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皇宫中他生母的寝宫,或者永嘉侯府和周祎仁的府邸?”

慕怀瑾思索着徐莞的猜测,“皇宫内良妃的寝宫,早已换作新人。鄞玄没必要再去了。

祎仁的府邸在京城北面,不在东面。而正巧我们的府邸在东面。难道…鄞玄去了永嘉侯府?”

两人不约而同想到了一起,会心一笑。慕怀瑾即刻拍板,“走,我们这就回府瞧瞧。”

又过了半个时辰,二人终于走回了永嘉侯府。此刻二人早已饥肠辘辘。

可慕怀瑾来不及考虑自己,忙不迭走进府内呼唤鄞玄。

一连唤了好几声,仍旧无人回应。但慕怀瑾没有放弃,一个院子接着一个院子寻着。徐菀跟在他身后,防备着可能出现的危险。

末了,二人来到了日日居住的松风苑,终于在此发现了些许异常。

只见庭院中的石桌上,摆着一壶酒和两个酒杯。

那壶酒慕怀瑾认得,是老侯爷在世时就藏在地窖里的极品女儿红。慕怀瑾从来不舍得拿出来喝。

而今这壶酒竟堂而皇之地出现在庭院中,两个酒杯的杯底,也都留有一些酒液,散发出浓郁的酒香,一看便知有人来过此地。

慕怀瑾与徐菀对视一眼,慢下脚步,愈加警惕地向主屋走去。

而当慕怀瑾一只脚将将踏入主屋时,自窗边的软榻上蓦地传来一道低沉磁性的嗓音,“怀瑾,你终于来了。”

169.诡异的定北王

慕怀瑾一只脚将将踏入主屋,窗边的软榻上便蓦地传来一道低沉磁性的嗓音,“怀瑾,你终于来了。”

慕徐两人闻声望去,赫然望见那个斜倚在软榻上的男子,正是失踪已久的定北王鄞玄!

“阿迦!”慕怀瑾高唤一声,飞快向他奔去。

“阿迦,我们找了你好几日,总算找到你了。”慕怀瑾说着,激动地拥住软榻上的鄞玄。

但鄞玄的神情却不似他那么激动,依旧淡定地坐在软榻上,冷眼望着慕怀瑾一人振奋激昂。

见到鄞玄完好无损地坐在那里,徐菀也不禁松了口气,走上前问道:

“王爷,您是否是被王府中那面铜镜吸入了此地?这几日有无受伤?有无遇到些魑魅魍魉?”

慕怀瑾放开手后退一步,望向软榻上的鄞玄。

只见鄞玄面上并未有多少表情,站起身负手从二人之间走过,“对。魑魅魍魉倒没碰上,就是独自一人在这里游荡,着实无聊。好在你们如今也进来陪我了,今后我便不孤单了。”

话毕,鄞玄转身望向他们,露出诡异一笑。

慕怀瑾即刻发现眼前的鄞玄有些不对劲。无论是说话的语气,还是望向他们的目光,都是他从未展露过的。

徐莞自然也觉得鄞玄怪怪的,但她并未看出,鄞玄有被妖魔鬼怪上身,或被施任何咒术的痕迹,完完全全就是他本人。

因此徐莞也不清楚鄞玄到底为何会如此,只是下意识地后退一步,向慕怀瑾靠过去。

慕怀瑾的喉结微动,再次开口,“阿伽,你此言何意?我们是来救你出去的。我和祎仁,还有你雪暴军的兄弟们,都甚是担心你。”

“担心我?”鄞玄继续负手在房里缓缓踱步,“你们若是真将我看得那么重,当年便不会一个个都离我而去。

尤其是你慕怀瑾!回到京城成了盛国首富,锦衣玉食、潇洒肆意。甚至在三十高龄还娶了海棠娇妻!

当年你险些通敌卖国之事,只有我一人知晓吗!”

鄞玄的最后一句话,令慕怀瑾如遭当头一棒,刹那钉在那里。

徐莞亦心头一惊,望向慕怀瑾。

怀瑾通敌卖国?不可能啊!他如此正直的人,怎会做出如此之事?

良久,慕怀瑾平复下激动的情绪,与不住颤抖的手,深吸一口气沉声道:

“那个误会我已向你解释了很多遍,如今已不想再解释什么。你快跟我们走,别在这儿发疯了!”

鄞玄蓦地转身望向慕怀瑾,“我发疯?”接着忽然自嘲一笑,笑得怆然,笑得凄苦,笑得令人心碎。

“原来在你眼里,我说出真心话就是发疯。呵呵慕怀瑾,你可知为何我进入此地后,自己的王府不待,要来你的永嘉侯府?”

慕徐两人定定注视着鄞玄,不置可否。

鄞玄接着踱步,手指徐徐自房内桌椅、摆件,甚至床榻上划过,目光落在房中的每一处角落。

“我是想来看看,你回京后居住了十年的宅院,是什么样。

我来到永嘉侯府后,虽然看不到一个人,但能够感觉到你的存在。甚至有时,在这寝屋中,还能感觉到你我擦肩而过。

那感觉,就像在北疆时,你我同住一间营帐一样……”

甚至还能感觉到你我擦肩而过......

慕怀瑾咀嚼着这句话,随后猛地想起前日那晚他在寝屋中与徐菀说话,蓦地察觉到一种异样之感。

好似房内有另一个人与他擦身而过,但他却看不到任何人。

“原来那晚的人竟是你...”

徐菀也刹那明白了慕怀瑾所指。

原来那异样之感,是慕怀瑾与鄞玄在平行世界中同处一处,能感知到彼此,但却无法触碰,也无法看到彼此。

如此想来,竟有一丝悲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