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1 / 1)

她浑浑噩噩的点头。

长这么大,在宫里历经磨难,人人都欺负过阿箬。

从来没有一个男子对她这样温柔,这样好,离她这样近。

而如今,面前的是至高无上的君王,他看着自己时,目光温柔的仿佛能溺死人。

阿箬又去探望桑余。

只是今日,她有些魂不守舍。

云雀都察觉了,看她在那里盯着院子里一株新开的花看,脸颊顿时泛了红。

她笑着打趣:“好啊阿箬,不好好作值,在这里思春!”

阿箬回过神来,低着头推开云雀,拿着手里的东西往屋里走去。

“云雀姐姐还是不要取笑我了。”

桑余的伤已经不太疼了,坐在床边的贵妃椅上,正在看外面的云。

她瘦的更加厉害,面色透着浅淡的苍白,薄毬挂在身上,像盖在了若有若无的花枝上,摇摇欲坠。

风一吹,桑余面前的发丝晃动,整个人像是都要被吹散了。

看着这样脆弱的桑余,阿箬心中忽然生出一阵心虚和愧疚,重重的低下了头。

第94章 陛下宠幸了一位宫女

桑余看着无边无际的天,竟也被城墙裹挟成一个小小的方块。

皇宫真的能把任何事物困住。

阿箬来为桑余梳头,动作轻缓,像是最后一次为她梳头一般语重心长。

桑余笑了笑,自然也察觉到了她的异常:“阿箬可是有心上人了?”

阿箬的面色白了白,没说话。

“是宫里的侍卫?”

阿箬摇了摇头,否认:“没有。怎么娘娘也学云雀姐姐,寻我开心啊?”

“少女怀春,便就是你这般,魂不附体,满心满眼想的都是心上人。”

桑余知道,因为桑余曾经也是这样的。

她只要陪在祁蘅左右就觉得开心,只要看他笑,自己也就跟着偷偷笑。

她为了不让他难过苦恼,受了伤都藏着掖着。

阿箬想到了祁蘅,抿了抿唇,红着脸低下头:“娘娘,陛下他……也为你亲自簪过发么?”

提到祁蘅,桑余脸上的笑意瞬间淡去。

但她还是认真的想了想。

似是没有的。

年幼的祁蘅,会拔走她的簪子把玩,再用一朵梅花代替。

少年的祁蘅,心里装的都是权谋,很少再将心思放在她的身上。

如今的祁蘅……那更不可能了。

桑余摇了摇头,说:“没有。”

不知道为什么,听见这话,阿箬的脸颊泛起了红,她垂下头,藏起了眼中的震惊和窃喜。

桑余只以为她是情窦初开,身边又没个知晓男女之事的人,才会突然问起自己和祁蘅之间的过去。

透过镜子,瞧见阿箬脸上有明显的窃喜,桑余问:“到底是谁,惹得小阿箬这般心向往之?”

阿箬眨了眨眼睛,面色恢复如常。

她梳完了头,放下了梳子,发现那把梳子之前似乎断过,被修补好了,不由有些奇怪。

“娘娘,你如今……当真是不会再喜欢陛下了么?”

桑余的手微顿,抬眼看向阿箬。

她是个迟钝的人。

曾经没发现祁蘅其实根本不爱她。

也没发现,祁蘅常去北狄寻陆晚宁。

所以她今日看着阿箬胆怯又试探的目光,还是没有察觉。

她只以为阿箬是听了祁蘅的话来劝她的。

事实上,的确是。

阿箬不愿背叛桑余,不愿做霸占恩人心爱之人的事。

可祁蘅对她说:“你可以去问问她,看她对朕,有没有一星半点的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