一步步膝行逼近。
“那朕就做你不见天日的情倌,让他悄无声息的戴上一顶绿帽子,怎么样?”
桑余的眼泪终于落了下来。
祁蘅的这些话,不仅是在羞辱她,还在羞辱李识衍。
“他没有错,他不该被你这样折辱!”
祁蘅的目光黑漆漆的,像古井一样没有一点波澜:“他在你心中就这般清风霁月,不可玷污?我说了那么多,你都没有哭,我才提到他一次,你就落了眼泪,你都没多久没有为我哭过了?”
“他和你不一样……”
祁蘅的目光冷的发寒,是和三年前那么多次动怒都不一样的冷意,几乎没有任何感情,只是一头嗜血的没有温度的怪物。
“如果你再这么说,朕现在,就找人杀了他,把他的皮,一寸,一寸,剥下来挂在那儿给你看。”
祁蘅的眼泪流出来,重重的坠在桑余的脸上,烫的她心惊肉跳。
祁蘅真的和三年前不一样了。
如今的他,没有一点理智可言。
他不再和少年沾边,而是一个真正的男人,狠厉冷情极具掌控欲的男人。尽管病骨支离,可肩膀和手掌却愈发宽大,桑余在他手里就像一只小雀,一捏就死。
第196章 把陆晚宁交出去
存活的刺客都被抓住,只是都还没来得及问出什么,就全都殒命了。
“又是服毒,”宋元上前探了探鼻息,脸色难看,“公子,一个活口都没了了。”
李识衍攥紧拳头,骨节发出可怕的脆响,他一夜未眠,此刻眼底泛着青黑。
宫里的安插的眼线回来了,李识衍抬眼看去,问:“皇上有没有什么动静?”
暗卫跪地禀报:“圣上昨夜一直在宫中,听太医说头疼症犯了,所以未曾离开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