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菀依旧从容而立,微微扬起下巴道:“我是不是胡言乱语,你心里清楚。赵夫人,奉劝你一句,若你依然不知悔改,昭远侯府往后怕是再难延续香火了。”

“你...你...”赵夫人倒抽几口气,似是要背过气去,瞪着徐菀目眦欲裂。

就在这时,徐菀似乎忽然忆起了什么,转向大长公主行礼道:“永嘉侯府慕徐氏见过大长公主殿下!

殿下,孝慎太皇太妃留给您的那支金镶玉凤凰展翅金钗,待会儿您莫忘记问赵夫人要回来。

她在文心阁前的花园中捡到后,就放进了自己袖中。您若不问的话,她不知何时才会物归原主。”

众人一听,齐齐向大长公主望去。大长公主略微一怔,下意识地抬手向发髻摸去。

可令她顷刻间惊慌的是,原本插着金簪之处,此时却空无一物!

大长公主立即转向身旁的心腹嬷嬷,“本宫的金簪呢!柳嬷嬷,本宫的金簪还在不在?”

柳嬷嬷在大长公主发髻上仔细搜寻一圈,都未看到那支金簪,顿时惶恐禀告,“殿下,金簪确实不见了!”

众女眷:“!!!”

那支金镶玉凤凰展翅金簪,是大长公主的生母孝慎太皇太妃临终前送给她的。

每到节庆与重大宫宴之时,大长公主都会将金簪戴上,甚是珍惜重视。

因而王公贵族的女眷们,都认得那支金簪。

今晚的宫宴,大长公主也将其簪在了发髻上。而此刻那金簪却突然不见了,难不成真如徐莞所说,是赵夫人在花园中捡到,却私藏了下来?

思及此,大长公主急怒而起,对赵夫人厉声道:“本宫的金簪是不是在你身上!还不快快交出来!”

而此时的赵夫人却如五雷轰顶一般,彻彻底底震僵在当地。

半个时辰前,她确实在文心阁花园捡到了一支金簪,而她当然清楚这支簪子是大长公主的。

可当她想要将其物归原主时,一个阴暗侥幸的想法在她脑中出现。

赵夫人在花园中四下看了一圈,没有发现任何人在。左右方才无人看见,就算待会儿大长公主转回来找,也不可能知道是她拿的。

况且这支金簪是太皇年间的物件,若是拿去当铺,或许能当千两有余。

想到此处,赵夫人心中的贪婪战胜恐惧,悄悄将那支金簪藏进自己袖中,之后便装作若无其事般离开了花园。

可谁曾想,徐莞竟在此时将此事当众说了出来。

可半个时辰前徐莞等人根本还没进宫啊,怎会知晓她做了此事?

142.偷盗重罪

可半个时辰前徐莞等人根本还没进宫啊,怎会知道她做了这件事?

难道…难道她真的能掐会算?

而面对大长公主的质问,赵夫人竟还下意识地想否认。

“殿…殿下,妾身冤枉啊!妾身怎可能做那些手脚不干净之事。您休要听那妖妇胡言乱语。”

大长公主望了一眼徐莞,又转回头眯起眼看向赵夫人,嗓音喑哑,“本宫现在问的是你!

柳嬷嬷,给本宫搜她的身!若是她身上没有,就将此处所有女眷的身都搜一遍。

总之今日靠近过文心阁花园的人,本宫都要搜个清楚,直至找到本宫的金簪为止!”

“是,殿下!”

大长公主阴冷又霸气的语声落下,柳嬷嬷即刻带着另两位嬷嬷,来到赵夫人跟前。

方才还伴在赵夫人身边的几位夫人,早已吓得作鸟兽状散去,恨不得躲到天边上去,跟赵夫人再无瓜葛。

赵夫人身边的两个丫鬟也吓得瑟瑟发抖,根本不敢上前阻拦,只得眼睁睁看着自己主子,被两位身强力壮的嬷嬷抓住胳膊按住。随后,柳嬷嬷便伸手在赵夫人身上细细搜查。

赵夫人惊惶万分,杀猪般挣扎狂叫,甚至两位嬷嬷都有些按不住她。无意间一脚将面前的案几踢翻,哗啦一声,案几上的碗碟与菜肴倾洒一地。

在场众女眷皆被吓得花容失色,纷纷惊叫着向旁侧退去。

而就在这时,当啷一声脆响,一个物件突然从赵夫人的衣袖中掉了出来。

众人低下头定睛一看,正是大长公主时常佩戴的那支金簪!

“好啊!”大长公主豁然拍案而起,瞪着赵夫人恼怒吼道:“在我大盛国宫宴上竟出了此等偷鸡摸狗的玩意儿。来人啊,将这无耻之徒给本宫拿下!”

顷刻间,又几位身强体壮的嬷嬷冲了上来,按住赵夫人的后颈让她跪伏在地。

赵夫人惊惶大喊,“殿下饶命!是妾身一时糊涂。殿下饶命啊!”

周围围观的女眷们也都被眼前一幕吓傻,难以置信赵夫人居然果真私藏了大长公主的金簪。

“昭远侯夫人究竟是胆大包天还是愚蠢至极,竟敢连大长公主的金簪都敢偷。难道昭远侯府已落魄至此了吗?”

“就是说啊。大长公主的金簪谁不认得。她敢私藏金簪,还在大长公主面前找永嘉侯夫人的麻烦,简直比疯狗还疯。”

“那永嘉侯夫人真是厉害,居然知道大长公主的金簪就在赵夫人身上。难道她真有卜卦看相之能?”

“你还真别说,我听说这位永嘉侯夫人道法高超、神通广大,将肖家闹鬼一事处理得极其妥帖,就连八仙观观主都不及她。我都想年庆前将她请到府上驱驱邪呢。”

“真的这么厉害呀!如此说来,她方才说昭远侯府苛待下人,甚至肆意压榨转卖下人之事也是真的?若是真是,那昭远侯侯府真真是坏到骨子里了呀。”

赵夫人听到周围的议论声,立时反应过来,强行抬起头向徐菀的方向喊道:“徐夫人!妾身方才不该对您无礼,妾身知错了!求徐夫人想想办法,替我向殿下求求情吧!昭远侯府今后定记得您的恩情!”

一直在一旁看好戏的徐菀,冷不丁被提到,顿感晦气,“赵夫人,您还记得方才自己对我说过的话吗?